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顾楠之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看向元可嘉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认真,“其实很正常,你和傅承烨毕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而且,我这人的眼光向来不错,傅承烨绝对是你值得你付出爱意的那一个。”
“是吗?”元可嘉听了这话,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既期待又犹豫的光芒。
她微微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着顾楠之的话。
顾楠之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元可嘉的手。
“当然!在我看来,你和傅承烨就是天生一对,至于那个宋甜,她不过是你们俩生活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如今,你的身体也好了,你和傅承烨之间也没了阻碍,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听着顾楠之提到这,元可嘉的思绪不自觉回到了五年之前。
那时候的她,刚刚踏上m国的土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遥远。
没有熟悉的街景,没有亲人的陪伴,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为了不麻烦别人,她本能地切断了和所有朋友家人的联系,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
可那时候,她根本已经出去了基本的求生想法。
母亲的离世,儿子的夭折,丈夫的欺骗,这些打击像是重锤一般,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到绝望和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自己,一次次伤害自己的时候,隔壁病房的一个女生走进了她的生活。
那个女生,有着温暖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
“要不要吃苹果?”那是元可嘉第一次见到叶清欢。
叶清欢与其他病人截然不同,她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与好奇,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和煦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初升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元可嘉原本以为叶清欢只是某位病人的家属,可当她无意中瞥见叶清欢胳膊上露出的狰狞疤痕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那些疤痕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狰狞而可怕,与她那温暖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还好吗?”元可嘉指了指叶清欢手腕上的疤,眼里流露一丝关切。
不料下一秒叶清欢却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其中一小半苹果塞进了她的嘴里,“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我看你这样子,因为什么想不开了?小美人,要不要姐么劝劝你?”
叶清欢的动作显得那么自然,仿佛她们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说完,又色眯眯盯着元可嘉盯看了两眼,甚至上手摸了摸她的脸,笑嘻嘻道:“姐姐,你生得这么好看,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要不,你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面对叶清欢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显得如此自来熟,甚至有些越矩的举动,元可嘉感到十分不自在。
她眉头微蹙,看着叶清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我累了,要睡了,这是我的病房,你的病房在隔壁。”说完,元可嘉直接躺了下去。
随后,她用力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整个包裹进去,仿佛要隔绝外界的一切纷扰,完全不想理睬站在床边的叶清欢。
面对如此明确的拒绝,叶清欢自然没再说什么,乖乖回到房间。
直到半个月后,元可嘉因为电击治疗失去了最后的求生意识,下意识拿起偷藏的水果刀。
她想要结束这一切的痛苦,想要解脱。
就在她即将采取行动的那一刻,叶清欢猛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把夺走她的刀不说,甚至还拿在手上把玩了起来。
“你这刀,太钝了一点儿,割起肉来一点儿都不爽,要不我演示给你看,应该怎么割比较好看?”叶清欢说罢,便毫不犹豫地卷起衣袖,露出那布满疤痕的手臂。
元可嘉只是匆匆一瞥,却已觉得触目惊心,那些疤痕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是震惊又是心疼。
就在叶清欢打算下手的那一瞬,元可嘉猛地起身,明显是想要将刀夺走。
叶清欢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她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不是说起不来了吗?现在瞧你这样子,挺好的呀!什么意思,把刀抢回去,是想偷偷摸摸自杀?”
“那你呢?”那一瞬,元可嘉的情绪似乎到达了顶峰。
活着太累了,她感到无比的疲惫与绝望,她渴望解脱,想要结束这一切的痛苦。
难道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明明也不想活了,怎么,你死了那么多次没有死成,所以你要阻止我死吗?”元可嘉嘶吼着,随后拽住了叶清欢的衣领,声音更是因为愤怒而颤抖。
叶清欢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元可嘉发泄着情绪。
她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
可突然间,眼眸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十分平淡,“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么做,是为了活。”
说完,叶清欢将水果刀又重新放回了元可嘉的手心,继续道:“想不想听我的故事?我叫叶清欢,但这不是我的本名,我的本名是叶软软,软弱的软,我是被我丈夫送到这里的……”
……
“先生,要不你还是回房间睡吧!”
周安见傅承烨满头是汗的从沙发上惊坐起身,便知道他又做噩梦了。
这五年来,傅承烨的睡眠状况一直都很差,几乎没有一晚能真正安稳地入睡。
原本,他们都以为夫人的归来能让先生的状况有所好转,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我没事!”傅承烨摆了摆手,又道:“季子礼那么盘问的怎么样了,孩子,有下落了吗?”
周安摇摇头,“暂时没有,季子礼还特别嘴硬,说必须得要见到夜致远才愿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