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刘信愣了下。
    “找黄福生黄老，还有王迅生孙奉麒他们，我会事先给他们打电话通气儿……”
    秦风双眼望着窗外黑暗，沉声道：“有些事儿，总要一次性解决！”
    等刘信离开。
    秦风看看时间，此时正是龙国时间下午。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武群书。
    “领导，跟您汇报个情况……”
    没有提及于明。
    秦风只是大略说了国内有个别球队老板，有投资多家球队，进而操控联赛想法，这种危险苗头，必须及时掐灭，从根本制度上弥补漏洞。
    武群书闻言气得够呛。
    足球发展，现在是龙国体育工作的重中之重。
    由于他的力主。
    国家体育政策和资金，开始向足球项目倾斜。
    可以这么说。
    龙国足球发展是否顺利，代表了武群书的政绩，哪怕他不想“升官发财”，但没人愿意在自己政治生涯中留下污点。
    有人要搞龙国足球。
    就是和他武群书作对。
    “是谁要这么干 ？”武群书声音发冷。
    隔着电话。
    秦风都能想象到武群书怒发冲冠的表情。
    “是谁不重要，如果我们的制度不完善，监管不到位，为了利益前赴后继的人不会在少数……”
    真的没必要在武群书面前点名于明。
    于明代表了为了利益敢于铤而走险一类人。
    这种人任何时代，任何行业都不会缺少。
    就像他之前考虑的。
    干倒一个于明。
    是治标不治本。
    更何况于明只是透露了一个想法。
    并未进入实际操作阶段。
    处理他也是师出无名。
    诚然。
    有武群书出面。
    有1万种方法拿捏于明。
    但这不是秦风想要的。
    一句话。
    公平公正，有法可依，不只是针对守法者，对违法者也应该一视同仁，这才是真正的法制而非人治。
    秦风的一席话让武群书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叹道：“是这样，你先跟王迅生孙奉麟他们通个气，我马上督促足足管部起草文件……”
    “……”
    挂断电话。
    秦风深吸口气。
    琢磨了十多分钟。
    他打电话给孙奉麟。
    听到秦风所说情况。
    孙奉麟也气得哇哇大叫。
    龙国足球有现在的成绩可不容易。
    他和王迅生两人因此仕途光明。
    居然有人要搞破坏？
    和武群书一样。
    孙奉麟不停追问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秦风自然没有透露。
    只说已经和武群书汇报，足管部要尽快起草针对性政策法规文件。
    孙奉麟开始还不依不饶。
    但秦风不透半点口风。
    没有办法。
    他答应和王迅生商量，马上加班加点，安排工作人员起草文件。
    之后秦风又对文件提了几点意见。
    有现成的欧洲足联类似文件在，只要结合龙国足球实际，修改细节，相关文件法规立刻就能成型。
    “可操作性强点，和龙国足球、联赛接轨，条文要细，可别弄得假大空全是漏洞，联合纪检检查那边，多听他们专业人士意见，我会让黄福生黄老找你们。”
    “行，我知道了秦风。”
    孙奉麟狠声答应，“别让我知道想要操控联赛的是谁！”
    撂下一句狠话。
    孙奉麟挂断电话。
    秦风挑了挑眉，又拨给黄福生。
    黄福生相对温和得多，但通话时也听出不笑意。
    老头儿再过2年就要退休。
    除了常规工作。
    最在乎的就是他一手创办的前卫环岛，最在乎的就是龙国足球发展。
    现在有人要跳起来搞事。
    黄福生不由得痛心疾首，“有些人就是短视，龙国足球的大盘子砸了，谁都吃不上饭，只看眼前利益有什么用？！”
    “利益迷人眼黄老，有几个人能像您这么清醒？”
    听出黄福生心情不好，秦风马屁适时跟上。
    “哈哈少来！”电话那头黄福生终是笑出了声，“你秦风不就挺清醒。”
    秦风也笑了，“呵呵，黄老，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您帮着王迅生、孙奉麟他们落实文件内容，不然这帮坐办公室的可搞不定，别最后弄出个四不像。”
