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哥，不行了，输了。”
    “不是兄弟我怂，没时间了。”
    “咱确实技不如人……”
    “……”
    时间所剩无几。
    “老国足”队内有几个球员说起了丧气话。
    张安华几个海外回来的。
    则满脸严肃不吱声。
    现实就是现实。
    没人想输。
    但比赛打到这个份上，“老国足”无力回天，就是不争的事实。
    其余李名、苏茂臻等人都紧绷着脸。
    一帮人并不服气。
    但也没多说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
    “老国足”拼尽全力。
    也就是这个结果。
    对面海外球员替补席上。
    可还坐着意甲冠军中锋，欧冠冠军后腰、边锋……
    自己一边。
    拿什么赢？
    真凭资历人脉吗？
    拜托。
    现在是2001年。
    龙国足球不是几年前了！
    卫群把一切看在眼里。
    想好的激励话语，愣是憋在了嗓子眼。
    是啊！
    实力差，得认。
    再拼再打，该输还是要输。
    可是……
    可是心里这股劲。
    不能泄。
    就算输，也要输得有骨气，像个爷们！
    想到这。
    卫群刚想说话。
    旁边忽然有人开口叫道：“都怎么了，比赛还没结束，还有10分钟，我们只落后2个球，两脚射门的事儿！”
    惊讶转头看过去。
    黑小子韩杨满身透汗。
    掐腰叉腿，不停喘着粗气。
    “小韩，不行了！”
    “你小子懂个屁！”
    “比我还小，口气挺大，还只落后2个球，两脚射门的事儿……”
    “……”
    有几人对韩扬的话嗤之以鼻。
    韩扬气得往草皮上呸地吐了口唾沫。
    “赛前，是谁信誓旦旦，要赢下海外球员，代表龙国参加世界杯？”
    “我告诉你们，我年纪是不大，但我进入辽东队第一天起，秦董就告诉我。”
    “比赛可以输，但只要最后结束哨音没响。”
    “不论落后几个球，你心中只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战胜对手！”
    “只有这样，哪怕今天你输了3个，明天，就可能输2个，后天，就可能是平局。”
    “用不了多久，对手就只有眼睁睁看着你庆祝胜利的份儿！”
    “……”
    一番话说得刚刚几人都低下了头。
    本场拼得最凶的李名、苏茂臻等人，则都瞪起了眼睛。
    韩扬继续不管不顾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们组队了，真tm丢人！”
    “说啥子，你个瓜娃子，晓不晓得尊重前辈？！”
    呼的风响。
    卫群一巴掌拍过去。
    但手到了韩杨后脑勺。
    卫群收力。
    一把揽住韩扬脖子。
    把他用力搂了过来。
    “都听听，咱们还不如一个半大小子，龙国足球，也算后继有人！”
    说话间。
    卫群视线从面前众人脸上依次扫过。
    除了新进队的几个小年轻。
    一从国家队老人里。
    最年轻的于根玮，都到了27岁。
    当年号称“少女杀手”的李名。
    年初过的30周岁生日。
    就连除了踢球还常年练习摔跤的自己。
    全场比赛还没结束。
    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又转头望向身后的海外球员。
    普遍20出头的年纪，却代表着龙国的未来。
    当年。
    自己一伙人。
    也和对面这帮小子差不多吧？！
    卫群自嘲摇头，收回目光，用力拍拍韩扬肩膀。
    “不服输的精神，不用你小子教，大伙都明白，但今天这场比赛打到现在，确实我们赢面不大。”
    “但我要说的是！”
    转头看向“老国足”众人。
    卫群瞪起了眼睛，叫道：“赢面不大，不代表我们输了！”
    “男人失败可以，但不能服软！”
    “比分可以落后。”
    “但龙国足球，永不服输！”
    “……”
    话音落地。
    周围所有“老国足”球员都抿嘴看过来。
    就连刚刚几个泄气的。
    呼吸都眼见粗重。
    卫群继续挥拳叫道：“而且做为前辈，我们总要给这些年轻人做个榜样，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老国足’精神！”
    “没错！”
    “拼了！”
    “黑小子说得对，2球而已，两脚射门！”
    “开场领先的可是我们！”
    “还不到认输的时候！”
    “不能让年轻人把咱们看扁了！”
    “……”
    所有人都跟着叫了起来。
    再回到比赛。
    刚刚差点泄气的“老国足”，拼起最后体力，就凭着一口气，把海外球员进攻牢牢挡在了禁区之外。
    一帮人大声呼喝，不停跑位补防。
    之前被压成“一条线”的前中后场。
    也渐渐挺直起来。
    比赛进行到第85分钟。
    海外球员进攻未果。
    杨成的射门被卫群挡出。
    后者先一步启动抢下球权，带球前冲。
    卫群的突然前插打乱了海外球员防守。
    等到杨成回防到位。
    卫群已经过了中线。
    前方赵君泽协防过来。
    卫群斜传李名。
    李名转身就是一脚45度角斜吊。
    足球直落苏茂臻头顶。
    徐东照例用身体扛住苏茂臻，绕前防守争顶。
    他这次苏茂臻不知哪来的力气。
    硬是顶住徐东起跳，抢下第一点头球摆渡。
    左路胡云丰高速启动。
    一步冲过了准备不足的孙吉海。
    这是“老国足”下半场鲜有的进攻画面。
    而且看起来，极有可能突破海外球员防线。
    看台上球迷都兴奋起来。
    敲锣打鼓为“老国足”加油。
    但孙吉海转身之快，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还不等胡云丰跑出两步。
    孙吉海后来居上，紧贴了过来。
    眼看无法突破。
    身侧有人大吼传球。
    黑小子？！
    胡云丰想都不想，扣球横传中路。
    韩扬做势接球。
    但赵佳一就在他身侧。
    不远处，赵君泽也正“扫荡”过来。
    怎么看。
    韩扬所处都不是个好的进攻位置。
    正在看台上球迷以为“老国足”这次进攻又要以失败告终时。
    足球突然从韩扬脚下漏过。
    “穿透”赵佳一，划过赵君泽，直蹿向后者留下的身后空当。
    距离海外球员35米左右位置。
    在那里。
    国足“老重炮手”马名宇助跑弯弓搭箭，抡起左脚就打。
    赵君泽急停回扑，伸脚干扰。
    章啸锐也从侧面滑铲过来，封堵射门路线。
    就在这时。
    马名宇突然变射为传，脚弓一推，足球又向着来路滚去。
    国足“新重炮手”韩扬跑位摆脱赵佳一，猛地起脚爆射。
    漏球之后的二过一配合！
    嘭的闷响。
    足球不带一丝旋转，直直轰向海外球员球门左上角。
    安齐垫步飞扑。
    半空中用力抻长手臂。
    才在间不容发之际，指尖蹭到足球。
    足球改变方向，咣地砸中门角，高高弹起，落在了球网上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