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宁嫁入东宫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隔三差五的被梦魇惊醒。这让写意很担心,劝姜宁让医师给瞧瞧,谁知姜宁总是一副无关要紧的。
“无碍。”姜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写意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子,方才殿下走之前,命奴婢转告您一声,让您今日不用再出宫了,胭脂粉殿下已经派人跟踪生产进度的。”
姜宁想了想,“不行,我还是亲自去看看。”
昨夜她倒是忘了跟谢誉鄞商量,开张时要把胭脂妆昂贵的价格调一下,例如要把价格调为中等的,不高也不低,这样平常老百姓也用得起,更可以带动生意的客流。
写意面露为难,她压低声音,仅有姜宁可以听得到,“主子,今日是爷班师回朝的日子,皇上在晚上设了宴,要给爷庆祝呢。”
意思是让姜宁好好准备一下,晚上陪谢誉鄞出席。写意知道,姜宁心悦谢寒,想必是迫不及待的,总是要远远见上一面也好。
姜宁闻言心绪复杂万千,她唇角勾起,目光变得冰冷锐利,藏在袖子中的手收紧,指甲嵌人掌心之中,谢寒终于回朝了,他的城府多深,手段多毒辣。他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在各国亲贵士族中周旋游刃有余,想要跟他斗,那她就算拿命跟他斗,也未必能必赢,她只能继续与谢寒虚与委蛇,只有这样,她才能开始接下来的报复。
谢誉鄞麾下有六万多士兵,前世,她记得谢寒回上京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她助他夺取谢誉鄞手中的兵权,当时她照做了,利用谢誉鄞的信任,替他整理政册时,看了几眼其关键的信息,之后她偷偷泄露给谢寒,谢寒有了想要的线索,从中作梗,算计谢誉鄞,在宣帝面前告发谢誉鄞贪墨,最后他手中的兵权,也就到了谢寒手中。
当时的谢誉鄞是何其无辜,若不是她,他就不会被谢寒算计。谢誉鄞因贪墨案失了势,他都不曾怀疑过她,前世,她确实亏欠了谢誉鄞太多太多了。
这一世,她要反其道而行之。
姜宁收回思绪,接过写意递过来的毛巾,她轻轻的擦了脸,漱口,“准备一下,出宫。”
“主子?”写意有些狐疑,欲言又止。
姜宁眸光一闪,神色淡淡道,“我出去只是安排一下事情。”
写意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什么,退出了寝殿,去准备了马车。
这时宫娥来报,说是冯侧妃要在门外求见。
姜宁头疼的揉了揉眉头,“让她进来吧。”
她跟冯侧妃不对付,今日过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姜宁正襟危坐,抿着茶,只见冯侧妃给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妹妹,给姐姐请安。”
姜宁颔首,语气淡淡道,“坐吧。”
冯侧妃坐在了她的左侧,“今早听宫里的人说,昨日殿下从澧国回来,走进东宫,凳子还没坐热呢,殿下便去了姐姐这里,可见殿下对姐姐是有多看重呀。”
冯侧妃绣帕抿唇咯咯笑着。心底却是嫉妒的发狂了。别提她有多气了,凭什么她与姜宁出身同样是名门望族,姜宁为什么可以做太子妃。她就不能。更何况太子妃这个位子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当年她真真就差一点就成了太子妃。可惜天不逐人愿阿。
姜宁抬手看着自己的指甲,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果然是冯侧妃好耳力,丁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耳目。”
姜宁的讽刺犹如一把刀,一下子正中她的心。冯侧妃又何尝听不出来,她咬了咬牙关,“殿下昨日归来是天大的喜事,我本想去东宫看望殿下的,谁知宫娥来禀报,才得知殿下已去了姐姐那里了。”
“哦,”姜宁态度并不友好,“那么你现在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瞧,姐姐说的,”冯侧妃笑的亲切,“难不成没事,妹妹就不能来么?”
这笑容有多虚伪,姜宁都替她恶心了一把,“本宫是个直爽的人,不喜欢说话弯弯绕绕的,”她话锋一转,“更何况本宫与你关系何曾要好过,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