    “刘信会回国，代表我参与文件起草工作，他对欧洲联赛了解，而且也算合乎工作流程。”
    “放心秦风，我心里有数。”
    黄福生答应一声，又道：“我的前卫环岛，可是升级了，下赛季，你们辽东给我等着！”
    前卫环岛因为牵涉假球案降级罚分。
    但却保留了所有主力阵容。
    在甲b就是嘎嘎乱杀。
    提前2轮就以甲b冠军身份确认升入甲a。
    而且由于自己介入。
    本该消失在历史长河，更名为山城隆鑫的前卫环岛，反而日渐繁荣。
    黄福生意气风发。
    秦风也听得大笑。
    “哈哈，好，黄老，我等着！”
    又和黄福生聊了几句。
    秦风挂断电话。
    武群书的顶层介入，足管部和纪检部门合作， 知晓欧洲联赛规则的刘信配合。
    应该没有什么遗漏……
    现在就等着相关文件出台了。
    之后几天。
    秦风像没事人一样参与球队训练。
    于明也留在帕尔马。
    等着接引第二批龙国小球员。
    有事没事他就贴到秦风耳边吹风，墨迹跨年联赛的好处。
    秦风不动声色。
    哼哈应付。
    1月6日。
    意甲第13轮开赛。
    帕尔马坐镇主场塔尔迪尼，对阵雷吉纳。
    吴磊、陆鸣等200名还未离开帕尔马的小球员。
    坐到了塔尔迪尼球场北看台。
    就在阿尔伯特一帮“帕尔马男孩”中间。
    对于这帮来自龙国的足球少年。
    阿尔伯特等人展现了最大热情，趁着比赛开始前间隙，有教唱加油歌曲的，有送上帕尔马围巾、队旗的，忙的不亦乐乎。
    “对，孩子们，就这么唱！”
    “再大声点，像个男人一样，我们是和球员一起战斗，不是来看热闹的娘炮！”
    “一会儿把围巾什么的都举高点，让对方看看，帕尔马北看台，没有一个软蛋！”
    “……”
    受到如此气氛感染。
    吴磊等人如同打了鸡血，兴奋得小脸通红。
    等双方球员进场。
    帕尔马队歌震天响起。
    北看台上200名龙国小球员都跟着扯嗓子大吼。
    有了这群稚嫩童声加入。
    恢宏歌声中竟然显出一丝欢脱。
    这下全场帕尔马球迷爆发欢呼，更加卖力唱了起来。
    等到介绍双方首发球员环节。
    塔尔迪尼现场dj，还专门介绍了这帮来自龙国的小球员。
    现场欢呼声直接爆棚。
    所有人。
    都对这些漂洋过海，勇于追求足球梦想的孩子，致以了最高的敬意。
    更何况他们是来自龙国。
    来自龙国秦的祖国！
    吴磊等小球员一下瞪大了眼睛。
    他们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受到球迷如此欢呼，一时间他们所有人都站起来对着全场挥手，有不少孩子还激动得直流眼泪。
    秦风站在场上，看着头顶大屏幕上一个个激动的龙国小球员，笑容满面。
    足球氛围对这些有志成为职业球员的孩子，太重要了。
    相信经过今天。
    他们的信念会更加坚定。
    等过了10年8年。
    他们当中有的人。
    也许就会站在绿茵场上。
    接受万千球迷欢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看台上。
    比赛很快开始。
    雷吉纳排名联赛末尾。
    之前第11轮。
    更是2：6大比分负于同样处于积分榜倒数行列的那不勒斯。
    已经是本赛季降级的最大热门。
    面对兵强马壮的帕尔马。
    又是客场作战。
    他们没有半分求胜欲望。
    比赛进行到第12分钟。
    马克莱莱后场断球，交给秦风。
    秦风没有半点耽搁，斜传雷吉纳左路空当。
    里贝里背身拉球，倒地回坐。
    卡卡冲上来，在大禁区外就是一记左脚爆射。
    足球毫无悬念蹿进雷吉纳球门右下死角。
    1：0！
    20分钟后。
    又是帕尔马在中场策动攻势。
    秦风这次分球右路。
    罗本接球内切，在大禁区角上左脚兜射。
    足球被雷吉纳门将扑了一下，弹回中路。
    李锦玉鬼魅从人群中杀出，一脚捅射。
    足球应声入网。
    2：0！
    比赛进行到第32分钟。
    帕尔马2：0领先雷吉纳。
    球队比赛顺利。
    四面看台上帕尔马球迷又唱又跳。
