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郭头有这种想法也实属正常。
恰恰相反,如果他知道了这是猪肉,还吃得特别香,那才是怪事呢!
这个年代,要说文治武功,那没得说!
但是吧,这个技术,尤其是这个养猪技术的发展啊,当然,不能说人家是原地踏步,只能说是越活越回去了!
养猪有什么技术呢?
看起来好像就只有经典的互联网热梗《母猪产后护理》。
但是!最重要的东西,是猪仔的煽割意识!
煽猪,也就是给公猪和母猪割去生殖器官!
听上去有些惨无人道。
但是!如果不割的话,猪肉就会变得骚臭难耐!
骚臭味哪里来?
……
咳咳,除此之外,众所周知,这个生殖系统相当的耗蛋白质!
原因嘛,那也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男性同志,对此应该是相当的了解。
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没有阉割的公猪,好斗性比较强!经常会因为争夺配偶而与其他公猪产生争斗,但是他还不是一般的争斗,相互之间动不动就上牙啃!
这一来,影响猪肉的品相,二来,最重要的就是天天十八个小时运动,不长肉啊!
人家农夫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猪,年尾要卖了,一看,练出来八块腹肌!
但是有用吗?卖猪肉那是论斤卖啊!猪把肥肉都给练没了,这得饿死养猪的啊,卖个屁啊!
因此,这个时期的猪肉和二十世纪以后的猪肉,那是两码事!
当然,其实,早在商朝,就已经有了猪肉阉割的意识了。
但是是在商朝出土的甲骨文上发现的,也就是说,二十世纪的甲骨文系统被投入研究之前,应该是没有人知道这回事的。
没有煽割的猪肉要是不难吃,那就怪了!
随着钟年的讲述,老郭头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世界观。
这……什么时候,我大明的县令需要去研究这些东西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没好气地道,“你别把话题给我扯远了,你堂堂七品县令,不去研究帮老百姓办实事,你整天就研究这些东西?”
“我再说一遍……”
“你快别拿着俸禄说事了,就算是朝廷给你的俸禄只够你做那么多事,可是你眼看着百姓受苦,你有多余的时间,你拿出来帮助百姓不好吗?”
“再说了,这也不能算占用你的私人时间吧,你对老百姓宣称什么朝九晚五,但是又用自己的私人时间帮助百姓解决问题,百姓肯定也会发自内心的拥戴你啊,你这样既赚足了名望,而且对上也好有个交代,何乐而不为呢?”
钟年一愣,心说老愤青学聪明了啊,知道我要说啥,全都给我堵死了,但是……
“老先生,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同,但是,你没有注意过一个问题?”
老郭头不耐烦地道,“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和个娘们似的。”
“你这一路上可曾见到一个百姓跑来伸冤?可曾见过一个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曾见过一个小偷,盗贼?”
……
老郭头呼吸一窒,诶,你别说,别还真别说,还真……就没有!
老头也纳闷呢,这狗官巳时才上衙,一到酉时就放衙,为毛一个伸冤的百姓都没有呢?
去掉吃饭时间这偌大一个江宁县,大大小小那么多事件他一天三个时辰多就全部干完了???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这一路上走过来,的确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或许有,但是至少他目前没发现,那他就没法说钟年不为百姓做事,只能说人家能力出众,用少量的时间做了大量的实事!
想到这里,老郭头有些郁闷,虽然他一天干的肯定比钟年多得多,而且在质量上面也不差,但是扪心自问,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能有他做得好?
这都不是不见得,是肯定不如。
这能比吗?这根本比不了啊!
老郭头这人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胡吃海喝,眼见着钟年没给上酒,他就逮着钟年烤好的烤串一个劲的炫。
“嗯?猴崽子,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钟年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老头手盯着孙子手里的一串烤土豆片,正惊疑不定的瞅着。
钟年顿时恍然,心说你要是认识,从此我改姓郭!
郭瞻基一口咬去一片,含糊不清地道,“不知道啊,我闻着挺香的,而且……”
“你这猴崽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随便吃,你……”
谁料想,老郭头刚打断孙子的话,他孙子也有样学样的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开口道,“可是爷爷你刚才已经吃了两串了呀。”
“啊?啊……啊!那没事了……”
可是郭瞻基得理不饶人,“爷爷,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吃过啊?”
“啊,这个是……是那个什么,就那个……”
老郭头一阵手舞足蹈,但是他就是说不出来,当然,这是因为老郭头不想承认他自己不知道。
丫丫看不下去了,“老人家,这个东西叫土豆,是我家公子从去过南洋的商人手中买来种植的。”
随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不知道就不知道嘛,直说就是了,有没有人会笑话你……”
“你说什么?”
老郭头顿时满脸羞红,活像那红脸的关公。
丫丫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话,继续小口小口的吃起了烤串。
老郭头一时之间尴尬不已,突然瞥见钟年正在专注的烤着串,老头玩心大起。
“你起来,我烤会儿。”
钟年愣了愣,“老先生,您没发烧吧?这天也不冷啊,你烤什么火啊?”
老头脸一黑,“我是要烤串,你想哪去了!”
钟年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您刚才不是还说这是不务正业吗?”
老郭头黑下去的脸再次涨红了起来,“你……哼,老夫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身无官职,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不像你,领着朝廷俸禄还……”
“好好好,老先生,算我怕了您了,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