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生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些,但之前的他总是被胆小和恐惧所束缚,更何况,他囊中羞涩,即便有钱也会迅速挥霍一空。
前些天,他好不容易积攒了200块钱,却也都用来还给乔安了。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恍然大悟,要想变得富有,就必须要有胆量。
只要能够成为文员,未来的日子必定会风生水起。
即使他现在是一条咸鱼,也定要翻身做主!
姜凯气得一拳砸在桌上,猛地站起身来。
村长刚想开口训斥他几句,却被浦易华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同志,如果你不想考试就请出去,别影响到其他人。”
姜凯虽然气愤,但考还是要考的,只能强忍怒火重新坐回座位。
许言生见状更加放肆地挑衅他,他自以为见过浦易华一面,又曾对浦媛媛有救命之恩,浦易华当然会偏袒他而指责姜凯。
然而,他大错特错了。浦易华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会因为与谁有私交就纵容对方的不当行为。
更何况,浦媛媛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更不会偏袒许言生了。
“你真当我眼瞎看不见你的举动吗?再这样你就直接滚出去,不用考了!”浦易华严厉地说道。
许言生瞬间不敢再轻举妄动,众人在心里一直嘲笑他,而姜凯的心情也因此愉悦了不少。
臭傻缺,让你得瑟!
许言生暗暗捏紧拳头,这老头什么意思。
他自认为自己对浦媛媛有恩,却未得到应有的关照,反而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
发完试卷后,浦易华背着手,严肃地说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因此我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考试,展现出自己的实力。现在,我宣布考试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拿起笔,开始埋头苦写。
整个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无声,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江明看着第一道题,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这是一道拼音填字的题目,内容竟然还是小学水平的。
多亏乔安曾教过他二十六个字母,并且他也已经全部牢记在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学习,他已经认识了大部分的汉字。
这自然也得益于江明本身的学习底子就很好,很多东西只需学一两遍就能掌握。
江明迅速地将答案写在试卷上,接着又看向下一道题。
这是一道初中的题目,恰好是前些天学过的《木兰诗》。
一看到这三个字,江明就难掩心中的兴奋。因为这两道题乔安都曾教过他。
题目要求写出完整的《木兰诗》。
虽然江明已经能够背诵下来,但写起来还是稍微有些费劲。
主要是因为其中的一些汉字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复杂,写起来需要慢一点,一笔一划地照着脑子里的记忆来写。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乔安一行人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江明这状态,心中暗自庆幸。
看来这次考试江明是十拿九稳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认真答题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怒砸桌面的声音。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许言生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上面的题目跟浦媛媛给他的完全不一样!
刚开始他还以为只是一两道题出错了,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没有一道题是对得上的!
“那个臭婊子,竟然敢耍我!”许言生心中怒骂道。
他这两天的努力都算什么?简直就像个屁一样,全都白费了!
他白白背诵了那么多的题目和答案,结果却是一场空!
面对试卷上的题目,许言生只觉得那些简单的拼音题勉强能应付,其余的则如同天书,他根本不会。
这样的水平,怎么超越别人,怎么成为文员?未来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本来他都打算好了,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思绪纷飞,许言生越想越是不忿,目光如炬,恶狠狠地射向门外那个悠然观战的乔安。
乔安却显得颇为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还友好地向许言生挥了挥手,那模样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许言生气得牙根痒痒,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给乔安一个教训。
他心中暗自咒骂:一定是这个贱女人跑去跟浦媛媛说了什么,否则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文员之路断了,变富的梦想也化为了泡影,没有本钱,他还怎么倒卖货物,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
“村长,我看这位同志已经无心考试了。”
浦易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考场内一片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而许言生却像是一股不安分的旋风,搅扰了这份宁静。
村长也觉得纳闷,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看了题目就像是被点燃了火药桶,这究竟是来考试的还是来捣乱的?
村长走到许言生身旁,:“许知青,你到底考不考?不考的话就请出去,别影响了别人。”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手却已经不客气地将许言生的试卷收走了。
许言生一怒之下,直接冲出教室,放弃了这场考试。
他对自己的文化水平有着清醒的认识,也明白再继续下去也没用。
刘燕君见状,拍手称快:“真是报应啊!太爽了,总算出了我刚才那口恶气!”
考试结束,浦易华收走了所有人的试卷,准备带回去批改。结果要第二天才能揭晓,众人也就纷纷散去。
晚上的时候,许言生坐在牛棚里,四周弥漫着牛粪的臭味,还有牛不时发出的叫声。
他本就心烦意乱,这环境更是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站起身,烦躁地在牛棚里踱步。突然,他对着那头正在叫唤的母牛猛踢了几脚。
说来也怪,这几脚踢下去,他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瞪着母牛那圆滚滚的大肚子,不满地啧了一声:“你这个畜生每天都能吃饱饭,瞧这肚子鼓的!老子现在还饿着呢!”
说着,他又狠狠地踢了几脚,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头无辜的母牛身上。
母牛的叫声愈发凄厉,最后瘫倒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
而许言生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