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尔返回调动自己的小队，同时也向隐藏在阿格拉沙的林锐等人汇报。
    “是他。”安德尔点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双手永远都戴着白色手套。我目前已经稳住了他，但最多只有两天。时间长了，他也许会看出问题。”
    林锐点点头，“两天足够了。”他转过身看了看谢尔盖，“怎么样？在他们眼皮底下偷掉这车货，有问题么？”
    “偷货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偷得不露痕迹。这就得花点工夫了。”谢尔盖低声道。“他们的车队一直有人看着么？”
    “当然，而且马上我的人就位之后，就是两批人在看着了。”安德尔点头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在两批人的看守之下，偷掉车上的货物？”
    “要想不被发现，只有调包。”谢尔盖点头道，“那是一辆货柜车，简单来说就是车头拖挂着一个货柜，也就是说车头和货柜可以脱离。如果我用一个空货柜换走他们那一个。
    就有时间把货柜里的东西全拿走，然后再用机械零件替换他们的货物，最后再把原有的货柜再重新换回来。”
    “这么复杂？”林锐皱眉道。
    “看起来复杂但是能把危险降低到最低限度。”谢尔盖转头看着安德尔道，“你真的确定车上有大量黄金？”
    “应该是的。他们一直都是以黄金跟恐怖分子作交易，比起现金和转账更加难以追查。”安德尔点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有办法了。”谢尔盖点头道，“首先，这事我一个人干不成，得有帮手。不过好在我们的后勤小组里有一些不错的人选。”
    林锐知道，后勤小组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跟谢尔盖有关系，这些人过去要么是走私贩子要么就是收赃和销赃团队。不过这些人确实也很有效率，关键时候他们也经得住考验。
    所以林锐点点头，“人手你去安排。费用，另外计。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也不会让弟兄们白白冒险的。”
    “明白了，还是老大了解我。”谢尔盖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听起来太疯狂了。”安德尔摇头道，“他们先要调包一个货柜，偷走东西之后，还要再换回来。周围还有看守。万一他们失败了怎么办，我们就全都完了。”
    “冷静点，对俄国佬有点信心。我知道这个家伙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在盗窃方面，他是个行家。”林锐笑了笑。“如果他不行的话，我也不会找他。”
    谢尔盖确实行，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帮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为首的几个人还带着印有某家物流企业名称的帽子。看起来就是一帮工人。
    “老大，人到齐了。”谢尔盖点头道。
    一个头发花白，但是身材敦实的中年人伸出手，“瑞克老板，我是加文。”
    “后勤组的副组长，我记得你。”林锐点头跟他握手。
    “加文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调度人。他会根据现场情况调派所有人员。我们刚才已经去现场看了看情况。这是我们收集到的资料。加文，还是你来说吧。”谢尔盖对加文点头道。
    头发花白的加文坐了下来，戴上了老花镜，把手里的一叠东西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阿格拉沙的地图。我知道你们用惯了卫星图，但我这个人比较守旧，还是喜欢纸质地图。另外这是，关于目标落脚点，手绘的详细布局。”加文把所有的资料摊开在桌面上。
    边上立刻有人走过来，把这些地图和照片，分别用图钉固定在墙上。
    加文点头道，“这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居民区。这里是车辆停放地点。”他身边工人打扮的马仔立刻走上前，在地图上小心做好标记。
    “这里和这里，都有守卫。”加文继续道。然后那个工人立刻分拣出几张照片，用图钉固定在地图上。很显然，这照片上的几个人，就是他们刚才探路的时候偷拍到的守卫。
    精算师将岸低声在林锐的耳边道，“搞得还挺仔细。我感觉就像是一群专业罪犯，在策划一次大型劫案。”
    林锐无奈道，“继续听他们说吧。”
    加文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这里是一组流动哨。一组两人，平均大概五到三分钟走动一次。因为他们位于高处，我们观察过，在这个角度上他们处于观察盲点，建筑的一角将会遮挡住车辆。
    这个过程是多久？实测是在一分多钟。但如果我们趁着他背对的时候行动，加上他走回来，被建筑的遮挡的时间，保守估计可以增加到四分钟。也就是我们必须在四分钟之内换成调换。否则就有被发现的可能。”
    “四分钟之内更换一辆拖挂车的货柜。”林锐皱眉道。“而且还是在两组守卫的眼皮底下，这似乎不可能。”
    “目前确实有困难，但我们可以创造机会。”加文点头道，“我们可以在城里制造一点点混乱，然后就说是恐怖袭击，有恐怖分子安置了汽车炸弹。民兵们以此为借口进行搜查。
    这个时候安德尔可以抢先一步过去，让他们把卡车隐藏在旁边的巷子里，以避免检查。那条巷子很窄。我们会在巷子的另一头准备好，进行调包。而在他们守卫的位置，只能看到车头。
    但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车头，换句话说车头一直是在的。我们只是更换了后面的货柜。这样一来我们真正要担心的只有那组流动哨。而我们如果准备充分，四分钟之内完成更换货柜是完全来得及的。”
    “更换下来的货柜呢？”林锐皱眉道。
    “我们会把货柜拉到巷子的拐角处，完成装卸，把里面的货物更换成真的农机零件。整个过程，我们如果人手充裕的话应该在三十到四十分钟之间。”加文点头道，“然后我们就把换好的货柜，再还回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小时，而且在我们盗取货物的时候，那辆货柜车始终都在守卫的视线之下。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最保险方案。”谢尔盖点头道，“加文是个行家。当年的明斯克货车大劫案，就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