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前。
邹元朔面容扭曲，还想开口，却被蚩重直接按住。
“多谢清皇手下留情。”
他看向杨凡，说道：“老祖陨落，元朔他受了些刺激，刚刚言语无状，冒犯了清皇，清皇能够手下留情，蚩重感激不尽。”
“呵呵。”
杨凡深深的看了蚩重一眼，“你很不错。”
相比于玩弄心机的邹元朔而言，蚩重的行事无疑更加稳重得体，起码杨凡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半点儿恶意。
蚩重并没有因为杨凡的夸赞而得意忘形，依旧是不卑不亢，开口道：“清皇谬赞了。只是蚩重有一事打算请教清皇，不知清皇能否赐教？”
“说。”
有了杨凡同意，蚩重连忙道：“我族老祖不幸遇害，清皇先到一步，可否寻到关于凶手的一些线索？”
杨凡沉吟道：“线索吗？倒也有一些。”
蚩重眼睛一亮，连忙道：“清皇若能告知，我族必感激不尽！”
杨凡淡淡说道：“人是在日月天遇害，大明亦有责任追查凶手，感谢就罢了！以本皇来看，凶手本身修为应该弱于你族老祖，之所以能杀人，在于这把剑！”
“这把剑，很强！”
说话间，杨凡伸手一引，残留在血湖周围的一道剑光顿时被引动。
铮！
剑光一闪，竟是骤然朝着杨凡斩来！
刺啦！
随着一声撕裂空间的爆鸣，这道剑光瞬间到了杨凡的面前，直刺眉心，无形中仿佛形成了某种场域，直接将周围数百丈笼罩！
其中最惊人的自然是剑光里蕴含的一丝煌煌天地意志！
代天诛绝！
这就是此方天地的意志，天发杀机，移星易宿，没有人能够违抗这种意志，一旦面对，只能束手待毙，引颈就戮！
“就是此剑！”
蚩重感觉浑身都在颤栗，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这道剑光，哪怕他的双眼已经被剑光刺破，淌出两道鲜血来，他也没有避开！
砰！
而下一秒，杨凡已然悍然伸手，如鸟雀擒龙，五指一展就将这道剑光捏住，只听到咔嚓一声，剑光竟被杨凡的一只肉掌硬生生捏碎！
“这把剑，能引动此方天地意志，绝非等闲……”
杨凡淡淡说着，只不过话到一半，他的目光陡然看向了远处天空，心道一声，来了！
正是九黎一族的玄厄和离尊两位老祖！
他们刚从九黎域出动，其浩大的声势便已惊动了在金陵地下修行的祖境魔躯，是以早早便将消息传到了杨凡这里！
“又是两尊重楼第十境啊！这九黎一族的底蕴，当真可怕！”
而且，其中那笼罩在一片玄黑如长夜当中的玄厄，更是让杨凡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明显不同寻常！
唰唰！
随着两道光华闪过，玄厄和离尊齐齐现身。
“见过两位老祖！”
蚩重等人认出玄厄和离尊的身份，连忙上前叩拜。
“都起来吧。”
离尊摆摆手，让几人起来。
只是目光落在血湖上时，明显露出了一丝悲痛之色。
至于玄厄，他的目光则是直接落在了杨凡的身上，凝眸说道：“九黎玄厄，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一旁的离尊闻言，也不禁看了过来。
一时间，眼神也微微一变。
刚刚来时，他并未注意到杨凡有何不同，此刻仔细观察，才明显感觉到杨凡体内蕴含着一股难言的恐怖力量。
“清皇杨凡！”
杨凡淡淡说道。
“清皇？”
玄厄和离尊微微皱眉。
一旁的蚩重见状，连忙上前低声解释起来，并将红山老祖遇难的前后经过讲述了一遍。
当然，蚩重也述说了关于邹元朔的事情。
玄厄微微点头。
一旁的离尊却瞥了邹元朔一眼，斥责道：“本座早就警告过你们邹氏后辈，休要玩弄这些小心思，整天只会躲在后面算计这个，试探那个，全然忘记了我族立身根本乃是力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世上真正无解的只有阳谋！又岂是你等的阴谋诡计能比得？”
话语里明显带着一股怒其不争之意。
“……”
邹元朔浑身一颤，只能低头说道，“老祖教训的是。”
“哼！”
离尊冷哼一声，没理会他的表态。
他转而看向杨凡，话锋一转，突然声音变得冰冷，说道：“不过，我族小辈虽有冒犯，可是，阁下出手未免太过无情，只因一言便断他修行，是否需要给我族一个交代？”
蚩重脸色一变，心中叫苦。
他哪里想到自家老祖会突然对杨凡发难。
“交代？”
杨凡见到离尊的表现，却不由得笑了。
随着他的笑声，他背后隐约浮现出一道身着十二章纹冕服的黑帝身影，磅礴伟岸的身影垂拱天地，无形的气场以其为中心扩张开来，周围的碎裂剑光都被齐齐压灭！
黑帝权柄！
清皇位格！
此刻，两者再度合一，无形的气场似乎要分割天地，隐隐显出一座无形天域出来，遥遥的朝着离尊笼罩而下！
轰！
这股力量，犹如天地翻覆，大厦倾倒！
“好胆！”
离尊也没想到杨凡会骤然出手，他本身的力量受到这股力量的刺激，瞬间爆发，周围的赤红色光华陡然间大盛。
犹如血海钻出一道炽烈红莲，刹那盛开！
不过，这股赤红色的红莲明显被杨凡背后的黑帝身影压得狠狠后退，一时间甚至连天域都无法彻底施展不开！
这就是立道的差距！
以往杨凡的位格不够，还不清楚，而当他被册封清皇后，才终于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皇道之所以强大，不仅仅是因为皇道本身的强势，还因为皇道不只是单一权柄，而是组合权柄集合一身！
内含秩序、法理、规则、位格、命数、天意等权柄力量！
不仅质量极高，而且，力量也极强！
而黑帝权柄，看似单一权柄，实际上同样是代表着诸水权柄集合，而非单一水行权柄，甚至还包括黑水、业力、寒冰、瀚海等权柄！
“这个交代够不够？”
看着不断后退的离尊，杨凡漠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