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鬼思考了一会,收起了笑容,缓缓说道:“玉兄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是没办法的,我想到时候我们只有用尽全力,这样才能分出胜负,到时候玉兄可不要手下留情,”说道这里曦鬼不由的有些伤感。
玉峰也有了感触,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曦鬼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尽在不言中。
另一个房间的玉华和玉氏可就郁闷坏了,玉氏奇怪的问道:“这两个老头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敌人吗?怎么现在和很久没见的朋友一样,还喝上没完了,你爹是不是真的老了?”
玉华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她转头望向玉氏,轻声说道:“娘,您也不必过于忧心。爹爹在这世上的确没有几个朋友,若抛开敌对关系不谈,那个曦鬼与爹爹年龄相仿,境界相当,他们或许真的能成为朋友。饮酒时,他们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真情实意,不似作伪。”
玉氏听了玉华的这番话,面露钦佩之色。她未曾料到,自己的女儿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点头说道:“你这鬼灵精,娘都未曾想到这一层。你整日在外奔波,看来也并非一无所获。你能有此等见识,娘深感欣慰。”
玉华心中欢喜,嘴上却佯装生气道:“娘,爹爹是否常在您面前贬低我?等有机会,我定要让爹爹知道我的厉害。我所做之事,皆是为国为民,怎会一无是处?”
玉氏满脸笑容,连忙安慰道:“乖女儿,你放心,娘始终站在你这边。日后,咱们娘俩一同对付你爹爹,看他还敢不敢在娘面前说你坏话。”
玉华听了玉氏话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母女二人听着隔壁的动静。
过了许久,曦鬼起身告辞。玉峰亲自送他出门,二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曦鬼一改往日的阴森狠厉,慈眉善目,宛如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者。若不是脸上那几道狰狞的疤痕,他看上去会更加和善。
曦鬼与玉峰拱手道别,转身走出玉峰府邸。他不时回头张望,心中感慨万千。心里明白,这世上能与他开怀畅饮、倾心交谈之人寥寥无几,玉峰算是其中之一,虽然两人没有怎么打过交道,这次感觉两人就是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曦鬼走在路上,惆怅万千,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不过开弓没有回头日,也许这就是自己的使命,虽然不在乎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和这个玉峰生死相搏,不过内心深处是惧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甩甩自己的脑袋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玉峰回到屋里的时候玉氏和玉华已经在这里等候,下人们把吃剩下的食物都收走清理干净,母女二人今天也是非常不理解玉峰为什么会这样做,竟然让那个曦鬼留下来喝酒,那个曦鬼还很不客气的答应了,这两个老头一个比一个古怪。
玉峰今日饮酒过量,步伐踉跄。他未使用灵力驱散酒气,想借此感受这似醉非醉的状态,毕竟他已多年未曾有过这种体验。与曦鬼的交谈令他畅快淋漓,却也心生惆怅。深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们二人注定成为敌人。
玉华见玉峰身体摇晃,似有跌倒之势,急忙上前搀扶。
玉峰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玉华却执意扶他到一旁坐下。
玉氏也端来一杯茶水,埋怨道:“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如此不知节制,竟然和那个曦鬼喝到现在。你莫要忘了,你俩注定是敌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玉峰喝了口茶水,好受许多,并未理会玉氏的埋怨。心中明白,有些人即使互为敌手,也可能惺惺相惜。但他不想在此时谈论这个话题,只想早点休息。
玉华看出了玉峰的窘迫,赶紧在一旁替父亲解释。
玉氏这才停止埋怨,心中其实是心疼丈夫,便和玉华一起扶着玉峰进里屋休息。安顿好玉峰后,母女二人这才出去。
玉氏母女走出房间,玉氏牵着玉华的手说:“今晚你爹自己睡,我不想闻他的酒气。你今晚陪娘睡吧,娘胆小,没人陪着会害怕。”
玉华心中无奈苦笑,虽不情愿,也只能陪母亲睡。她知道,母亲并非胆小,而是怕孤独,做女儿的还真的是不称职,爹爹整天不在家,她也是陪着母亲的时间很少,脸上露出微笑,今天晚上就让女儿陪着娘睡,以前是娘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也该保护娘了。
玉氏笑的无比的开心,拉着玉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曦鬼府邸内,两名徒弟已在此恭候多时。其中一名徒弟终于按捺不住,再次询问侍从道:“师父当真独自前去会见友人了?这怎么可能,师父向来对贵族不屑一顾,今日怎会如此行事?师父外出许久,至今未归,这着实令人担忧。”
侍从连忙答道:“当时,太师爷的确领着我们前往贵族大臣处,但回来后,太师爷突然告知我们,他要去会会友人,便让我们先行返回了。至于太师爷的友人是谁,并未提及,也未曾让我们跟随。”
旁边师兄模样,宽慰师弟道:“三师弟切莫焦急,师父行事向来有分寸。此次让我们先行返回,想必是有要事在身。我们只需在此耐心等待即可。”师弟见师兄如此说,便也不再追问,默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师父归来。
正当二人焦急万分之际,曦鬼终于出现在府邸门前。
此时,等候多时的下人们早已战战兢兢,他们深知府内的两位爷身份特殊,均为太师爷的高徒,自己万万得罪不起,只能在门外恭候。
见曦鬼这副模样,众人皆被吓得不轻,赶忙上前搀扶,并闻到曦鬼满身酒气,这才发现他们的太师爷今日竟喝了不少酒,这令下人们惊诧不已。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太师爷从未像今日这般贪杯。然而,此刻并非惊愕之时,当下之急是赶紧将太师爷扶进府内。
曦鬼的两位徒弟也察觉到师父回来了,纷纷起身。
下人们将曦鬼扶进房中时,两位徒弟亦是面面相觑,从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与那些下人如出一辙的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