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算师将岸点点头,“我们的等待是有价值的。
我们之前刻意减少炮击,让他们认为我们的炮兵已经无力反攻,才会肆无忌惮。
我立刻命令炮兵部队发起反击。”
林锐点了点头,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锁定敌军炮阵地位置之后,立刻发起反击。命令所有炮兵部队急促射。
全力打击,彻底敲掉他们的炮兵。耗尽我们所有的炮弹,我也要让敌军一发炮弹都打不出来。”
精算师将岸点了点头。
林锐微微的闭上的眼,他知道此刻一线阵地上的弟兄们伤亡惨重。
但他没有选择,这是唯一让敌军重型火力暴露的办法。
他之前选择减少炮火支援力度。就是要让敌人产生错觉,让敌人以为他们已经弹药耗尽。
等到敌人使用他们的冰雹火箭炮的时候,才是林锐这边炮兵最后反击的时候。
因为这是一种冰雹火箭炮,虽然火力密集,威力巨大。但和所有的火箭炮一样,精准性差,只能用于范围杀伤。
之前林锐等人进攻的时候,奥鲁米联邦军根本无法发挥这种武器的作用。
因为这种范围攻击炮火,无法对散兵线形成足够的威胁。
红男爵也留了一手,他等到佣兵们占领了一线阵地之后,才果断使用这种武器。
因为一线阵地,原本就是红男爵的部队一手布置的。地形和方位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
佣兵们一旦进入了一线阵地,就等于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固定目标上。
这个时候发动火箭炮袭击,能够最大程度上杀伤佣兵们的有生力量。
红男爵的狠辣果决,在这一轮炮击中展现无遗。
一线阵地失守,其实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就是要等佣兵们前线进入一线阵地。
把他们聚拢了之后,一举歼灭。他差一点成功了。如果他再多十几台冰雹火箭炮的话。
他完全可以,一战定乾坤。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锐等人也提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荷鲁斯情报组织,在战时情报上再次发挥了关键作用。
他们提前通知林锐,敌人拥有一部分冰雹火箭炮。这使得林锐和精算师一直小心翼翼。
在敌人的重型火力没有暴露之前。他们硬生生的省下了最后的弹药,用于发起反击。
而在一线阵地上,林锐虽然部署了六个中队,但其实真正唱主角的只有三中队和二中队。
其他四个中队,并没有真正进入阵地。
因为二中队和三中队,充当了封堵敌军的角色。使得他们其他四个中队,只是在虚张声势。
大量兵力依然集中在后方。
这在战术上,无疑是一次极大的赌博式冒险。
但战争就是这样实际。赌输了冒险,赌赢了就是料敌如神。
实际上精算师在向林锐陈述这个计划的时候,林锐的内心是有些挣扎抗拒的。
一线阵地只部署两个中队,充当守门员的角色,把其他部队隐匿在后方。这是一个极其疯狂的冒险。
一旦二中队和三中队被突破,整个一线阵地,都有可能再度易手。
但这一次,精算师再一次赌赢了。
个人作战能力相对不足的精算师,能够成为林锐集团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靠的就是这份眼光和胆识,以及惊人的战术头脑。
佣兵们的炮火骤然发难。
像是一群飞过天空的黑点,落在敌军后方,爆出一团团吞噬血肉和生命的火团。
一线阵地的佣兵们虽然因为炮击损失惨重,虽然防线上人少了,但是火力凶猛程度却是一点都不减。
“给我挡住他们!”黑人佣兵队长端着班用轻机枪,当作自动步枪肆意狂扫,但奥鲁米联邦军完全不计牺牲如潮般冲过来。
这点弹雨几乎是如杯水车薪般仅仅在敌群里溅起几朵血花外,完全不能阻止住奥鲁米联邦军疯狂的冲锋势头。
在奥鲁米联邦部队狂嚎着率先冲锋过来后,附近不远处几个阻击的佣兵战士就被敌军的冲锋阵形淹没,原本突突怒吼的轻机枪再无声息。
空气中的子弹如蝗虫般乱蹦,到处都有子弹飞过来,战况危险致极,甚至有随时都有可能挂掉的危险。一线阵地,已经是摇摇欲坠。
奥鲁米联邦军几乎是全线涌过来,仅仅是看一眼都会让人生起无力反抗的感觉。
目前还奋战在一线阵地的佣兵们,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敢死队员,他们现在就是想要跑路,也没有机会了。
留在最后的第二中队佣兵战士们不断在敌军密集的弹雨中倒下,断后阻击的战士也越来越少,本已不堪抵御奥鲁米联邦军全线出击的火力显得越发的稀薄。
阵地上零落的阻击枪声不断消失在奥鲁米联邦军人潮涌过,甚至会爆发起一声巨大的手榴弹爆炸声,然后就只剩下满眼的尸体。
看出情况不妙的佣兵第三中队已经主动增援第二中队,一群佣兵们大声吼叫着“靠拢,向我靠拢!”
第二中队的其他战士迅速靠近了过来。几个机枪手和二中队的战士们闻声也迅速靠近第三中队赶来的方向。
佣兵第三中队的战士们迅速向他们靠近,这会儿只有人集中在一起火力集中才能自保,战场的阻击队伍,自动形成两个阵营,互相依靠,共同清除附近敌人的进攻。
佣兵们的炮兵部队,发射掉了所有炮弹,集中轰击。与此同时,奥鲁米联邦部队的重炮阵地遭受了毁灭性打击。他们的炮灰优势不再。
后续跟上的其他四个佣兵中队,以第四中队为矛头。其他三个佣兵中队紧跟其后。
为了增援阵地上的两个中队,他们不惜弹药用轻机枪火力开道。拉足了火力乱扫,敌人太多了,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射中敌人。
仅仅十几分钟,却令指挥部的林锐感觉像是度过了十多年。
这十几分钟,令第二和第三中队,有近一半地战士永远倒在了阵地上。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但,这就是战争。
身在指挥部,林锐的耳中,甚至隐隐感觉自己听到前线战友们有发出半点痛叫和临死前的惨呼。他知道自己压力过大,甚至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