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致远,不要一错再错了。”元可嘉拧着眉,做着最后的劝解。
可对于此时的夜致远来说,这却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的直觉告诉她,如果他就这样放手了,以后他们俩极有可能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元可嘉,你就让我最后……” 夜致远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车窗被人用锤子狠狠地砸开,玻璃碎片四溅。
夜致远由于反应不及,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像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脸上。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脸庞就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他的脸颊。
元可嘉见状整个人愣住了,好在此时车门被打开,元睿明将双脚已然瘫软的她搀扶着下了车。
看到元可嘉要离开,夜致远心如刀绞。
尽管他的脸上已经疼痛难忍,但他仍然不愿意放手。
他下意识地拽住了元可嘉的胳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恳求,“可嘉,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情,让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是,我爱你,我愿意为你改变。如果你真的想留下你和傅承烨的孩子,我也能接受。只求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这是夜致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如此卑微的姿态去求人。
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只为了能够让元可嘉回到他的身边。
因为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痛失所爱。
元可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言语,但她的行动已经清晰地传达了她的态度。
她一刻不停地试图挣脱夜致远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冷漠。
“夜致远,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手,你大可以继续这么拽着。”元鸿明手上的榔头已然准备待绪。
不过一个落败的夜家人,就哪怕真将他弄废了,他元鸿明也承受得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拜你们所赐,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生生夺走我最爱的人。”夜致远的眼神逐渐迷离,他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着,试图找到一个愿意理解自己的人。
或许这世上存在这样的人,但绝不会是眼前这些人。
特别是元鸿明,简直恨透了他,没有将他放到搅拌机里搅成肉泥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夜致远,你自己也知道,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且不说你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就哪怕从前,哪怕是从前的夜家,想要娶我元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你这人,怎么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或许那些话语太过尖锐,太过冷酷地揭示了现实的真相,让夜致远在那一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站在那里,面对着元可嘉,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他心里明白,现在的自己,确实没有能力给予元可嘉所期待的幸福。
在她面前,他显得如此无力,如此不堪。
见夜致远总算松了手,元可嘉才迅速躲到了元睿明的身后。
不过还没等她走远,夜致远再一次叫住了她,“可嘉,你等我,我一定会东山再起,等到那一天,我一定把你再追回来!”
元可嘉自然听见了,但她却没有停下脚步。
只因她清楚的知道,她和夜致远不会有以后了。
……
“大伯,事情就是这样的,当初我也不过是假意答应和阁下合作,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之所以没有主动和你提起,也不过是害怕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唐季明在说出这番话时,声音颤抖,显得有些哆哆嗦嗦。
他甚至连抬头看元伯麒眼睛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他那微微颤动的眼神会被元伯麒敏锐地捕捉到。
元伯麒心中其实早已明了事情的真相,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就这样吧。看你这副模样,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唐季明几乎是立即回应,他的眼神在回答的同时,又忍不住飘向了窗外,虽有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大伯,这外面是……”
“外面?”伯麒眉头一挑,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他顺着唐季明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若有所思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唐季明微微一愣,然后沉思了一下,“三月二十七!”
“三月二十七?”元伯麒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尽管他并没有胡子,但他还是假装认真地揉了一会儿,然后以一种若有所思的口吻说:“今天是我们元家一年一度的消防演练,你不说,我这倒是差点儿忘了。”
消防演练?
唐季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所以,根本没有人来查抄。
不过是……
他很清楚,这所谓的消防演练不过是个幌子,一切都是元伯麒故意设计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诓骗他跳出来。
真不愧是元家的掌家人,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好在……好在他没有机会将那封信放在元伯麒的书房里,不然,现在他们母子怕是已经成了丧家之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他必须保持冷静,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大伯,你放心,元家的事,我一件都没有告知阁下,若是后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请你一定只会我一声,虽然我回元家日子不长,但我清楚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你的意思我知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这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明显没有说实话,但元伯麒已然心知肚明,之所以没有揭露,不过是想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pang’的一声,书房再一次被关上。
内室里的元程明才慢慢走了出来,而后一脸坏笑道:“真没想到他的心理素质这么好,刚刚都那样了,信都放在他面前了,他还能这么淡定,爸,你得注意了,说不定,他看上的,是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