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几乎这个院里面会做饭的都去帮忙了。
额,除了钟年。
这小子还是老样子,一杯茶,一躺椅,一觉睡到耳垂起。
额……不过这一次揪他耳朵的可不是丫丫……
“妈……妈?啊不,娘,干啥呀?疼……”
钟母这才松手,钟年的耳垂已经被揪红了一片。
钟年一边捂着整只耳朵,一边委屈道:“放衙了我睡会怎么了嘛?”
钟母回头看了一眼,弯腰凑到钟年耳边低声道:“桌子不够了。”
钟年依旧有些茫然,“桌子?什么桌子啊?”
“吃饭的桌子啊。”
钟年眨了眨眼,“娘,你看那是啥?”
钟年朝着自己面前的石桌指了指,还用脚在石桌腿上踢了两脚。
钟母翻了个白眼,再次揪起钟年的耳朵,没好气地道,“这一张桌子能坐了三十多个人?”
“疼疼疼,娘,你就不能换一只嘛?这么死心眼干嘛……”
钟母闻言果然松开了手,换了另一只耳朵。
“好好好,娘,我去想办法,我现在就去买成吗?轻点啊!”
其实钟母当然是没使劲,钟年也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单纯比较享受这种和母亲相处的氛围。
上一世他的父母只知道关心他的学习成绩和温饱,仿佛他的世界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还有上学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钟年都走到院门口了,钟母在后面又嘱咐了一句:“别忘了,还有椅子。”
“哦,知道了!”
钟年当然没打算真的去买了,县衙库房就有现成的桌子,干嘛花那个钱。
但是,别人可能不认识,那老范不能不认识啊!
“老大,这,我怎么瞅着这么像……”
“啊像……像那个老张那酒馆的桌子是哈?我这就是从他那拿的嘛,额……他现在主要是……这个……经营乌衣巷那边,哎,啧,这酒馆这边这规模就缩小了不少嘛,那……那这不正好倒下来一批桌子!这个叫……叫……叫循环利用,不能浪费嘛……”
饶是范文宇已经跟在钟年身边熏陶了一年了,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战术后仰。
不出意外,钟年这话甚至都是现拼的,想一句说一句那种。
额,这个,那个,这不就……就这四个词儿,范文宇听了不下一百遍了。
关键是其他人还真就信了,心安理得的将饭菜搁在桌上。
吃完饭之后,趁着众人洗完拉呱的工夫,范文宇凑到钟年身边,有些苦逼地道:
“老大,这明天还得用啊……”
钟年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得用,这不是事急从权嘛,你这样,我交给你个任务,明天给你放半天假,你领着人去买几套桌椅回来。”
范文宇忙后撤了“十里”,一边摆手一边道,“那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干嘛?给你放假都不愿意?让你带着人去,又不用你搬!还不用花钱,工费遛弯都不干?”
范文宇把手一摊,“大人,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事真办不了!”
钟年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那行吧,那我找阿月去,哎对了,你看到过我二弟没,今天我爹娘来了也没见他出来打个招呼,难道回去了?
也不对啊,他应该不会不跟我说一声的……”
范文宇扯了扯嘴角。
“那个,我估摸着你去看他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罢范文宇拱了拱手,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钟年挠了挠后脑勺,喊了一嗓子,“那个,所以,他在哪呢?”
范文宇脚下一个趔趄,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钟年还是一头雾水,原地思索片刻后,悄悄摸到了“八卦阵”的边缘上。
阵内,数名“女道士”正在用声波交手,战况一度陷入胶着,谁也打不到谁。
钟年“观战”了一会,又悄悄摸到床边临近钟暮瑶的位置,在窗纸上扎了个小洞,轻轻送了一小缕内力进去,在钟暮瑶肩膀上点了下。
钟暮瑶回头看了一眼,缓缓起身“收招”并退出“战场”。
“怎么了?”
钟年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你是怎么能和她们聊得来的,我一和她们聊天就犯困!”
钟暮瑶掩唇轻笑道:“婶子们在跟我讲你小时候的事……”
钟年顿时如遭雷击。
“嘎?嘶~不行不行,你不能再进去了,你跟我过来来。”
说罢钟年拉上钟暮瑶的手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诶?干嘛呀?公子,我还没听够呢……”
“听什么听,再听一会你也成老阿姨了!”
钟暮瑶撇了撇嘴,“那又不是只有我在,秦姑娘也在嘛!”
钟年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你说哪个秦姑娘?”
钟暮瑶眨了眨眼,“两个都在啊!”
“……好好好,全书完!”
“啊?”
“没事,额,那什么,你看到阿月没有?”
钟暮瑶的表情也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和范文宇一模一样。
钟年颇为诧异地道,“不是,他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啊?”
钟暮瑶忍不住娇笑出声,“公……公子,你还是自己去他房间看一看吧……”
说吧,钟暮瑶也掩着嘴朝着她和钟年的房间走去。
钟年还不忘在后面嘱咐道,“记得洗香香在榻上等我哦~”
“呸!”
远远地,就听到钟暮瑶啐了一口。
钟年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转身朝着钟月的房间走去。
钟月暂时和朱瞻基和吴梦祥他们住在一个院,现在还要加上钟时和钟辰,也就是钟年的四弟和五弟。
由于各个院子之间是相连的,因此钟年一路上除了打招呼就是打招呼,不是这个亲戚就是那个亲戚,要不就是白淼那小子的亲戚,钟年本来就脸盲,之前都是凭借着原来灵魂的记忆勉强认出来人,现在天一黑,他是真的睁眼瞎。
一趟下来没叫对几个,好死不死地这几个小子的屋在整片县衙属院当中的最南端,钟年尴尬地都快能用脚趾抠出来三室一厅了。
好不容易赶到了几小只住的地方,钟年朝着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本着礼貌的原则叩了抠门。
“谁啊?”
“是我。”
不多时,朱瞻基过来将门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