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进了老夫兜里的东西,还想拿走?”
与此同时,在山崖上独居的陆持看着眼前的拜帖,忍不住挥动了一下门板大小的巨斧,巨斧在手间轮转,发出一阵阵嗡鸣声。
无形的力量波纹震得周围的虚空都在颤抖。
“朱子是朱子,你们朱家是朱家,不成器的子孙如此多,老夫我怎么忍心看朱子他老人家的名声被你等败落?”
“所以,这朱子圣像,还是老实供奉在我书院里得好!”
陆持一脸哂笑。
自打他接任鹅湖书院以来,那可谓是兢兢业业。
论外出讲学的次数,以及招揽人才之规模,乃至获得捐献资财的数量,可谓是历代山长之最!
以至于现在武夷山方圆数百里,无数世家豪门,武林宗派,甚至连一些山寨匪徒,都以加入书院为荣。
而且,随着书院名声广为流传,从天南海北到此求学的学子也变得络绎不绝,为书院规模壮大,以及银钱周转做出了巨大且突出的贡献。
若是此时作为书院底蕴之一的朱子圣像被人搬走了,那还了得?
简直是在打他们书院的脸!
作为一个有志于将鹅湖书院打造成为天下第一书院的他来说,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唉,可惜啊,老祖不争气,你说你创立心学那么大名头,你怎么就不敢和朱子干一架呢?”
“现在倒好,不止文名差了一筹,连带着力量也逊色于朱子。”
“否则,我何至于如此?”
“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圣二代不好吗?”
陆持叹了口气。
一张充斥着横肉的四方大脸上,露出一副自己明明已经极为尽力,奈何自家老祖太不争气的表情。
山腰小院。
老者朱鸣山还在侃侃而谈。
“殿下此番来南方,刚好去一趟族里。毕竟,族里对于殿下的到来,早已是期待已久了!”
“这是自然。”
朱兆元点了点头。
朱鸣山突然一笑,说道:“您的王妃,族里已经安排好,乃是族长最杰出的嫡女,真正的朱子嫡传血脉!”
顿了顿,他才满是深意的开口,“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天下到底还是咱们朱家的!”
听到这话,在暗中旁听的杨凡都是一惊。
好家伙。
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
天下是咱们朱家的。
这个朱家,到底是哪个朱?
不过,以他看朱鸣山那般笑眯眯的表情,答案似乎很明显,对方那就是在说朱子家族这个“朱”!
然而,朱兆元的表情却并无半点儿变化,依旧神色平和。
“本王踏入大儒境,本就是得文道长河中朱子所留一道传承,朱子大恩,本王自然不敢忘却!”
“况且,太祖当年本就想要认祖归宗,可惜一直未能成行。”
“等本王登基时,自当全其此事,也算是了却过往的一段旧事!”
朱兆元温声说道。
朱鸣山听到这话,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热切。
“有殿下此言,各位族老一定会极为高兴!”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明显更加融洽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朱鸣山才离开。
他这一走,朱兆元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哼!还想妄图谋夺我朱家正统,当真是大逆不道!儒以文乱法,此言果然非虚!不过,你们真的以为本王需要你们才能得到朱子圣像吗?”
“朱子是朱子,你们是你们!”
“妄图以此来钳制本王,可笑至极!”
对方态度变化之快,让刚要离去的杨凡都微微挑眉。
暗道一句,果然如此。
堂堂的皇室贵胄,如何会如此简单被人拿捏?
朱兆元起身,一甩袖,屋中的灯光熄灭。
杨凡见状便离开。
绕了一圈,却看到朱鸣山的身影一闪而逝,他竟然直奔山顶方向而去,目的地似乎正是四贤祠!
杨凡目光一闪,悄无声息的缀了上去。
对方的武道实力并不强,不过,加持了经典之力,却有近乎武道真王级别的力量!
可见,对方恐怕绝不仅仅是一位大儒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会让杨凡感到惊讶。
真正让杨凡惊讶的是,对方自由行走于鹅湖书院内部,竟是有种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
穿堂过屋,无有半点儿拘束!
一应的防护警戒手段,在对方面前统统无效!
杨凡忍不住运转天眼通,小心察看,终于发现了异样。
只见朱鸣山的周身隐隐显出一丝淡淡金光,竟然和四贤祠内的朱子圣像之间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气机联系!
杨凡不禁想到对方的身份,朱子家族嫡系!
难道这就是原因?
真是好运的家伙,倒是投了一个好胎!
杨凡暗暗羡慕。
说实话,他对于朱子那具圣像也颇有想法。
不说其沉淀的惊人力量,单说围绕其形成的磅礴愿力,都足以让杨凡眼馋,这要是收入体内气血窍……
当然,八成是会把他撑爆了。
毕竟力量等级相差太大,妄图蛇吞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真要是把自身的气血窍给撑坏了,那到时候他都没有地方哭去!
“要是圣像碎了就好了……”
杨凡默默的想到。
有时候,蛋糕太大也不好,够吃就行了。
就在此时,朱鸣山终于靠近了四贤祠。
相比于杨凡进入时的艰难不同,朱鸣山竟然轻而易举的直入内堂,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杨凡的眼前!
“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杨凡撇了撇嘴,翻身跃进墙里,远远的窥探着。
然而,没过一会儿功夫。
突然四贤祠内金光大盛,宛如一轮大日突然坠落在四贤祠当中,刹那间几乎将整座山都映成一片金光。
这巨大的变化瞬间惊动了整个鹅湖书院!
“何人竟敢来我鹅湖书院放肆!”
“大胆贼人,擅闯四贤祠,找死!”
“……”
一时间,一道道人影飞快的从各处冲来。
杨凡暗叫一声不好。
这该死的朱鸣山,他到底做了什么!
你要偷圣像,你就好好偷,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做什么?
殊不知,此刻的朱鸣山也在心中暗暗骂娘。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山腰小院内,本熄灭了灯火的房间里,朱兆元嘴角沁出一个冷笑,缓缓地松开双手结出的某个奇怪手势。
“好好享受本王给你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