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生的双眼瞬间赤红,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他猛地向前一步,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乔安的脖子,将她抵在树上。
这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乔安!”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我告诉你,我本来也就不指望能活下去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每天住在牛棚这样的地方,还要承受饥饿。
饿也得饿死。
连回城都没机会。
凭什么他一个人受苦,这一切不都是拜乔安所赐吗?
既然都要死,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乔安被他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直视着许言生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对,没错,就是这样,许言生,快杀了我,一了百了。”
“我杀了你!”
许言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贱人!”
换一种方式想想,如果乔安死了,那他就还有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来阻碍他。
虽然这几年估计回不了城,但是往后还有机会,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到时候,就没有人会再来妨碍他。
许言生越想越激动,手指因为用力开始泛白。
乔安这贱人说的没错,这种天气,哪怕有血也会被冲刷,再把尸体投入湖底,哪怕被人捞上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毕竟李晓娜那事儿后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局里那些公安们都放弃了。
他想着,越来越用力。
乔安逐渐觉得呼吸不过来,开始翻白眼。
许言生看着这一幕,越来越兴奋。
乔安马上就死了!
他高兴的笑了起来,十分扭曲。
谁知,乔安却突然盯着他,咧出一个微笑。
下一秒,许言生只觉得看见好强的一道白光。
他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是一片奢华的建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四周是昂贵的家具和饰品,让他眼花缭乱。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难道他已经饿死在了牛棚里?
这一切都是死之前的走马灯吗?
空气中传来一股飘香,他看向眼前的餐桌,上面摆满了食物。
他的肚子咕咕叫着,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
死之前没吃上好的,死之后也不能饿了。
“不经允许就偷吃主人家的食物,你有没有礼貌?”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许言生抬眼望去,只见江鹤站在二楼的拐角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根棒球棍,每下一步阶梯,棒球棍就会发出“哐当”的声音。
许言生听到声音,抬眼望去。
看到江鹤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也死了?”
不对,他说主人家?
他是这里的主人?
不可能,这里看起来跟之前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富贵人家,也没有这么大的房子,这么豪华的装饰,以及那片偌大的菜园子。
江鹤面色冷峻,声音低沉如暗夜中的雷鸣,“你没死,这里也不是天堂,但足以成为你的地狱。”
许言生手中的食物应声落地,江鹤每进一步,他的心便颤抖一分。
食物落地,油污溅满了地板,江鹤眉头紧锁,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直至江鹤近身,许言生才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话未说完,江鹤已举起棒球棍,一棍将他击倒在地。
“你弄脏的,就得你擦干净。”
江鹤拽着许言生的头发,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地板。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把许言生大卸八块,但忍住了。
空间外。
乔安倚靠在树旁,斗笠落地,大雨淋湿了她的秀发。
她虽然觉得冷,却毫不在意。
许言生真以为自己能杀死她吗?
给予他希望,再让他绝望,这多么有趣。
不过他掐得也太用力了,之后得让他还回来才是。
乔安想着仓库里的布置,心中忍不住窃喜。
好期待啊!
她拾起斗笠,戴回头上,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家后,她梳洗一番,换上一身新衣,又从柜中取出一瓶遮瑕膏,涂抹在脖颈上。
被掐出的痕迹,若被江鹤看见,他定会生气。
这遮瑕膏是她之前从空间里取出的,虽不知江鹤的别墅为什么会有这个,但效果特别好。
刚才被许言生掐的印记都被掩盖了,肯定非常贵。
最后,她还化了一个淡雅的妆容。
一切准备就绪,她拉上门栓,进入了空间。
江鹤已擦完地板,正在仓库里研究为许言生准备的大物件。
乔安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未见他的身影,便猜想他可能在仓库,因为那里还未找过,要不就是在园子里。
江鹤正看得入迷,乔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阿鹤。”
他扭头。
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可人儿张开双臂朝自己奔跑过来。
这里的阳光永远明媚,洒在她精致的妆容上,更添了几分温婉与柔美。
不化妆的她都如此令人心动,化了妆后,就真的成妖精了。
他笑着张开双臂,乔安扑了个满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
“我化的怎么样?”
江鹤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么样都好看。”
乔安笑了笑,“那是,我可是为了接下来的好戏,特意化的。”
打扮成这样才符合接下来的氛围嘛。
“我上楼换套衣服,等我。”
江鹤皱了皱眉头,将她拉回身边,单手圈住她的腰身,指着椅子上被绑住的许言生,不满地说道,“你为了他打扮得这么好看?不行,不准换,他不配看。”
乔安被江鹤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随即眼含笑意地说道,“我怎么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酸酸的味道呢?”
竟然吃醋了吗?
好久都没见他这样过了。
江鹤扭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