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岑安蹲在地上,查看那些斧头和电锯,全部都很新,有些上面挂着的塑料小标签都还没有撕。
桑柠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现场,地上,墙上,沙发,茶几……
整个客厅,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血迹,窗帘紧紧的拉着,整个屋子里的恶臭实在太重。
闻得人头晕目眩。
不过半个小时,言初就带着痕鉴和技侦的人来了,一进门,几个侦查员嚯了一声:“这是案发现场么?”
俞岑安还在那查看那些工具:“验了这些血迹才知道。”
众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几个人都还没有到其它的地上去看过,此时技术人员到了固定好了证据后。
他们才开始朝着其它的房间挪动。
俞岑安和桑柠上了二楼,万科周谨带着言初在一楼查看。
二楼是卧室客房还有书房,但每间屋子都没有太大的使用痕迹,主卧的衣柜里面只挂了几件衣服,倒是都是成套的。
主卧的卫生间里面有洗漱用品,但只有一个人的。
一楼的客房保姆房更是直接完全没有使用痕迹。
整个别墅,唯一能够看出有人在使用的地方,大概只有二楼的主卧室了。
万科站在保姆房的门口,旁边有一个很小的杂物间,万科刚推开门,立刻就喊了一声:“副队!”
俞岑安从楼梯口探出脑袋:“怎么了?”
“这有个往下的楼梯,怀疑下面还有间地下室。”
俞岑安噔噔噔的跑下来,杂物间的门打开就是下行的楼梯,像是改建的,和整个别墅的建筑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俞岑安持枪带着人缓缓的下去,桑柠的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有点软软的:“这里用了隔音的材料。”
万科也顺势摸了摸墙壁:“嗯。底下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几个人终于站到了平地上,看着眼前这间被改建出来的房间,万科直接扭头骂了一句脏话。
这是一间一眼看上去就看得出来是个小姑娘的房间,粉色蓝色为主,床上用品是蕾丝花边的,枕头是小皇冠,顶灯是小星星,墙上还有很多小星星和小月亮的装饰灯……
衣柜一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碎花裙,很多条……
马桶就在床尾,比正常尺寸要小一些。
每样东西看上去都可可爱爱的。
但墙壁的左右两端,却各有两条铁链,铁链的下面分别是两个环,环圈很小,桑柠的手腕都扣不住,很明显被锁在这里的人,手脚都很小。
头顶上方的吊顶也有一条铁链,铁链的那个环明显更大点,这是要把一个人的手脚和头,呈一个大字型分别捆住。
铁链的长短可以伸缩,但最大的活动范围,在距离楼梯位置的两米。
整个屋子都用了隔音材料,又深处地下,就算是有声音,怕是都传不出去,整个屋子完全和外面隔绝。
床头柜一拉开,周谨也憋不住的骂了一句脏话,那一整个柜子里面,都是避.孕.套,只有一个尺寸。
这是一个……精心打造的小姑娘的房间,也是囚笼。
万科在拉开被子:“咦?”
俞岑安扭过头去:“怎么了?”
万科不敢直接上床,只指了指床靠近墙壁的位置:“副队,你看那,想不想是有什么东西?”
俞岑安看了一眼,在征得技术人员的同意后,几个人把床铺拉开。
然后看到了被藏在床上的资料纸,而床铺靠墙的中心那个位置,有一个内嵌式的保险柜,很小,已经被打开了。
万科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资料,只看了一眼,就急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俞岑安:“副队,你看这些资料。”
俞岑安把文件接过来,在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以后,也隐隐的觉察出了不对劲。
“这是周牧和陈萌的资料,快,找一找还有没有别人的资料……”
但大家翻了翻,除了周牧和陈萌的,其它的资料上面语焉不详,除了一些性格解说以外,没有像周牧和陈萌的那样,介绍得很详细。
周牧和陈萌的资料上,不仅有他们的户口所在地,还有一张照片,甚至连所属院校都有。
但其它的资料只剩下了最后面关于他们的个人评价,没有名字,照片,学校这些具有指向性的东西。
这些资料全部都乱在这里。
俞岑安蹙了蹙眉:“有人来把其它的带走了,周牧和陈萌已经死了,所以并没有做任何的遮掩。”
“那……那李文海在这中间……”
后面的资料有一部分评语是手写:“申请李文海的笔迹鉴定。”
俞岑安看着这些资料,一直在心里猜想李文海到底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上了好的大学不找一份好工作,反倒是进了小学一做老师做二十多年,一个小学老师,在那么多年前,就能够全款买下这里的一套别墅,还改建了这样的房子。
李文海母亲家境一般,母亲带着他改嫁,李文海买下这套别墅的时候不过二十多岁,参加工作年限也很短,很明显不具备这样的消费能力。
而这些资料,越底下的纸张越是泛黄,很明显时间已经十分的久远,久远到他都没有再拿出来看过。
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资料,几个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周牧和陈萌在上一起案子中扮演的角色还令人想起就觉得恶寒,而他们都被神秘资助人所资助,然后后来帮助他们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若是……
若是这些资料中,一份资料代表一个被资助的人,根据这些纸张的泛黄程度来看,这些资料出现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年了。
十年,神秘资助人到底资助了多少个像周牧和陈萌这样的学生?
周牧做的是律师行业,陈萌学的是房地产开发与管理,就业方向是土地的位置、价值以及开发后的收益的评估,房地产项目造价的预算,项目招标、投标的管理,房地产的销售……
两个人的专业完全不搭边,甚至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俞岑安捏着这些资料有些心惊。
他们到底资助了多少人?在什么行业?在什么岗位?
所处的位置到底能帮助他们做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