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秦教授一家人和孙义成的关系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双方称呼上已经由秦教授、江教授、孙先生,改变成了秦大哥、大嫂、老弟了。随着关系的加深,孙义成也渐渐把自己的真实的一面表露了出来,最后希望能够得到秦先生夫妇的帮助,在缅北建立华人政权。
面对孙义成的邀请,秦教授经过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没有答应,因为他之前已经和朋友说好了回国一起做事,凭借自己的知识帮助国家抗击日寇侵略,现在要是半道而退,朋友方面不好交待。
不过秦教授也没有把话说死,之前聊天的时候,孙义成就已经说过现在的国民政府统治之下,都是人浮于事,真正想干一些事实的人无法出头的,反倒是那些溜须拍马的小人能够飞黄腾达,加上政府里面的官员一个个都是贪官污吏,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贪污的,像他这样的人回国也没有地方发挥专长。
“你放心孙老弟,如果政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当官的全都是贪官污吏,干实事千难万难,我一定会去云南找你!”
临下船时,秦教授对孙义成保证道,他也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既然答应了朋友回国和他一起做事,那就不能因为碰到了孙义成就半途而废。不过事情如果和孙义成说的一样的话,那他也就能够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二月八日,经过十八天的海上航行,“胡佛总统号”终于抵达香港维多利亚港口码头,下船之后的秦教授一家三口,和孙义成作别以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送他们去广州,在广州,之前的朋友已经安排人接应他们了。
在船上孙义成知道秦教授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了,所以不但送给了他们一千大洋(送多了他们也带不走),还拿出了五千美钞给他们,让他们到重庆后安家用。当然,孙义成也给他们留下了自己在云南的联系方式。
秦教授推辞不了,只能接受,通过船上的交往,知道孙义成家底丰厚,这点钱对他根本不算什么。
送走秦教授一家之后,孙义成先生是在街边店铺里用美钞兑换了一些港币,然后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离开上海时俞显给他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用英语说了几句之后,孙义成就挂断了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俞显本人,孙义成只能让那人转告俞显,说家里来人了,下午一点在维多利亚女王公园南门入口处维多利亚女王铜像附近见面。他得先和俞显见一面,了解一下那件事的进展情况。
所谓的“那件事”,自然是指要费雷德帮他弄爵位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这件事已经有了结论。
十二点五十五分,俞显的身影出现在维多利亚女王公园南门入口,发现他身后没有尾巴,孙义成快步出现,距离七八米远时喊了一声“这边”。
中午公园门口没有什么人,正迈步往公园维多利亚女王铜像下走的俞显,显然听到了,附近没有其他人,那就是喊他的了。转身看到是孙义成时,脸色立即激动起来,刚想开口喊一声“队长”,却被孙义成用手势制止,并示意他跟过来。
两人快步来到街边,孙义成打开停放着的一辆小轿车车门,在俞显吃惊的目光中坐进了车里,俞显见状也只能跟着坐进去,车子很快发动,朝前开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在街边停下,手提皮箱的俞显下了车,而车子则继续开动,离开了原地。显然孙义成和俞显两人已经在车里进行了沟通,现在事情谈完了,俞显自然要下车,回去找费雷德,执行的下一步安排。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中国好使,在英国也一样,在金钱的诱惑性,孙义成获得英国贵族头衔的事情办的很顺利,特朗普·李(孙义成给办头衔取的假名字)的名字出现在英国事务大臣案头的文件里,赫然已经是英国贵族,虽然只是最低等级的男爵,其封地也只是在英国海外殖民地上。
既然对方已经实现了承诺,孙义成自然也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俞显手里的皮箱,里面正是装着尾款。
有了英国贵族这个身份,孙义成开始想着如何利用,将其效益最大化。当天晚上,孙义成住在了香港,在酒店房间,从空间里取出一部电台,开始和蒋金德他们联系,了解一些现在的情况。
缅北,距离云南勐宛(陇川)约八十多公里的八莫,一个叫帕卡坪的村子附近热带森林边缘,搭建着十几座竹结构的茅屋,不时有人员从其中进进出出。
缅北的二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白天最高温度已经超过了三十度,本地土人没有什么感觉,可从北方来的人就有些不习惯,虽然是晚上了,可众人都没有休息的心思,还在竹楼上小声说着什么。
这里,正是蒋金德等人在缅北的临时营地。
来缅甸快三个月了,大家都在熟悉这里的一切,环境语言、风土人情等等,现在他们身上穿的,也是从当地缅人那里购买的衣服(当然不是全部)。
缅族人非常的排外,对除了自己民族之外的都不怎么友好,哪怕在当地已经居住生活了五六十年的华人华侨,缅人们也是敌视多过友善。数百年来的大缅族主义思潮,影响着一代代的缅人(缅甸人的大缅族主义,在元朝统治就已经开始出现,主要是当时强大无比的忽必烈骑兵,败在缅军大象军面前,让缅人有了自豪感),让他们自视高人一等,其他民族都是下贱的。
缅甸是个佛教国家,但佛教只是个表皮而已,缅族人的历史作为,特别是对待少数民族、与少数民族相处问题上,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佛教中的善、施、缘。缅族人骨子里强烈的民族意识(其实就是大缅族主义),使少数民族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