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我们赢了,这些钱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
潘子龙整个人趴在了赌桌上,双臂张开把钱往他身边聚拢,他的嘴角喊得裂开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奔涌。
在这里他不仅仅丢了钱,还失去了情亲,家庭,尊严。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会把要进赌场的自己双腿打断。
张大权的面容陡然变得扭曲且狰狞,指着江东明大喊道:“你出老千。”
江东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权哥,场子是你们的,牌是你们的,发牌的人还是你们的,我怎么出千?哦,输不起是吧?”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这场赌局一开始就有很多人围观,刚才那一把江东明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牌,他怎么出千?
潘子龙倒是碰到牌了,可他要有变牌的本事,哪还会输那么多?
张大权现在这幅嘴脸着实是有些难看,这里输了几十上百万的人并不在少数,要是都像他这样,这场子早开不下去了。
这时,刚才在赌骰子那边坐庄的秃顶老头凑了过来,低声对张大权说道:“大权,认了吧,这小子是个高手,咱们这场子里没人能赢得了他。”
张大权的眼神迅速失去了焦距,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秃顶老头说的是事实,对方全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静的像个机器人,甚至还能在他想要退缩的时候使用激将法,直击他的软肋。
他不敢确定第三张牌对方是真的算出来了,还是靠运气。
可是,不管是技术,气势,控场能力,对方都全面碾压他,再赌下去,他也是输多胜少。
他的师父曾经对他说过,学赌术很看天赋,有的人随便在旁边看几天,可能就抵得上他苦练几年。
遇到这种天才,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退避三舍。
很明显,张大权今天遇到了,他想不通,他不甘心,这种高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地方,为什么偏偏就要来砸他的场子呢?
难道就因为刚才在网吧里的一点小小的冲突?
江东明的确称得上是天才,而且他还有“挂”没有开,无极神瞳一出,他将在赌场中立于不败之地。
要是不怕事后倒霉,他也可以使用占卜铜钱强行转运。
可惜,张大权那点水平还不至于让他使用这些手段。
当然,他雷霆般的下注方式,也让赌场的人根本没有玩鬼的机会。
秃顶老头对着江东明报了个拳,朗声说道:“小兄弟,我们认输,这些钱你们拿走,不过还请高抬贵手,以后就别来我们这个场子玩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你这种高手以后就别来欺负我们了,今天输的这些钱就当做是我们教的学费,你以后要是再来,那就是断我们财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那你就别怪我们跟你玩阴的了,到时候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合理,不算违背江湖道义。
他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
该给钱给钱,该认怂认怂,该强硬强硬。
稍微冷静了一些的潘子龙低声对江东明说道:“小明,咱们撤吧,我的气也出了,这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
“不急,你以前输了多少钱,数够了装口袋里。”
潘子龙不知道江东明想干嘛,可还是听从他的安排,一沓一沓的往尿素口袋里塞钱。
江东明转头看着张大权淡淡道:“权哥,你想把这些钱拿回去么?”
张大权一阵沉默,随后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江东明将语调提高了几个分贝,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听见:“五百万,你剁一根手指头,剁两根,我今晚赢的钱就全都归你了,哦,我龙哥的这一百几十万除外。”
“怎么样?这笔生意很划算吧,现在猪肉也才几十块钱而且,便宜你了。”
“这小子是疯了吧?”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之后,周围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五百万一根买张大权的手指,实在是太抬举他了,他们很想问问江东明,要我的不?半价就行。
“小兄弟,你这是……”
秃顶老头也看不懂江东明这是什么套路,说句不好听的,五百万散出去,张大权明天绝对横尸街头。
江东明叹了口气,微笑说道:“很简单,我看他不爽,他侮辱了我兄弟,我出一千万买他两根指头,很合理吧?反正这些钱也是赢来的。”
这小子绝对是疯的,这不是哄抬猪价么?
花一千万为兄弟出头,也太任性了。
不过讲道理,能跟他做兄弟,这辈子值了。
潘子龙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小明,明哥,没必要,只要有钱,我愿意让他多侮辱几次,话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往尿素口袋里装钱,可江东明好像事先算好了一样,装了一百三十多万,就再也塞不下了。
秃顶老头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转头看向了张大权,如果可以的话,这两个手指头他愿意卖,不,一百万一根就好,拿着这些钱他就可以退休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张大权的身上,他们的想法跟秃顶老头差不多。
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张大权缓缓站了起来,从口袋了掏出一把折叠刀,一按机关,闪烁着寒光的刀身就弹了出来。
这笔买卖的确不亏,甚至还很赚,五百万还赌场,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相当于今晚是赢了,而且还是大赢特赢,他干了这几年也没挣多少钱。
他也不担心江东明会反悔,钱就在桌子上,这里是他的地盘。
他把两根手指搭在桌子边缘,深吸了几口气,猛的举起折叠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剁了下去。
“啊!”
两根手指应声而落,张大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快,快拿绷带给他止血。”
秃顶老头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大权的伤口缠了起来,动作异常熟练,看起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张大权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还不忘捡起两根断指,隔空递给江东明,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