第二天,大年三十!
叶正刚拖着疲惫的老腰,到机场把父母接回家。
中午按流程!
在老丈人家饱餐了一顿。
饭后!
见媳妇儿神采奕奕的与父母闲聊,叶正刚实在扛不住,只能找借口眯了一小觉。
老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事实也确实如此,叶正刚现在想想都发毛,许晓情疼爷们儿不假,但在某些方面儿,是真往死了嚯嚯啊!
晚上一顿团圆饭,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叶老爷子环视儿孙绕膝,自然是喜笑颜开,小酒也就多喝了两盅。
八点钟酒足饭饱!
一家人齐聚电视机前,边家长里短、边欣赏春晚!
而叶正刚则是把,已经明显上头的老爷子搀去休息,回来后直接与父亲走进了书房。
虽然爷俩儿平日里,也没少电话沟通,但一些事情,还是当面唠一唠更有谱。
书房中,叶正刚刚泡好了茶,给父亲端到身旁。
“爸,您跟京都的马市长还共过事?”
“是有过那么一段,当年我在沐河县任书记的时候,他给我干了一年多县委办主任,这一晃也二十多年了,你咋问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党校报到那天,大家一起出去吃了顿饭,之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恰巧那家店是马市长岳父经营的,而第二天他亲自打来电话......”
听了叶正刚的讲述!
叶元吉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笑意。
“这老小子如履薄冰的性子,看来是改不了喽!”
“那他这也忒谨慎了吧,于私我是小辈儿,于公级别相差悬殊,就算是看咱叶家面子,也应该给您打电话沟通啊!”
“哈哈,你猜他宁愿给你这个小辈儿低头,也不愿意打给我是为什么?”
“这里边难道还有什么说道?”
“说道倒是没有,不过是心中过不去那道坎罢了,当年我也是脾气暴躁了些,为了点啥早忘了,但踹过他两脚是真的......”
尼玛!
这可是个惊天大瓜呀!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插曲,那马宏源不找父亲就解释的通了。
“这么说咱们两家还有梁子啊!”
“梁个屁老鸭子,我这人从来都是认理不认亲,要没我当初那两脚,他能有今天的成绩?”
“额,您老说的对,但有这么一段历史在,他更不应该低姿态给我打电话啊,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么点破事儿,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即便咱们追究,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吧!”
“凡事不要太想当然了,官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这个京都市长也干了两届了,如今正是谋划去处的阶段,而我恰恰掌握着一定的话语权,那么以他谨慎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举动一点也不意外。”
“原来搞了半天,他是想借我之口,向您表达善意呀!”
“也可以这么说吧,你要闲着没事儿可以走动走动,毕竟有些事儿我都抛之脑后了,没想到他那儿还耿耿于怀呢,庸人自扰之啊!”
父亲的话!
让叶正刚不禁一阵汗颜!
这不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嘛!
以马宏源的情况,外调他省任一把手,肯定是最佳选择。
而叶元吉手握着关键一票,成事儿的作用不见得多大,可要攘沙子绝对够他喝一壶的了!
“我知道了,等找机会我去走上一遭,给他吃颗定心丸,顺便留份香火情!”
“嗯!能这么想证明你成长了,人情世故不是一蹴而就的,随着位置的提高,这方面也要重视起来,毕竟我们的年龄越来越大,以后的路得你自己来走。”
“这话我可不认同,爷爷老当益壮、您和二叔正值当干之年,现在就说撒手的话,是不是也太早了!”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边虚头巴脑惯了,跟亲爹也来这套?我啥时候说不管你了,让你多积聚人脉听不懂啊!”
“听得懂、听得懂,您老别急眼嘛!刚好我这儿有件事想麻烦您,咱们在鲁南省能说得上话吗?”
“咋滴?滨海待够了想去鲁南?”
“那倒不是,我青干班室友赵宝峰,目前挂职云台市副市长,他的老领导马上就要退了,这次培训之后如无外力相助,八成就要远赴滇缅省了......”
听了叶正刚所说的情况!
叶元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
“能让其留在云台市更进一步最好,毕竟滨、云两市隔海相望,未来我打算启动两地协同发展,有个知近人肯定会便利不少。”
“呵呵,你想得到挺长远,这个人看准了?”
“通过接触是性情中人,而且有实干家的劲头和灵活的头脑,培养好了未来可期。”
“按你所说,他的老领导应该是,省委副书记侯向前同志,这个事儿想运作不难,鲁南省的王永德书记,跟我有几分交情!”
一听这话!
叶正刚顿时大喜。
省委书记说句话,给赵宝峰安排个好位置,还不是轻飘飘的事儿!
“爸,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没答应帮忙打招呼。”
“额!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不好,我可是您亲儿子,不用拿捏我都乖乖的。”
“收起你的歪歪脑瓜蛋子,这么点事儿根本没必要咱们搭人情,我给你指条一石二鸟之路,你今年拜年的时候,礼品多备一份儿,到马宏源家溜达一圈,顺便提一提这事儿。”
“马市长有门路办这事儿?”
“鲁南省省长安云喜跟他关系莫逆,每次到京都开会都住他家里,你说办这事儿是不是最适合的?”
我滴个乖乖!
就老爹这智商,谁要是被盯上就倒血霉了!
这么一来马宏源安心,赵宝峰这边也能捞到个好位置,妙啊!
“还是您老考虑的周全,是我肤浅了!”
“哈哈,你就学去吧,学到手里全是活,不过你这为别人想得到挺全面的,自己这儿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留在滨海,至于位置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凡事都要自己去争取,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是注定不能利益最大化的。”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我也想坐个实权位置,那样说起话来也硬气,能够更好的贯彻执政理念,但我位低言轻啊!”
“轻什么轻,你爷爷已经把话递过去了,原本你的成绩,就担得起常委位子,再加上今年古城湾的全g前三,腰板再不挺直还等啥啊!”
“让您这么一说,我都有种要跳一大级的感觉了。”
“你咋不飞呀!有想法可以,但得现实点,具体能捞到多大好处,最终还得取决于你自己。”
“我有点迷糊了,这不又绕回来了嘛?”
“说你死脑瓜子你不爱听,古城湾书记的分量,可不低于一个副厅位置,等到时候有人找你谈的时候,你不会待价而沽吗?”
“您确定有人会跟我谈?”
“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你不点头谁去了能舒服?何况大海这个省长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会尽力促成此事。”
“听您这么一说,我真是茅塞顿开呀!”
“开了就好,至于能开到什么程度,就不关我的事儿了。好了,跟你扯些用不着的,还不如跟我大乖孙玩会儿去呢!”
叶正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