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马威，给我整压力？”
    “何均”面色极其阴沉的开口，目光死死盯着台下刚刚跳得最欢的几人。
    丝毫不遮掩自己身上八阶强者的恐怖气息。
    巨大的威压直接让离得近的人产生极大的窒息感。
    “一群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还给我装上前辈了？”
    “可你们在那群年纪不比你们大的凡尘神面前，怎么跟孙子似的呢？”
    “搞得我以为你们多有童心呢。”
    统子上身之后，负责控制局面的同时，顺带发泄情绪。
    正如她所说，从龙国的网上随便都能搜到这些人参拜雕像的模样。
    作为一个系统，筛选信息的能力很强。
    十分轻松就能查到这些人有关的事情。
    没有人回应。
    不是他们不想或者不敢，而是不能。
    知道为什么强者与弱者产生矛盾，口舌之战赢的几乎都是强者吗？
    例如现在，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哪有机会开口？
    “所以啊，你们老了，不敢把这份傲气丢在其他人惹不起的人身上。”
    “仍旧是一群乌合之众，除了年纪大，你们还剩下什么玩意？”
    “舔个老脸给别人磕头，倒头来指责自家人的不是，在外面丢的脸要在老子身上找回来，你们还真敢啊！”
    “自己要弯下脊梁骨，来我这找存在，我不介意打断它！”
    统子越说越生气。
    自己平时骂何均，那小子满脸享受的模样可不代表他喜欢挨骂。
    在系统空间她可感知的一清二楚，那小子就是皮痒了而已。
    但现在，她平时舍不得欺负的少年，让这群老杂毛搞得心情很差，她怎么能忍？
    再忍就成乌龟了。
    “老了也不让你们干什么，做点好事积德你们不会？”
    “看看你们的样子！”
    “何均”扫视着底下的众人。
    眼神中的厌恶是这个温和的少年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
    “我知道你们接下来想说什么，无非是什么龙国无神的愚蠢理念。”
    “不要惹恼我啊，要是不服气，自己去看看其他凡尘神如何，我又如何。”
    “给你点好脸色你开染坊，那就真别怪我翻脸。”
    “何均”说完，收了威压。
    底下的老毕灯们本来就身子骨差，被统子这么一整，好悬没直接抓把黄土盖脸。
    场上是有人在直播的。
    非官方性的直播，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干。
    正常来参加参拜仪式的人即使知道何均脾气好，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对神明无比尊重。
    除了李二牛安排负责录制的专业摄影师，前来参拜的人几乎不会有人干这事。
    哪怕是雕像面前，都没人会摆弄电子设备，何况是神像本尊亲临？
    但眼前这些人就是例外了。
    当然，你要是往这里摆一尊其他神明的雕像，他们估计不敢这么做。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
    只有敲打一番，他们才会想起自己的身份。
    至于跳的欢的那几个，其实是薛荣找来的。
    这一点统子在入侵完他们的手机才得知。
    自从那次新闻发布会后，统子就在着重关注他，只是何均不知道而已。
    这参拜广场上万个老毕灯也是他手下的人找来的。
    场也是他买通人清的。
    不然数万人里面就十来个年轻人，还是看何均不爽的，这不合理。
    狗就是狗，找屎都比别人强。
    ... ...
    一个上班族在等车期间，刷起了短视频。
    很快，他就被一个名为“揭露龙国凡尘神真相”的直播间吸引了进去。
    “什么玩意？这年头50万还能开直播了？”
    男人不解。
    何均各种被龙国官方发布的视频他都有看。
    多好的一个凡尘神啊，又没架子。
    而且身为龙国的凡尘神，也在龙国发掘出了不少真正属于龙国的人才。
    就这还有人黑？
    想靠黑红，也得找对方向吧？
    不过龙国貌似不止一尊凡尘神，听说跟财神凡尘神是两个极端。
    种种原因之下，男人点进了直播间。
    在有意的买流量和当前“凡尘神”本就是热点，直播观看人数直接破了千万。
    评论区早就炸锅了。
    “艹，就是这些老登，他们昨天就堵在参拜广场了。”
    “说不过啊，他们骂得过的就讲理，骂不过的往地上一躺，谁都不敢碰他们。”
    “真服了，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跟我说广场不让去。”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官方并未来得及关停直播间。
    从弹幕就能看出，他们昨天就开始这样了。
    统子当然知情。
    至于何均，统子暂时关闭了他对外界的感知，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其实是一件令人十分恐慌的事情。
    若是屏蔽了感知，那将会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至少，统子的怀里是有温度的。
    等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短视频平台的管理人才下场关闭了直播间。
    但累计阅览人数已经过了三千万。
    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而已。
    很快就有人开了直播讨论这事。
    妥妥的流量，自然是要赶紧吃上。
    现代互联网就这样，任何事情只要有热度，都会有无数人争相讨论，将之无限放大。
    等到事情热度下来，他们吃干抹净大捞一笔，普通人当个乐子看完转头就忘。
    “咱们的凡尘神大人多好啊，又不像别的国家的凡尘神，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就是啊，他还不让我们追随他，这是一个坏人会说的话吗？”
    “反正我没那魄力，要我有这实力，我直接杀杀杀！谁敢狗叫，豆沙了！！！”
    “楼上的疯了，抬走。”
    网上的讨论开始愈发激烈。
    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何均的这一边。
    但，这并非好事。
    因为，一项独属于信息时代的人类大型行为开始了：
    互联网造神！
    只要将何均捧到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那么，事情就会以无法扭转的趋势进行下去。
    被推到风口浪尖，任何事情都会被人仔仔细细的推敲。
    再小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人性的“恶”将会毫无保留的体现出来。
    一旦何均做出什么不符合大众为他贴上的“标签”中任何其他行为，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统子意识得到这一点。
    怀中的少年何其敏感？陪伴其长大的事物大多都晦暗无比，若是再经历这些...
    不出意外，何均会崩溃。
    他就像是被关在由单向镜组成的房间里。
    别人看得见他，他自己却只能听着，看着自己的窘状。
    所以，统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