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
夜宁突然一阵心梗。
一旦做手术,但她怀孕的事肯定瞒不住了。
“那个,季明哥,这几天我闲着也是闲着,上网查了不少资料,说是做这种手术,很有可能留疤,我……我有点儿害怕,要不,还是再缓缓吧!”夜宁试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她的担忧,心中却充满了焦虑。
她希望能拖延一天算一天,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对策。
然而,唐季明并没有察觉到夜宁内心的波动。
他只以为夜宁是因为手术的复杂性而感到紧张,于是立刻紧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道:“宁宁,你放心吧!这次我帮你找的是享誉国际的专家,类似的手术他做过上千台,都没有留疤,所以,这一点儿,你不用担心。”
“可是……”夜宁原本还想再推脱一下,但又害怕唐季明察觉出什么,便只能点了点头,顺从道:“行,那季明哥哥,我都听你的。”
反正那个专家一时半刻还没回国,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再慢慢想办法吧!
见夜宁如此听话,唐季明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愉悦和满足。
这一刻,他真心觉得,有钱真好。
“对了,有件事,你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唐季明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边揉搓着夜宁的手,边道:“傅承烨他死了。”
“什么?”夜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怀疑和不可置信,“确定吗?他……怎么会突然死了?”
唐季明见夜宁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继续道:“听说是飞机失事,尸骨无存,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有如今这下场,都是他该的,当初,要不是他,我的手也不可能废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没法再拿手术刀。”
实际上唐季明后来说的那些,夜宁根本就没有听见,但她还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嘴上附和着唐季明的话:“对……有这样的下场,活该。”
然而,她心里却是害怕得不行。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
‘叮……’
手机铃声响起,顾楠之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决定直接挂断。
然而,就在他刚挂断电话的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
顾楠之有些无奈地拿起手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喂,哪位,再不说话我挂了。”
电话那头,一个男声传来,“你的外卖到楼下了,电梯好像坏了,我没法上去,你能不能来自己取一下?”
“外卖?”顾楠之眉头一蹙,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十分不解,“我没有点外卖啊!”
闻言,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得不大客气,“你是顾楠之吧!电话尾号xxxx的这个是你的没错吧?那就是你的外卖了,赶紧下来拿吧!我手上还有其他好几个外卖要送呢!你可别让我在这里等太久。”
“行!那……那我马上过来。”电话挂断后,顾楠之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这手机是前几天新买的,还有这手机号,也没几个人知道。
因为根本记不住这个号码,所以即便订餐,她也不可能用这个号码。
所以,那个外卖员,能准确报出她的手机号码,一定有问题。
“楠之姐,怎么了?”
见顾楠之站在原地发愣,元可嘉轻声喊了喊她。
顾楠之回过神来,她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可嘉,你一会儿这样……”
三分钟后,夜致远缓缓转动着病房的门把手,他的脸上满是谨慎和警惕。
他将头探进病房,四处张望,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却是一盆突如其来的凉水。
冷水浇在他的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紧接着,一阵猛烈的抽打声响起,夜致远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一味地承受这一连串的攻击。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痛苦,身体在抽打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自是躲闪不及的,只能本能地躲闪,尽量避开元可嘉的攻击。
他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别打……别打了,我是夜致远,是我!”
“夜致远!”听到这个名字,元可嘉的攻击稍微放缓了一些。
她刚刚只顾着发泄情绪,完全没有注意到闯进房间的人是谁。
此刻,她仔细辨认着声音,确定了这个熟悉的声音确实是夜致远的。
尽管她仍然有些戒备,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见到元可嘉终于停下了手,夜致远松了一口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解释道:“我就是恰巧路过,瞧见你在这儿住院,好心过来看看你,你这什么情况,想要谋杀前夫啊!”
元可嘉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厌恶和不屑
她用力地将手中刚刚抽打夜致远的衣架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前夫啊!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不明白夜致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之间的过去已经像一场闹剧般收场,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是关心她?还是想要嘲讽一番?
“元可嘉,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夜致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和失望,他撇了撇嘴,仿佛在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你说你在傅承烨身边都学了些什么,现在一整个泼妇样子!”
泼妇?
元可嘉惊愕地盯着夜致远,心中涌起的惊愕与失望如潮水般难以遏制。
她从未想过,那个曾经让她心动、让她迷恋的男人,有一天会用“泼妇”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
在她心中,他们之间的那些年的喜欢和爱意,曾经是那么真挚、那么深沉,如今却仿佛喂了狗,化为一片虚无。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字一句道:“没错,我就是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