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亚勋一路唧唧喳喳，比鸭子还聒噪。
    到了餐厅，他才算安静下来，却还是不断欣赏着刚刚用手机拍摄下来的那段视频，对《海鸥》赞不绝口。
    李睿明知道他不是在拍马屁，却还是被他称赞的有些无语，真想把他踢到朝岛去跟李胜贤学一学什么叫做高质量马屁！
    陈青莲和姚思璇的反应则有些奇怪。
    自从李睿唱完之后，她们都变得沉默了许多，不知在想什么。
    一边用餐，李睿一边又提醒了孙亚勋一些关键事项。
    “《洪荒》是兴睿游戏2015年最关键的项目，也是未来几年的重中之重，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李睿叮嘱道。
    孙亚勋道：“老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李睿心道，就是因为你办事，我才不放心。
    吃过晚餐，孙亚勋蹦蹦哒哒回去了，说要自己重新演绎一遍《海鸥》再发给李睿点评。
    李睿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这小子拉黑？
    送走孙亚勋，李睿和陈青莲姚思璇没乘车，漫步在蜀都的街头。
    姚思璇忽然轻轻的哼起来：“和我在蜀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陈青莲也跟着和起来，然后拉着李睿道：“你也一起啊！”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李睿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忽然间就释怀了，也开始大声的唱起来。
    有些事情，就随着歌声飘去吧。
    晚上温柔的时候，陈青莲低声问：“你和思璇什么情况？感觉她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劲。”
    李睿把两人的对话告诉了陈青莲：“她做出了决定，我尊重她。”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陈青莲轻叹一声。
    正如有些海鸥选择搏击海浪，有些海鸥选择在广场上捡面包，没什么对错，只是对生活方式的不同理解而已。
    ……
    “老板，你又火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姚思璇举着手机给李睿看。
    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正是李睿站在蜀都街头弹唱《海鸥》的情景，他戴着墨镜，微微晃动着身体，声音有些疲惫的唱着歌，视频被配上了一段纯音乐，居然和李睿的弹唱节奏十分契合，听起来更加悦耳。
    视频很短，很快播放完毕，姚思璇点了一下道：“你看评论，他们把你认出来了。”
    视频下方最热门的一条评论来自一个名为【念间】的网友。
    【这不是瑞怼怼吗？莫非是退休之后破产了？居然沦落到街头卖艺，怎么没人打赏两个？】
    这条评论获得了数千个点赞和几百条评论，网友们都在热烈讨论视频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李睿。
    【真有点像李睿啊，身材脸型都像，声音也像。】
    【还用问吗，肯定是瑞怼怼，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四周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认出瑞怼怼的吗？他刚退休才几天啊，大家这么快就把他忘了？】
    【以蜀都这座城市的松弛性格，要是李伯清走街上，百分百有人认出来，瑞怼怼的话还真不一定。】
    李睿对评论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姚思璇用的这个软件，问道：“你这是什么视频软件？”
    “musical.ly啊，老板你不知道吗，这是最近特别火的一个短视频软件。”姚思璇道。
    李睿还真不太清楚，他对短视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慢手上，最近还关注着直播领域的激烈竞争，完全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匹黑马。
    问了才知道，musical.ly是去年推出的一款短视频软件，当时跟红极一时的美拍前后脚上线，并没有获得太多的关注。
    李睿知道美拍，去年一度红透了半边天，当时星瑞曾有投资的机会，俞娜问过他要不要投。
    李睿想张铭那边已经在开发星瑞自家的短视频平台了，便告诉俞娜暂时不投类似项目。
    后来美拍通过mv模版和美颜滤镜功能获得大批女性用户的追捧，一度占据苹果商店免费榜第一名长达一个月之久，短短九个月突破一亿用户，俞娜都怀疑起李睿的决策了。
    只有李睿知道，短视频市场就如同当年的宫斗剧一样，当真命天女没出来之前，各种剧集或是火爆一时，或是被称为经典，其实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只要真命天女一出场，统统都得拜服在脚下！
    musical.ly和美拍几乎同时上线，被挤压的几乎没有生存空间，他们偷偷模仿美拍成功的经验，又购买了一批纯音乐背景作为视频模版，想要吸引更多的女用户，这一招在国内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反而获得了不少海外用户的欢迎，musical.ly受此启发，干脆把主要精力放在海外市场的开拓上。
    在musical.ly之前，还从来没有一个app想过采购30秒左右的音乐版权作为商业用途，国内就不说了，版权有等于没有，海外那些在线音乐商店都有视听部分，而且都是可以免费下载的，这些短音乐对数字音乐版权的销售基本没有任何影响，所以当musical.ly出手的时候，唱片公司都觉得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冤大头，那当然是卖了！
    结果musical.ly居然就这样逃出一片生天，在海外过的有滋有味，今年更是登顶了镁国苹果商店总榜第一！
    姚思璇因为工作原因，平时非常关注这方面的动向，早在几个月前就是musical.ly的用户了。
    见李睿似乎在思索什么，陈青莲以为他又犯老毛病了，幽幽的道：“想投资的话，要趁早啊。”
    李睿愣了一下，才想起帮自己管钱的时候陈青莲没少碰到他这种一拍脑袋就投个公司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姐，我现在沉稳多了，不会随便乱投资了。”
    陈青莲无语的道：“以前你没钱的时候，把钱不当钱，到处乱投钱，连价格都不砍！现在你有钱了，反而小气起来，碰到这么好的项目都不投？”
    姚思璇也道：“我也觉得短视频是一个很好的领域，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流量入口，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可能会抱憾终生。”
    李睿道：“不急，不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陈青莲和姚思璇不太理解，但李睿过往的成功起了作用，她们只能对望一眼，没再相劝。
    她们并不知道，李睿在这个领域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拿下慢手，至于其他的app，那都是过眼云烟，不必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