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接着问,“我当然知道是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她给你钱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你救了她,她想以身相许,怎么回事?”
许言生没想到乔安连这事儿都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乔安打的什么主意,但许言生还是说了出来,“我偶然在山里碰见她被一只野猪堵上了,人都被吓晕了,我恰好救了她,她一醒来就说要以身相许。”
乔安听了他这番说辞,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开玩笑吗?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遇到危险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你会冒着被野猪顶死的风险去救她?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解决那只野猪的?”
就许言生这样的,怕是连只野鸡都费劲,还野猪呢,野猪不解决他都不错了。
许言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因为那野猪根本就不是他解决的。
乔安当然知道,“我要听实话。”
许言生心中一惊,显然,乔安的耐心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吧。”
乔安皱了皱眉头,“让你说你就说,你管我为什么?
但你也可以放心,我就好奇听听,不会乱说的。”
反正浦媛媛不在,说出去也没什么,他心一横,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头野猪不是我解决掉的,是一个猎户用猎枪杀死的,当时射了好几枪,那野猪才倒地,他走了后我就守在浦媛媛身边,等她醒来。”
乔安:“你看她穿的好,猜到了她家里有点小钱,所以才会等她醒来,然后再让她误以为是你救了她。
为了逼真,还特意往自己身上弄了点伤口出来,以此来骗的她的信任,好让她愧疚,给你送钱花?”
乔安猜的都对,她已经完全猜出真相来了。
万一她跑去告诉浦媛媛怎么办?
不,应该不会的,浦媛媛那么单纯,那么好骗,乔安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女人,她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的。
许言生莫名的有些心虚,因为他总觉得除了乔安以外,还有另外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是,你说的没错,我在她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但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她……”
“谁让她这么好骗对吧?”
许言生没说完的话,乔安替他说了出来。
许言生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默认了。
乔安啧啧两声,“你好不要脸啊。”
许言生就当听不见她的骂自己的话,反正现在他被动,又不能跟乔安对骂。
而且他这个才不叫不要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帮了浦媛媛。
那天他要是不守着,万一后面要是再来了野猪,她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所以根本不存在乔安说的那些。
乔安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浦媛媛的身影,只见她捂着嘴跑了。
应该是不敢相信许言生一直都在骗她,自己的真心被别人随意玩弄,伤着心了吧。
乔安摆摆手,“你走吧,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许言生终于能离开了,他扭头就跑,生怕乔安反悔又让他留下。
乔安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留下许言生,就是因为看到了找上来的浦媛媛。
这不就巧了吗?
正好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算许言生再怎么得意,身上也是一毛钱都没有了,还想着向浦媛媛要?
那就想着吧,人家不报复他都不错了。
不过许言生肯定不会回知青所,他一定会去村长家,到时候村长就会带着人过来,找到证物后就会把她带到县里的公安局。
乔安丝毫不在意,将那200块叠好揣兜里,哼着小曲往家走。
找吧找吧,反正他们不会找到的。
她刚走了一小段路,一转弯就看见了江鹤,他倚靠在一棵大树旁。
看见他,乔安还有些吃惊,“阿鹤,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鹤走过来,牵上她的手,两人往家走,“方红找上我,说你约了许言生在这树林子里见面,怕他动起手来你对付不了,会吃亏,所以我就过来了。”
这林子里有两条路,许言生刚才走的是知青所那边的方向,自然是没有碰见江鹤的。
乔安没想到方红回去找江鹤,“那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又被江鹤看见了,上次是后山抛尸,这次是恐吓许言生。
不过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鹤永远不会觉得她恶毒,也只有他能明白她。
“看见了。”
乔安笑嘻嘻的,“那你有没有注意到许言生脸上那怕的像孙子一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害怕过呢,爽了。”
“二哥给的这把假枪看起来跟真的一样,抵在谁的脑袋上谁都会害怕。”
江鹤都没想到,乔砚初给的这把假枪,乔安竟会这么用。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乔安真实的内心的,对自己有仇的,欺负自己的,她不会给对方多余的笑脸。
如果不是当初看见她后山抛尸,江鹤这辈子都不会把她跟阴冷狠厉这四个字联想到一起。
毕竟乔安表面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谁都不会往狠的这方面想。
不过他也挺高兴的,“安安,我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对许言生下手,但我想再跟你说一次。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觉得你狠毒的。
相反,我倒挺喜欢你这样的,哪怕我不在身边,你也有手段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会任人欺负。”
他心里愤怒许言生对乔安做的种种,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他恨不得立马就将许言生活剥了。
但乔安说想要自己亲手复仇,所以他才选择对许言生视而不见,一直隐忍着。
他理解乔安心里的愤恨,这个仇只有她自己来报,心里才会痛快。
这番话,乔安之前就听他说过一次了,再听一次,心中也会泛起涟漪,不过这次倒是有些别扭了,“哼,谅你也不敢嫌弃我。”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有一天我也将枪抵在你的脑袋上,你会害怕吗?”
江鹤摇头,“不会。”
乔安疑惑,站着不走了,“为什么不会?”
江鹤也停下来,柔着语气,“因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也肯定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乔安被他这番话整的难得有些害羞,“傻子,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不会拿枪抵着你的脑袋。”
江鹤笑着一把将她抱起,继续向前走着,“我永远不会做。”
乔安坐在他的小臂上,满满的安全感。
她当然知道,别人可能会,但江鹤肯定不会,他也不是别人,他是可以为自己豁出命的阿鹤。
是那个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觉得她错了,也会坚决站在她身边的人。
也是她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