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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没想到自己前一秒还好好地做着无去的任务,下一秒就被祂背刺,简直不讲一点武德,实在卑鄙,令人作呕。
而且什么叫‘你居然真得做到了’?合着你压根就不觉得我能做到呗?任务肯定会失败呗?
捏马的,原来只是想让我任务失败然后多收点船费是吧?!
落水的时候,沈牧的脑子里除了涌进来的河水,其他全是对无去的怨念和气愤,你好歹打声招呼再拍啊!
“这次大意了,没有闪开,下次一定要更加警惕!”
暗暗叮嘱了自己几句,沈牧这才发觉自己落水后,并没有出现突然落水时呛水的情况,甚至于……
他此时正无比安稳地站在水里!
怎么回事?
沈牧略有惊奇地自语一声,旋即查看起迷途河之下的情况,与汹涌奔腾、震耳欲聋得河面相比,河下居然十分平静……或者说宁静。
如果时不时升起的一串串水泡,他甚至怀疑河面下是静止不动的水中世界,就像是禁锢一颗水晶球里的景观,美丽且寂静。
五颜六色的石头上长满了水藻,细密的泥沙平平地铺在河底,滋养着各种各样的水中植物,水草茂盛却无鱼无虾,可能这也是沈牧感到宁静的原因之一。
此时他也发现了自己能在水中站立的原因,在他脚下,赫然有一方由颜色不一、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贝壳构成的阶梯。
贝壳阶梯长约一米,宽大概只有二十五厘米,薄薄的一层,并不高,沈牧抬脚轻轻踩了踩,却发现阶梯哪怕是浮在水中,却无比稳固。
就在这时,大量气泡升起,一群虾兵蟹将出现在沈牧面前,为首的则是一只人身蚌头的精怪: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勿怪,请这边来!”
蚌精伸出滑腻的肉手,指了指下方,沈牧眉头一挑,心里清楚自己无法拒绝,不说上面有个老六,这江河公估计也不是善茬。
既来之,则安之!
他一咬牙,向前迈出一步,本以为会直接掉到水底,却看到一枚枚贝壳从水下各处快速飞来,在他落脚之前,形成了一道比上面那道要宽一些的阶梯。
有趣~
沈牧扭头看了眼之前的阶梯,发现它还在那里,于是便忍着心头的不适,往下方的空白处踏去,又是一道阶梯出现……
就这样,在一道道贝壳阶梯的承载下,沈牧顺利来到了迷途河底,这时他又惊愕地发现,原本宁静的河底,居然变得鲜活了起来。
一队队虾兵蟹将游动着巡逻,水草轻轻摆动,时不时地有一些精怪在那些石头中出没,还有一些水怪侍女站在阶梯两侧,等他下来后,恭敬地拨开了水草。
“贵客您里面请~”
蚌精站在被拨开的水草外,并没有往里走的意思,其他虾兵蟹将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沈牧迟疑了一下,抬腿走进了‘水草大门’!
走过一条很长的水草走廊,沈牧来到了一处无比空旷的区域,地面铺满散发着彩光的贝壳,贝壳之上还有一条完全由珍珠形成的小路。
小路通往一座九角亭,除了九角亭外,这空旷的区域中再无任何建筑,也没有任何虾兵蟹将和水怪侍从。
更让沈牧惊讶的是,这里面居然没有任何水存在,他不用水下呼吸药剂也能正常呼吸,而且觉得空气十分清晰。
“小伙子,来这里~”
亭子中传来一道和蔼可亲的女声,沈牧顿时一挑眉毛,意识到是正主在喊他,至于为什么名为‘公’却发出的是女声,他没有细想。
轻轻呼出一口气,沈牧缓缓走到了九角亭前,可亭中却没有任何人,只有一方圆形石桌,桌子上放着一个金黄色的盒子。
“喂?有人吗?”
“果然是穷神那死鬼的传承者,那恶心的酸臭味实在令人生厌~”,那道女声从盒子中传出,语气依旧和善,可话里的内容却让沈牧警惕了起来。
“小伙子,你不用太过防备与警惕!我虽是这迷途河之主,但已经深陷腐朽,垂垂老矣,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反而要送你一场造化!”
木盒微微一颤,盖子悄然开启,一枚洁白的珠子缓缓升起,悬停在了沈牧面前。
沈牧不仅没有去碰那珠子,反而往后退了几步,试探道:
“您就是江河公?”
“是也不是~”,盒子中声音再响,然后主动解释道:
“我被诡异侵染多年,神性有缺,灵性堕化,只能自封于封灵盒中,勉强苟活~”
又是一尊即将堕化的神灵,难道祂也想吞食其他神灵来修补神性?
不过即便如此,祂找我干嘛?
“此珠名为天定珠,只产于迷途河底的贝精一族,而每十万只贝精互相厮杀,才会出现一只天定贝,每十只天定贝的血肉才能凝练一颗天定珠!”
随着江河公的讲述,白色珠子轻轻晃动了起来,沈牧顿时来了兴趣,抬头看了一眼天定珠——
天定珠:特殊道具,神话品质,只产于迷途河底,极其珍贵,一次性消耗类道具,每人只能服用一颗。
道具效果:服用后可任选一个学习过的技能将其转化为天赋技能,若搭配无定草服用,则有几率改变技能类型。
说明:百万贝壳魂,一颗天定珠。
看完属性,沈牧的心顿时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个道具的效果实在太强,强到他根本不敢有丝毫觊觎之心。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与其等同甚至有所超出的代价,沈牧跟那么些位神灵打过交道,对此深有体会。
“直说吧,您想让我做什么?”
“这只是一份馈赠而已,不需要你做什么的!”,盒子再次轻颤,江河公的声音愈发和蔼。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沈牧心里哼了哼,连忙婉拒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是那种平白无故拿好处的人!”
“可你不是‘拿’了我一条隐鱼吗?既然你敢拿隐鱼,为何不敢拿这珠子?”
和蔼的声音不变,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