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张锋海的院子里,重兵把守。
俞茵到时,聂天擎正立在台阶上抽烟,一边偏着头在听冯郊说话。
他乌黑头发微凌,沉眉厉目的侧脸瞧着冷硬肃凛,军装领口敞开,姿态凛戾不羁。
眼尾余光瞥见从院门外进来的人,眸光微怔了下。
继而下颚微抬,烟蒂丢在脚下碾灭。
“茵茵,过来吧。”
门口的亲兵放行,俞茵走进院门。
冯郊停了正在说的话,温笑朝她颔首。
“夫人。”
俞茵浅浅弯唇,拾阶而上,在男人伸手过来的同时,素手挽住他臂弯。
“我来看看,张少帅伤势怎么样了?大帅这两日好忙,早上用过膳吗?”
少女亲昵举止从容自然,以及她温言软语的关怀,聂天擎都十分受用。
心头被熨帖舒坦,他眉眼间的冷意厉色稍稍缓解。
继而唇角勾了勾,抬臂揽握她纤细腰肢,又侧脸交代冯郊:
“你先盯着这儿,爷亲自去牢里审审,这边有什么不好,及时让人来报。”
冯郊应是。
聂天擎带着俞茵下台阶,又离开了院子。
他送俞茵回芳汀院,路上低声交代:
“伤势没那么重,能救过来,但人反复发热,还没醒来,已经用了西药退烧。”
“喜宴上来人太乱,府里虽然筛查过,也不能确定还有没有杀手的同党潜伏。”
“爷暂时抽不出空陪你,你乖乖待在院子里,先别乱走动了。”
俞茵知道他这话是为她安全着想。
她挽着男人手,细语低软:
“我知道,我担心大帅,所以才来看看。”
聂天擎眸色微顿,垂眼看她。
俞茵与他对视,螓首微歪。
“我们刚成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张少帅真死在咱们家,回头又要因此跟裕京的张军阀打仗......”
她攥住男人袖口,水眸清柔,蹙了下眉。
“潍城这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不想大帅再出征,也不想再经历战火。”
两人认识这些天,她头一回对自己软声细语的讲话,话里话外还如此依赖担忧。
聂天擎心口有点儿飘飘然。
不是后头跟着人,他真想把这小姑娘举起来亲两口。
这么娇软温柔的小媳妇儿,是他聂天擎的。
“...不会打仗,茵茵放心。”
聂天擎语声带笑,揽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微微收紧。
“张锋海死不了,这事儿爷能跟裕京交代清楚,只要他能活,姓张的老头儿也不敢跟爷动火气。”
“咱们新婚燕尔,爷怎么舍得给你丢在院子里,自己去打仗。”
说着话儿,两人进了芳汀院的院门。
俞茵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耳根儿发红,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扯了下他袖口。
“大帅方才说,去牢里审那个人...”
“冯郊都审的差不多,还用爷亲自去?说给别人听罢了,不然怎么抽身回来陪你?”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意味深长。
俞茵耳尖儿更烫了,垂眼躲开他视线,进屋就交代香梅。
“端热水和饭菜来。”
香梅低声应了,连忙转身去做事。
两人上楼回了新房,聂天擎脱了军褂随意搭在一旁凳子上,就过来搂俞茵。
他温热大掌握在她腰身儿两侧,幽灼视线上上下下扫量了两圈儿,俯首贴着她耳鬓低沉柔语。
“穿旗袍儿好看,这身儿颜色也明艳,衬的气色好,改明儿让裁缝来多做几身儿,以后天天穿给爷看...”
比那晚端庄规矩的嫁衣,要衬的身段儿妙曼婀娜多了。
这样一个美人儿,没有男人不爱看的。
他手开始不老实。
俞茵欲挣扎,又被牢牢按住腰臀,两人身躯紧贴在一处。
她红着脸咬唇,“大帅先洗漱吧,一会儿饭菜就送来了。”
“不急,不是还没送来么?”
聂天擎眸光灼暗,搂着她耳鬓厮磨,亲近了一会儿。
好在程妈和香梅很快送了热水和饭菜进来。
男人才暂时放过她。
聂天擎走到一旁洗漱,又淡声屏退了程妈和香梅。
俞茵知道他心思被勾上来。
可看着外头明晃晃的青天白日,她羞赧的心绪烦乱。
男人坐到桌边,一边端起碗来扒饭,一边似笑非笑叮嘱她。
“自己去拆了发卡和钗子,免得一会儿,又被硌的头皮疼。”
俞茵贝齿轻咬唇瓣,垂下眼没看他。
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不紧不慢拆了珍珠发卡和宝石簪子,又拿了梳子,将披散下来的头发理顺。
看她这么柔顺识趣,聂天擎吃饭的速度更快了。
他很快放下碗筷,大步过去搂住俞茵,单臂卷着将人提抱起来,迈腿往床榻边走去。
男人要么不来,要么一撩拨就热火朝天的。
俞茵被放在榻上,心跳极快。
他吻的又重又急,手沿着旗袍开衩钻进去,揉搓了一番不解气,就使了大力来撕扯她衣裳。
‘撕拉’地衣帛破裂声,听得俞茵头皮一麻。
“别扯,扯坏了,我自己脱...”
聂天擎哑声应了,撑起身脱自己的衣裳,眼眸灼灼盯着她哑声催促。
“快点儿,等不及了。”
俞茵面颊滚烫,眼睫轻颤着垂下,摸索盘扣的素白小手,没出息的发抖。
男人衣裳随手甩到床下,一把扯落了床帏,伟岸身型又顷刻覆下来。
肌肤相亲。
他像块被火煨烫的石头,少女的身子却温凉滑腻,像要被烫化了的软玉。
聂天擎不自觉就收起力道,慢抚缓行的待她。
“茵茵,你还疼么?”
俞茵每一声吸气都像是要哭了。
“...疼。”
他就知道了。
新婚那天太仓促,他没把事儿办到头儿。
眼瞧小媳妇儿泪花又淌下来,聂天擎心尖儿肉像被揪了一把,越发小心翼翼。
“...爷小心点儿,你忍忍,过这遭,以后就不疼了。”
俞茵紧紧阖上眼偏过脸去,哽咽着声捶他一拳,撒没好气。
“快点儿!”
“好好,快点儿...”
“...唔~!”
“嘘,嘘嘘,好姑娘,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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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帏垂落的流苏悠悠曳动。
帐内似有春风暖意吹拂,然而越吹越热,直至两人都汗流浃背。
待俞茵缓过一茬,手脚已经酥软的想发颤。
聂天擎却意犹未尽,片刻缓韵的时间都不给她,狂浪的过于放肆。
俞茵被晃到头晕目涨,浑身黏腻难受的厉害,身子骨像是要被他拆散了。
并非不谙世事,但也头次体会了床笫间,男人能这么凶悍可怕的。
她泪染云鬓哭出声,软下身段儿哀哀求他,指尖刮破了锦缎,红绸丝勾绕着不依纠缠。
聂天擎爱死了她嘤吟唧唧。
嘴上哄得温情蜜意,举止却半点儿不带收敛,简直叫人恨得牙痒!
俞茵又推又打,哭骂他‘混账’。
男人不恼反笑,由她折腾去,反正是不放过她。
中途,隐约听见外面有人禀话:
“大帅,张少帅醒了。”
聂天擎皱着眉,扭头骂:
“醒了就醒了,又不是要死了!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