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等回来了。”话语间,莫思与莫武进了门。
莫达往后又望了望,“二弟呢?”
“二哥说尚不知那假货如何与那起子人商议后事,忧心姑娘牵挂,便是令我先回来报个信。”莫武大大咧咧坐下喝茶。
莫山给他与莫思又添了些热水,笑曰,“方才姑娘还说他等不堪呢,呵呵,确是如此啊。”
“原本嘛,也不换换人,就那几个轮着上台,不累吗?”莫武满脸不屑的冷嘲热讽。“那个官给他安置于一处官家驿馆之内,恐是防着吧?若是连这手段都看不透,楼兰国确是无人了。”
“你跟二哥没见着那几个帮手于何处?”
“离着不远,该是就近宿下了,故而二哥想听听他等如何应对后几日之事。”
莫思一直安静坐于塌上,满脸疑惑却并未发问,见莫武不再出声而我等亦是将目光转向他,方开口,“姑娘,这几日我打听了那国师府管家。此人姓苏,名吾启,年方三十有四。他本是楼兰国主身边一名护卫统领,后被遣给国师的,因着身份不低身手亦是不凡,故而为国师府管家。却不得而知那身本事得何人所授。方才有人往国师府寻他,他亦是跟着那人匆匆奔了皇城而去。”
“哦?如此这国主对国师似是不甚信任啊。”骆弈城倾听之后便是如是出声。
“那需得知晓这管家如今主子是谁了。”我双目微微闪过一丝疑虑,“恐是楼兰国主私下定是令得这苏吾启留意姬伯,然姬伯岂是那平庸之辈?恐是反间亦未可知啊。”
莫思此时正与莫武窃语,“今日出了何事?你与二哥方才去了何处?”
“四哥你是不知,今日,哈哈,今日那台上蹦出个顾名公子来。”
“啊?”
莫武便是将事情始末讲与他听,终了时更是讥讽笑道,“那起子人等确是无用之人,登台虽是有先后亦是换了衣饰面色,却不知那身量功法过于雷同了些,嗬,量得那楼兰国主远远的都看出异样了。”
“必是的,否则亦是不会令那官员处置下处。”莫山一笑,“只是姑娘,他等如此一来,可会误了姑娘之计?下场论文该是骆公子将画像示人相寻了啊。”
闻他之言,众人纷纷看向我,待我如何处置。
“这有何妨,不如看看明日这顾名如何应对楼兰国主安置登台之人了。”我露出一脸邪魅。
“那,之后呢?”莫达开口,“若是他等有备而来,定会料得有人破局,不是他几人可周全的了的。”
骆弈城沉思片刻,“此几人恐日后有用处,不如师妹待其被揭穿之后留下?”
我点头,“我正有此意!若是他可有破局之法,那我便当场揭穿了倒也省事!”
他几人皆是微愣,片刻便随之点头,莫山率先开口道,“今日那顾名露出身份,最先便是观礼台上众人皆是一惊,国主虽无任何失态,却是他身后几名侍从互视一眼,而满座朝臣更是皆看向国主,恐是这寻人之人便是举朝皆知。”
我心下暗笑,这几人果是聪慧机敏,短短须臾便是关注了此等事态,且是与我所察相近,恐是这寻我之人竟是连楼兰国主皆是知悉的!
“那便正好,”骆弈城正色出声道,“若是那国主之意,且姬伯尚未归,师妹趁此之际展露身份最为适当!仅是,必是不得露出女儿身!”言罢便是将目光放在了莫思身上。
“这便交予我了,姑娘男装便是我等尚未勘破,若是加之我辅助,恐是这顾名公子便风流倜傥天下闻名了!只是,”坏笑道,“若是那国主欲为其公主招婿,便不得怪我啊。哈哈。”
“啊?哈哈哈哈”众人皆是哄笑。
待及转日,虽是雪不再下了,却是异常寒冷。
“这天,太冷了些,这选贤大会还能继续吗?”
“你非是我楼兰国之人吧?便是五六月份飞雪亦属常见,这已是入九月了,便是昨日那雪已算不得大了。”
台下早已挤满了人,虽是呵气成霜,却因着人群相互拥挤,并不觉出过于不可受之寒了。
仍是巳时,那官员一身貂裘外氅登台开口道,“本该今日论文,但因昨日天降瑞雪,更是得了顾名公子登场,故而国主钦定今日仍是竞武,便是令得顾公子再展雄姿,明日方为三场论文。”微顿了顿,朝着台下一侧抬手,“有请顾名公子。”
随着人群欢呼高喝之声,那假顾名一身蓝紫风袍跃身台上,更是引得女声尖叫连连。
莫良止不住于我身侧窃笑,骆弈城虽未出声,确是肩头微抖,足见强压之笑意。
我则面色如常,回思昨日莫良带回之消息,却亦是忍俊不禁——
“姑娘,我回来了。”莫良便是难掩笑意,“原来是一起子倡优。恐是思量冒名可得些银钱,方如此行事。那假顾名被谓之芳茂,确为男子,亦是装扮出的样貌,本身确是清秀了些。其余人等皆是一个班子的,皆是善舞却非善武,故而那样式原就是近日方练下的。他等更是备下了迷药,防着有人破局呢。”
“好!”于我错神之际,那假顾名已是打落一人,四下皆是赞许喝彩之声。
正得他拱手示意欲再开口之际,竟是有一人飞身上台,抬手施礼,“顾公子,在下姓苏,不才欲与公子一较,不知可否赐教?”
我一愣,只因那人便是国师府管家苏吾启!
假顾名亦是一愣,却是转瞬复常,笑道,“苏公子客气了,便是请吧。”眼角便是往台下一处微微瞥了瞥。
“那便得罪了!”苏吾启笑得甚是憨厚,一手便是抽剑出鞘,未待停下便一剑刺出。
假顾名忙侧身避让,亦是拔剑相抗,却未及一招便是被震出丈余!
“嘶,这顾公子今日怎如此反常?”
“莫不是那位苏公子实力不凡?”
“不是战了几场疲累了吧?”
“那便是昨日啊,今日这方才一场啊。”
台下便是议论纷纷。
假顾名微皱眉,便知这来人不可小觑,幸得其并未使出狠辣杀招,仅是欲得胜。定下心、稳住身形之际,便是抖了抖左衣袖,看来便是要使诈了。
苏吾启并未将其放入眼中,纵身而起再度一剑砍落,双眼之中便是寒光乍起!
假顾名心下暗道不妙,便是极速甩出右手宝剑,趁苏吾启避让之际伸出左手,貌似一个甩袖侧身,那药粉便已散出。苏吾启虽是有所防备,却误以为是暗器,挥剑相阻,未曾想竟是粉末,再闭气已是不及,便是吸了些许,却一时并无大碍。
假顾名此刻亦是转换身形将方才掷出的宝剑抓回,俯身下腰刺向苏吾启双足,令他不得不提气纵身跃起,岂料这运功之际,便是那药效挥发之时。于是便是见得苏吾启一滞,便是欲往之一侧倒落,似是无力再战。
未得假顾名扯开嘴角,便是又一人影纵身掠过,将苏吾启扶稳,方立于假顾名对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