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叶五这位首领,话社的实力就不会弱。
不过,不可能每次出现江湖败类,都让叶五亲自出手。
这个道理虽然简单,可江东明却是最近才慢慢明白。
论高手的数量,官方无疑是最多的,可为什么还会出现欲王在一座大城市作乱许久,却没人去镇压的情况?
抛开特殊原因不谈,欲王已经算是顶尖高手,寻常化境拿他没办法,还有可能去送人头。
能对付欲王的,他们需要处理的局面,可能比欲王造成的危害还要糟糕。
而神境的数量又太少,他们就算不眠不休,也不可能把每个地方都照顾到。
他们也需要修炼,他们也有家人要陪伴。
这就是白灵常说的,身为一个势力的首领,事必躬亲是大忌。
有些事情,没达到某种高度,是很难理解的。
话社如果没有几个能扛大梁的成员,那他们的目标宗旨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面对江东明的问题,赵丰沉吟不语,似乎有些为难。
“如果不方便透露,就当我没问。”江东明补充了一句。
赵丰摇了摇头:“倒不是不方便透露,一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组织了一些语言,继续道:“话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朝初期……”
“等等。”
江东明打断了他话,叶五是乾隆年间的人物,明朝初期他还没出生呢。
“话社这个名词,应该是民国时期才有的吧?”他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赵丰笑了笑:“话社以前不叫话社,据说是上任首领改的,原因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江东明点头,也就是说,话社并不是叶五建立的,这就合理了。
“话社全盛时期,一共有十位神境,五十六位化境,内劲巅峰数百。”
江东明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十位神境,五十六位化境,骗人的吧?
一个非正式,半官方组织,这样的实力也太可怕了,龙组现在有十位神境坐镇吗?
赵丰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江东明脸上的惊讶,他扯了下嘴角,继续道:“据说,现在官方组织里,有几位高层曾经是我们话社的成员。”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江东明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如果赵丰所说属实,那话社的背景简直深的吓人。
他明自嘲一笑,看来不是话社籍籍无名,而是他孤陋寡闻。
“前辈是哪个官方部门的人?”赵丰岔开话题问道。
江东明摇头:“我只是一个江湖散人,这次和叶前辈出门历练。”
以前他还想着把惊蛰楼的名号打出去,现在看起来利大于弊,还是闷声发大财比较好,看人家话社多低调。
这种话一听就是敷衍,而赵丰也没有向江东明透露更多话社的信息,车里的两人陷入沉默。
很快汽车驶离了小镇,向山里进发,走有出多远,迎面碰上了一个送葬的队伍。
赵丰把车停在路边,叹息道:“这是唯一一个从那魔头手里逃出来的女人,可没多久,她还是死在了梦里,她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五岁。”
透过车窗,江东明看到送葬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个双眼红肿,表情麻木的年轻男子。
他的身后,是两个还没膝盖高的小孩。
两个小孩东张西望,脸上并没有悲伤,或许他们这个年纪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江东明注意到一个细节,不少女人和小孩用黑布蒙着脸,在镇上他就看到过,这是当地的风俗?
他询问了赵丰,赵丰回答:“当地有一个神婆说,那些失踪的女人和小孩是被山神抓走的,用她开光过的黑布蒙着脸,就能逃过厄难,每一块黑布价值两千。”
山里的那个魔头已经让小镇周围的居民陷入了恐慌,伴随而来的,是各种各样招摇撞骗的牛鬼蛇神。
唢呐伴随着哭声,让江东明的心情顿时有些压抑。
或许,他以后可以每年抽出来一段时间,和话社的人一起铲除江湖败类。
仔细想想,这样的事,他好像也没少干。
突然,汽车在路上走起了“s”形,江东明转头看去,只见赵丰趴在了方向盘上,好像……睡着了?
他连忙闪身来到副驾驶,在汽车开到沟里之前拉起了手刹。
也就在这时,赵丰整个人剧烈抽搐,口鼻溢出大量鲜血,气息急速衰弱。
也就两三秒钟的工夫,他就彻底失去了呼吸和心跳,死在了江东明面前,他连施救的时间都没有。
短暂的错愕之后,江东明迅速检查起了赵丰的尸体,发现他五脏六腑破碎,并不是突发疾病。
可自己刚才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是……咒杀术?
他的心里瞬间升腾起了无法压制的悲伤和愤怒,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就是赵丰口中那个魔头做的,或许他早就已经被人盯上。
带路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死了,他回去怎么跟叶五交差?
心念电转间,江东明好像想到了什么,飞快下车,追向送葬的队伍。
送葬队伍速度很慢,他很快就追上了,展开神识,使用观气术,探查队伍里的每一个人。
他听人说过一句话,很多凶手都喜欢回到案发现场,观察被害者亲人的悲伤,会让凶手获得变态的满足感。
很快,他锁定了送葬队伍中间,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那老人外表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吹倒,可气息却很强,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上有血光升腾,那是刚杀过人的表象。
赤焰拳套无声浮现,江东明差点就要冲过去,一拳打爆那老头的脑袋。
可最后他还是强压住了内心的怒火,如果没能做到一击必杀,他们的战斗会波及到这群普通人。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也不好善后。
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一道隐气符拍在身上,避免被那老头察觉。
然后,不远不近的跟在送葬队伍的后面。
送葬队伍很快就进了山里,来到一片坟地。
这里似乎还保留着土葬的传统,一口大黑棺材被放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
那个带着两个小孩的男子扒着棺材嚎啕大哭,几乎要昏厥过去。
受到父亲的感染,两个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