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同朱高炽想的那样,朱瞻基体内的杂质虽然也很多,但是远没有他那么恐怖。
钟年在给朱瞻基服下易筋洗髓丹之后,仅仅两盆清水就冲洗干净了。
但是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容易。
朱瞻基最大的问题就是年龄太小了,骨头还没有发育完全,如果要和成年人对比的话,有些错位。
也不是错位,只是他的骨架不允许有些骨头长到成年人对应的位置上。
那么根骨的位置不对,筋脉的位置也就会有偏差。
但是钟年所掌握的任意一种内力都是有特定的人体循环方式的,这些循环都是遵循人体内周天循环轨迹的。
因此在朱瞻基体内都没有办法有效的运转,甚至是根本就无法正常的运转。
也就是说,朱瞻基因为骨头位置不对,所以不管用易筋洗髓丹怎么给他调,都不可能调正。
就好像在一个长四寸,宽三寸,高十二寸的长方体盒子里面,怎么也不可能放下一根十四寸的木棍一样。
所以钟年人为的给朱瞻基运用拔骨功和一阳指引导调整了他体内各处骨骼的位置。
但是这想法听起来就很天方夜谭,完全就是在瞎胡闹,代价就是朱瞻基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四肢瘫痪的,动都动不了。
在后世的华夏,也有不怕死的尝试过用手术拉伸骨骼内的有机质。
而代价就是,四肢瘫痪,成为废人,连带着脑子供血都出了问题,很快人就没了。
可是,在服用了易筋洗髓丹之后,结果就不同了。
这玩意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无论原来的筋脉什么样子,这股药力都可以推动它进行改造,置其于最为合理顺畅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筋脉扩大并且顺畅,而体内各处杂质被清除,身体机能依旧完整。
而唯一的代价就是……
骨骼内有机质被拉伸,导致骨骼内部密度降低,就会变得很脆,换句话说,现在的朱瞻基如果抬腿踢一下桌子,说不定小腿就断了……
不过这最起码并不致命,恢复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吃吃吃,补钙,补营养,在此之前服上一颗大梅耘丸,这千古难题便算是被钟年解决了。
如此一来,便可以直接给朱瞻基传先天功,后面的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尽管对于钟年说的这一大串朱瞻基几乎就像在听天书一样,但是他能理解钟年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
所以在穿好衣服之后,朱瞻基第一时间走到钟年面前,郑重地跪倒在地, 磕了三个响头,“先前是弟子错怪师傅了,还请师傅责罚。”
钟年轻轻一托,并没有让朱瞻基的膝盖和脑袋接触地面,但是还是完整的受了这一礼。
随后钟年坐在椅子上给一旁的丫丫使了一个眼色。
丫丫立马会意,端起桌子上的茶碗递给了朱瞻基。
朱瞻基一开始还有些懵,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拜师茶,忙站起身来快走两步递到钟年的……下巴上。
“诶?师父,这个,不怪我啊,之前我给你递东西的时候都是递到你手上的,这怎么……”
钟年接过茶碗,无语地道,“废话,你长高了二十公分不知道吗?”
“啊?好像,也没有那么多吧?”
朱瞻基伸出手比对了一下自己和丫丫的身高,发现还差了不少。
“哎,二十公分就是差不多七寸。”
“哦,好的师父。”
就说嘛,哪能一下子窜二十寸。
现在的朱瞻基差不多一米五了,勉强够十二三岁的水平。
钟年掀开茶盖抿了一口,朗声道,“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开门弟子,也是关门弟子,我这辈子就收你这么一个徒弟,你要好好练,可别给我丢人!”
“师父,弟子明白!”
“好了,先吃饭吧,锅里给你留的热乎的。”
此时范文宇早就吃完饭离开了,丫丫和秦莲也早已吃过了,此时回到房中准备休息了。
钟年给朱瞻基在隔壁院腾了一间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因为他肯定要和钟暮瑶一块睡,朱瞻基是什么鬼,去一边去。
什么关门弟子?
不是给我关门的弟子吗?
朱瞻基倒也没有丝毫怨言,给钟年把门轻轻带好之后,就去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钟年怕他磕到,在房间里面放了一张矮榻,除此之外,还将门槛给割了去,屋内除了一张床、几条被子还有一盏油灯以外什么都没有,只要朱瞻基不是傻子都不会磕到碰到。
另一边,张保的那一帮手下也都顺利的入住了梧桐街的民宿当中,他们过了今天,也就正式成为一名名印刷工人了。
所有的排版印刷装订设备全都送到了刚刚改好的保仁印刷厂中。
说是改好,其实也就是换了个牌子,撤去了一些太过华丽的装饰物,别的地方还和原来是一样的。
五个院落相邻之间的院墙砸开,理出一道道双开门,楼房改装订,平房搞印刷,包间搞外包销售,后院统一改食堂。
这个啊,这个就叫物尽其用。
这印刷厂的规模有多大呢,整个应天的印刷作坊加一块也就是这个两倍大。
什么概念啊,应天府啊,一国都城啊,天子肚皮上啊,那都不是脚下了!
最最重要的是它这个配置。
太子世子入股,衙门入股,锦衣卫千户控股,半个锦衣上前千户所四百多锦衣卫为员工,秦淮河畔黄金店面,员工宿舍就隔着一条街道。
就连全部的装置设备都是皇帝调配的,这什么概念?那这个就叫口碑。
另外,钟年还在新几期布告栏上都对此做足了宣传,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能暗示一下,这一下子,满城百姓大小官员都对这神乎其神的印刷厂充满了好奇。
最最主要的就是,钟年在布告栏上还说,以后江宁县报由保仁印刷厂统一代印。
只是百姓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县报是干嘛的,不过可以想象,等到第一版报纸出世的那一天,不说江宁,整个应天都会为之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