    吴磊等龙国小球员也乐得够呛，进球后的李锦玉满场飞奔， 所有小球员盯着李锦玉，都是双眼发亮。
    上半场比赛很快结束。
    2：0的比分没有变化。
    下半场。
    詹蒂莱派上哈维·阿隆索。
    秦风下场休息。
    这也是詹蒂莱的一惯策略。
    作为中场指挥官。
    19岁的哈维·阿隆索还略显稚嫩，他出色的大局观以及阅读比赛能力， 也需要一场场高强度对抗去磨砺，在场下多学多看，再上场学以致用，对现阶段的哈维·阿隆索最为适合。
    哈维·阿隆索上场。
    帕尔马的中场控制力有所下降。
    雷吉纳乘势打成两次反击。
    好在帕尔马后防坚固。
    布冯把守的球门更是无比牢靠。
    雷吉纳才没能进球。
    现场帕尔马球迷知道詹蒂莱培养年轻球员想法。
    哈维·阿隆索每次传接球。
    他们都会送上热烈掌声。
    这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哈维·阿隆索。
    比赛进行到第66分钟。
    哈维·阿隆索接于马克莱莱传球，从后场送出一记60分开外的贴地直塞。
    从看台上俯瞰。
    足球如同手术刀般划破雷吉纳三条防线，直击雷吉纳后场空当。
    跑位精准的李锦玉球到人到。
    面对出击的雷吉纳门将。
    他轻巧推射，再次攻破雷吉纳球门。
    3：0！
    帕尔马基本锁定胜局。
    接下来帕尔马没给对手任何机会。
    3：0的比分也保持到终场。
    等到比赛结束一刻。
    现场dj传来消息。
    排名联赛榜首的罗马，在客场被郑志所在的亚特兰大2：2逼平。
    帕尔马以1分优势，重回积分榜第一。
    看台上帕尔马球迷疯狂拥抱在一起。
    吴磊等龙国小球员也跟着喊得嗓音嘶哑，在看台上连蹦带跳。
    比赛结束后第二天。
    吴磊等小球员分期分批出发，前往各自所在的足球学校所在地。
    临行前，大家又聚集到帕尔马克劳奇奥基地的停车场上。
    秦风站在所有人最前面。
    望了望一帮个头高矮不一，表情各异的龙国小球员。
    他深吸了口气。
    并未发表什么为了龙国崛起而踢球的长篇大论，只是用力高举拳头，对着所有小球员大吼。
    “加油！”
    二百名龙国小球员，全都跟着秦风声嘶力竭高喊。
    稚嫩声音清脆，直冲天际，震碎云霄。
    小球员离去。
    克劳奇奥基地暂时清静了下来。
    又是两天后。
    秦风结束一天训练，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更衣室。
    一张胖脸突然冒了出来。
    于明带着哭腔的抱怨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秦董，您不讲究啊！”
    秦风吓了一跳。
    等看清是于明。
    秦风露出人畜无害笑容。
    “怎么于董，想吃玛拉大婶做的鞑靼马肉了？没问题，我马上打电话，玛拉大婶可一直惦记你来的！”
    “别开玩笑了，秦董！”
    于明哭丧着脸，慌忙按住秦风掏手机的右手。
    “那你什么情况？”
    秦风笑得更加开心了。
    “秦董啊，您玩的好一手釜底抽薪！”于明苦笑到道：“我可收到消息，足管部在近期就会出台政策，完善规章制度，堵死一人控制多家俱乐部的漏洞。”
    秦风挑眉打量于明。
    于明胖眼神中有懊恼，有委屈，有后悔，就是没有憎恨。
    “于董，你不怨我挡了你的财路？”
    秦风这些天有考虑。
    于明要是明事理，就此安心经营球队。
    他妄图控制多家球队，操纵联赛比分的事也就按下不提。
    假若于明表现出一丝不服，还想暗中有什么动作。
    秦风不介意动用手段，直接将石德集团踢出龙国足球圈。
    反正现在龙国联赛，就是一座金山。
    在山下挥舞钞票，想要登上山巅的人大有人在。
    只要滨城足球的人员不变，底蕴还在。
    真不差一个石德集团。
    听到秦风的话。
    于明明显怔了一下。
    随即惊慌摆手，大声叫屈。
    “我的秦董啊，不是我说，怨恨您，您借我俩胆子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