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一口蟹肉喷了对面的朱棣一脸,然后不断地伸着舌头喊烫,直接站起来去找水,跑得太急又撞上了正在往这边走的钟暮瑶。
朱瞻基的力气何等大,虽然远远比不上钟年他们,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完全就是降维打击,要是自己克制还好,但是猝不及防之下,钟暮瑶直接被撞得往后倒飞而去。
幸亏钟年及时闪身来到她身后轻轻托住了她,同时卸去她身上的力道,急切地问道:
“有没有事?伤到哪里没有?”
钟暮瑶揉了揉肚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就好了。”
钟年脸色一沉,伸出两根手指在钟暮瑶的寸口脉上试了试,确认钟暮瑶只是被朱瞻基的那一下给冲的器官微微有些震荡,没有什么损伤之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钟年轻轻地将钟暮瑶抱起,走进房间里面,将她放到床榻上之后,在手上附着了一层内力,隔着衣服在钟暮瑶的小腹上放巨阙穴的位置轻轻地按压着。
钟暮瑶面色羞红地道:“公子……你……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趁机非礼我?”
无他,盖因这巨阙穴位于胸口下方差不多三指的位置……
钟年的手刚好能触碰到那两个“馒头”,而且侧掌的接触面还不小……
钟年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好受些了吧?”
钟暮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钟年轻舒一口气。
其实本来也没啥事,这要不是朱瞻基这死孩子,换个同龄的小孩来,估计也就能痒一下了。
钟年突然又笑着道:“说来也是,你要怪就怪这小子长得太高了,他要是和阿辰那么矮,我不就不用按那里了?”
钟暮瑶没搭话,白了他一眼,扭头从窗户往外看去,外面是正在品尝螃蟹的众人以及——打人的朱棣和挨打的朱瞻基。
钟年头一次这么赞成打孩子的,他前世最讨厌打孩子的行为,看见有家长打孩子他都会下意识地看不起人家。
当然,他现在其实也很反对打孩子的行为,因此哪怕是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打算真的动手打朱瞻基,哪怕在这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年代。
其实他如果要教训朱瞻基,没有人能说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认可这种行为,在他的世界观当中,大人打孩子是一种什么行为呢?哎,就是一种仗着自己早出生个几十年就肆意欺辱弱小的流氓行为。
因为这种人他们欺负不了别人,欺负不了比自己强大的人,他们十分弱小,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就像是爬虫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只能也只配打自己的孩子出气。
除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人会让他们打,他们不敢、不能,也打不过任何人。
这样的人简称社会败类。
这就是钟年对于假借爱之名行苟且之事掩盖自己龌龊的所谓家长的人的认识。
当然,他今天依然赞成朱棣打朱瞻基。
因为……这涉及到了钟暮瑶。
钟年的世界观是这样,但……如果涉及到他爱的人,那么不好意思,什么狗屁三观,先丢一边去。
其实这样的三观是很畸形的,很不稳定的,想要不出问题的话,必须要有一个前置条件,那就是……这个人是对的人,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少钟年觉得,钟暮瑶是一个值得他这样做的好姑娘,丫丫也是,这就够了。
这下朱棣没用笤帚,也许是担心钟年再给他整飞了,因此直接就上“手”了,就是那个外面包皮肤里面填血肉的手。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钟年没有去帮忙的打算。
朱瞻基现在的身体强度,别说是用手了,就是打板子,没有三十板子也不会见血的,何况现在穿着裤子还是朱棣用手打的,没个三五百下不带见伤的。
真要是打那么多下,说实话,朱棣的手是最先废掉的。
不过有些出乎钟年意料的是,朱棣还真打了二百多下才收手,开始使劲的吹。
他本来以为普通人最多打个百八十下就得手疼了,却是忘了这位可是马上天子,造反出身,这身子骨是普通人能比?
眼见着朱瞻基还能爬起来,朱棣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动手,又被人给阻止了。
这次倒不是钟年,而是钟暮瑶。
“郭世伯,别打了,我没事,瞻基他也是因为被烫到了才如此莽撞的,您还是先赶快看看他的舌头有没有被烫伤吧。”
朱棣这才缓缓将扬起来的手放下,语气里面带些歉意的隔着窗对钟暮瑶道:
“姑娘,不管怎么说还是他有错在先,他这时候小,打他一顿能让他长点记性,要是以后大了还如此鲁莽,那可就真的改不过来了。”
钟暮瑶微微颔首,却不知道再怎么接这个话,钟年走出房门说道:“老郭,今天就到这吧,我想,瞻基应该也长记性了,对吧?”
最后这句话,钟年是对着朱瞻基说的。
小瞻基点脑袋的频率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一边点头一边还用哀求的语气对着钟暮瑶道:
“师娘,弟子知道错了,弟子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这么鲁莽了,做事之前一定先过一遍脑子……”
钟年倚着门框,用余光扫了钟暮瑶一眼,发现这小妮子现在正满脸发春,都快红透了。
当然,和别的没关系,主要还是那一声“师娘”!
钟年突然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什么事了一样,也不管朱瞻基了,拉起朱棣就往外走。
朱棣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哎哎,你小子干嘛?你不让我打孩子也就算了,饭都不让吃了?”
钟年也不回答,就那么拉着他从后门往外走。
出了后门,钟年带着他来到一家茶楼,找了个雅间,要了两壶茶之后,嘱咐小二将门带好,又用内力做好隔音,这才道:
“有个事一直忘了和你说了,我也是刚想起来,暮瑶的身份你应该调查过吧?”
钟年这么一问,朱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说的是那个前中书舍人钟彦的事吧,啧,不算难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