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虽然慢一些,但确实有效,很快就发现了地雷。江川少尉亲自起雷,最后发现竟然是一颗用石头制作成的地雷,难怪金属探测器探不出来。
鬼子工兵还没有把这一段路探查完毕,前方却已经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爆炸声,显然有战斗发生了,而他们这边,还在一点点的一米一米的排雷,而等候在他们身后的,已经不只是装甲中队了,师团所属山炮兵第三十六联队的三个炮兵大队,也在后面等候。
山炮联队的联队长大郎田喜友中佐,知道前面的公路上有地雷,也不敢让自己的炮兵联队通过,只能一个劲地催促江川中队赶快排雷,他要跟随步兵队伍前进,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江川少尉,太慢了,前面都已经开打了,我的炮兵却还在这里等候,你到底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探查完毕?”大郎田喜友中佐开始着急了,在边上催促起来了。
一边的装甲车中队原田上尉见状心里也在发笑,我的装甲车也停在这里都还没有急,你一个炮兵急什么,难道看不见边上那两辆趴窝的装甲车吗?
被催得有些发急的江川少尉根本不敢解释,更不敢反驳,人家是联队长,级别比他高多了,情急之下,江川就亲自下场,和部下一起进行排雷,他怕再停留在原地,大郎田喜友中佐又会吼他。
几人等待时,前方的爆炸声突然密集起来,而且越来越密,炮兵出身的大郎田喜友中佐脸色大变,对身边军官说道:“这是炮击!前面埋伏的八路军有火炮,吉田大佐他们遭遇八路主力了!”
看了身边一位军官一眼,大郎田中佐立即命令道:“川口少尉,你马上骑马去前面侦察,看看二二三、二二四这两个联队具体情况,如果能够联系到吉田大佐他们,询问一下八路军的具体情况。”
那个叫川口的少尉不敢怠慢,随即从身边日军士兵手里接过一匹战马,翻身而上,打马往前面炮声响起的地方而去。其他日军军官,包括原田中尉在内,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零星的爆炸和密集的炮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后者意味着前面的友军遭到敌人炮击了。
川口刚走不久,前方的炮声里开始夹杂重机枪“突突突”的声音,各种步枪的声音也从炮声里隐约传来。
十几分钟后,前面的公路上转出一群人来,从军服颜色上可以辨认出的日军士兵,而川口少尉的马,也从那群士兵后面出现,快速朝这边奔来,身后还跟着一匹马。
到近前下了马时,川口少尉已经是气喘吁吁,“报告联队长,前面的情况很不妙,我还没有到达战场,道路就被从战场退下来的二二四联队的士兵给挤满了,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回来报告,这位是二二四联队第三大队第四中队的中队长麻田二郎中尉,他可以回答一些战场情况。”
说到这里,川口少尉闪身让开,露出身后刚从马上下来的那位麻田二郎中尉。见一位中佐军官看着自己,他赶忙立正敬礼:“二二四联队第三大队第四中队麻田二郎,见过中佐阁下!”
“说说前面的情况吧!”很随意的还了一个军礼,大郎田喜友中佐开口询问。
“我们大队是联队的后队,我们联队是跟着前面的二二三联队前进的。最先零星的爆炸,应该是八路埋下的地雷,所以我们虽然担心,但行军却没有停顿,不过好像是二二三联队被地雷炸得很惨!”
似乎发觉自己说跑题了,麻田二郎中尉赶忙又说道:“这边正待全速前进时,前面突然传来了炮声,是八路在开炮,炮击的仍然是前面的二二三联队,正当我中队犹豫是否继续前进时,大队长派人传来命令,前方八路埋伏又重兵,二二三联队已经陷入苦战,命我中队立即后撤。我中队后撤时,遇到了这位…这位川口少尉。”
这位日军中队长没有说错,走在最前面的二二三联队确实正遭受二十五团的猛烈打击。日军刚走出炸装甲车雷场的时候,刘二柱这边返回的车队接上政委和二营三营战士也赶到了。
见自己的人都到齐了,刘二柱决定给这群记吃不记打得日军,在老地方再来一下狠的。拉雷的爆炸,迟滞了日军前队的速度,却没有单个后队日军的行军,很快二二三联队的三个步兵大队都前进到了驮回蛟一带了,且全部都集中在公路上,被拉雷给绊住了。
前后队日军越聚越多,走在队伍末尾的吉田直靖大佐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这个地方聚集大量部队是不对的,他马上下令各部散开,绕过公路,从两侧通过。
联队长的命令很快传达到了三个大队,各大队也都将命令传达到自己所属的中队,且一些距离近的中队,已经开始按照命令行事了。就在这个当口,刘二柱下令自己的十二门七五山炮开火了。
面对日军一个炮兵联队,刘二柱清楚自己那十二门山炮,要是和规则炮兵对轰,根本就打不了几轮,只能将其隐藏起来,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关键的作用,要么给鬼子步兵以重创,要么打掉鬼子的炮兵,现在他选择了前者,给鬼子步兵以重创。
加入炮击的可不止团部的十二门山炮,三个营的火炮、连的迫击炮,也都遵照团长的命令开了火,一些心急的连排长,还没有等到炮击结束,就带着部下在山坡之上居高临下地对公路上的日军开始射击。
还没有完全散开队形的二二三联队三各大队日军,就这样被二十五团按在山谷公路上摩擦起来,跟在后面的二二四联队一见情况不妙,哪里还敢继续往前走,想支援山谷地带也没有多少地方展开兵力,联队长吉野直靖大佐当即下令全联队后撤,退出这一段危险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