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俞茵扭着要躲,刚站起身,又被他长臂卷住腰,整个人都勾到浴桶边上。
她惊呼一声,一手扶握住浴桶边沿,自然也就下意识扯开了捂着眼的手。
‘哗啦’
正在沐浴的昂藏身形站起来,立在浴桶里搂紧她。
“茵茵,茵宝儿...”
温热水汽渐渐浸湿俞茵身上旗袍。
他亲她,握揉个不停地手,抵在她腹上,又硌又磨的难受,还不要脸的舐她耳蜗,哄她。
“都湿透了,衣裳得换,先脱了。”
不等她答应,就主动帮她撕撕扯扯地解盘扣。
俞茵又羞又气,恨得一咬牙,双手拢住抵着自己戳的那根,泄愤似的磨他。
聂天擎‘嘶’一声,倒吸着气,一把将她抱进了浴桶里。
滑落飘在水里的衣料,成了肌肤相贴的遮羞布。
结束时,浴桶里的水搅和的溢了满地。
聂天擎把她抱出来,亲手给她换了干爽衣裳,又草草收拾了自己,就殷勤地拿着大棉帕,笨手笨脚的伺候她绞干头发。
程妈和香梅进来收拾,两人也不敢抬眼多看。
俞茵堵着气,等人都收拾完出去了,才回身过来掐他。
“你疯了,疯了是不是?”
想到自己被他欺负的满脸黏稠,俞茵恼羞成怒,气的哆嗦,下手更重了。
聂天擎握住她手,哑声笑:
“疯就疯了,疯也是为你。”
说着撂下棉帕,挤到她身边儿坐下,把人紧紧箍在怀里。
“不气了,你有身子,总得让爷想法子泄泄火,不然要憋出事儿。”
俞茵气笑,“能憋出什么事儿?!你要去外面找人了不成?”
“啧,又乱说。”
俞茵瞪他一眼,不说话了,颐指气使地指挥他。
“我要睡会儿,抱我过去。”
“...好,抱!”
聂天擎当然什么都依她,把人打横抱起来,送到床上去,又厚着脸皮挨着她,哄了好一会儿。
伴着他身上醇厚的松柏气息,俞茵气过后,心头渐渐安宁,原本很浅薄的睡意,这会儿也酝酿上头。
聂天擎见把人哄睡着了,也算是消了她这遭火气。
他舒了口气,惦记着还有正事要办,也没赖在床上,替俞茵掖好了被角,就起身穿衣裳离开。
俞茵睡了不到一个钟,就醒过来。
她下楼,问程妈:
“大帅出去了?”
程妈点点头:
“没说午膳回不回来。”
说着,又掏出一只信封递给她看:
“夫人看看,府门外送过来的。”
俞茵在围椅上坐下,信封上字迹纤秀,很漂亮的楷体,十分眼熟,署名是她。
她不紧不慢拆开信看了,半晌不做声。
程妈端了杯热茶,放到她手边方案上,侧脸观察俞茵脸上神情。
“是周小姐吧?”
俞茵点了点头。
她跟周妍妍是自小的好姐妹,两个人练字都时常在一起,都爱小楷体,只是字在每个人的笔下写出来,骨相韵味都不同。
程妈当然也认得周妍妍的字。
看俞茵很淡漠的把信叠起来,塞回信封里,她浅叹了口气。
“现在夫人和周小姐,都各自嫁了人,过起自己的日子,您心里怨恨商会那帮人,连带着跟周家也疏远了。”
她很心疼的看着俞茵,软下声:
“就算是怨周老爷,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该连累到下一辈,周小姐还是惦念夫人的......”
俞茵听完这番话,心里难受了一阵儿。
“程妈,你觉得我心狠?”
程妈脸色微变,连忙解释:
“夫人,我怎么会那么想?”
她语气很急,“我只是说,老爷不在了,江家又是狼心狗肺的,现今也只有我跟香梅还陪在夫人身边。夫人您...太孤单了,就算做大帅夫人,也需要几个能陪着说话的人。”
“周小姐跟叶大夫,他们好歹知根知底......”
“你不用说了。”
俞茵敛下眼睫,不是很想听她说下去,只捡起手边的信封随手递给她。
“覆水难收,说过的话,决定的事,也没法儿改变。”
程妈欲言又止,“夫人,您...”
“我阿爹死了。”
程妈哽住,看着俞茵过于清冷的脸,眼圈儿兀地就红了。
俞茵,“俞家早就没了,我现在是聂夫人。”
“往后所结交的人,要做的事,都要站在大帅的角度考虑,不能只顾自己。”
她抬眼对着程妈笑了笑,“大帅疼我,我不缺能说话的人。就这样吧,往后这些人这些事,不要再提了。”
程妈喉管里咽的艰涩,泪眼婆娑点了点头。
程妈抹着泪,说看看香梅怎么还没回来,就匆匆掀帘子出去了。
俞茵独自坐在堂屋里,日影横斜切过窗楞上的玻璃,倒映在屋子的青石地砖上。
她看着看着,皱了下眉。
周妍妍和叶大夫屡次试探她,到底想干什么?
以她对他们的了解,若不是有目的,在她做出诀别后,她们就不该再拉下脸皮,一次次再贴近她。
这太怪了......
正想的入神,院子里传来稀疏脚步声,和低低交谈的动静。
程妈掀起垂帘,香梅和周雨一人拎着个食盒进来。
三人原本低声嘀咕着,见着坐在屋里的俞茵,香梅立刻支棱起眼睛,快步走过来。
“夫人,您猜我跟周雨见到什么人?”
俞茵感兴趣,挑起眉问:
“府里来客人了?”
“聂家的女眷和孩子!”
香梅眼睛瞪得圆溜溜,语气惊异极了,又拿眼看身边的周雨:
“简直新鲜死了!这都能瞒着咱们的吗?这叫什么亲戚啊......”
俞茵也愕然了下,跟着看向周雨。
“什么聂家女眷?”
周雨放下食盒,挠了挠头,吭吭哧哧跟她交代起来。
“夫人您知道,大帅是随了聂老元帅的门户,后改的名姓,后边儿凭自己本事,接任的聂军嘛。”
“聂家男人都是大帅手下败将,他们虽然是没了,但妻女都还在呢。”
周雨磕巴了下,越说声音越低:
“...这不,先头打仗,大帅嫌她们累赘,就给安顿在淮省一处地方儿赡养。”
“估摸是,知道聂军如今定都潍城,她们自己找到门儿上来了......”
俞茵听到这儿,神情已经趋于镇定。
无非是一帮毫无血缘关系的老弱妇孺,想要继续在‘聂大帅’的光辉下,享受荣养和尊荣罢了。
她眨了眨眼,问道:
“多少人?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