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破坏的很严重,对于嫌疑人的口供想要得到物证上的证实还是有点困难。”之后廖丰解释了一句。
“是困难,这个也理解,不过事关两条人命的刑事案件还是要慎重,既然案件还有疑点,那就再查一查,一定要确保所有证据都完美闭环了,才可以结案。”
“是,陆厅长,这次是我的疏忽,回去之后我亲自督办这个案子,一定做到陆厅说的所有证据完美闭环。”
“好,影响力这么大的刑事案件,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法院官方一再发道歉声明,大家都没有买账,如果这个案子最后发现还有什么差池,会让群众对我们公安部门失去信任。”
“知道了,陆厅长,我回去马上继续抓这个案子,等都查清楚之后再来跟您回话。”
说完之后廖丰也离开了,走出了陆廷筠的办公室,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这些资料拧紧了眉头。
这会儿蒲雪的遗体已经转移到了公安部门,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人了,本身就那么坏,所以尸体没人来收。
“这女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崔良源感叹了一句。
“对于无人来领的尸体,交给相关部门处理后事就好。”尤飞说道。
“嗯,我现在马上去办。”
崔良源说完就要去办,但刚要走就看到廖丰走了进来,他们两个连忙恭敬的称呼:“局长好。”
“你们两个跟我来办公室。”
看到廖丰的表情,听到他的口吻就知道没好事,果不其然,一进到办公室,廖丰就将崔良源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这就是你办的案子?侦办了这么长时间,让陆厅长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直接把我问的哑口无言。”
廖丰现在也是悔不当初,主要是孙黎全部都已经招供了,口供特别完整,他就没有细看,便拿着详细的资料去给陆廷筠了。
其实主要就是想对他汇报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展,他也没有想到陆廷筠那么忙,这些资料他会仔细的看。
而对于廖丰的这句训斥,崔良源也是挺意外的,连忙小心的问道:“陆厅长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陆厅长问,孙黎的口供是不是都有物证来证实?他还有没有同党?他连续两次的击打,第一次用了陈茉拿过的酒瓶,第二次又用了萧天若拿过的酒瓶,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个逻辑是对的?”
崔良源听后紧紧地垂下了头,然后说道:“现场破坏的厉害,这些的确很难得到证实……”
“很难得到证实,那就再去查。”
“是。”
“现在蒲雪也已经死了,尤飞继续回来处理这个案子,旁人也不会再说什么,还是让尤飞主办吧。”
“知道了,局长。”
廖丰训斥完了之后,两个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走出来崔良源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紧紧地垂着头。
“别灰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是我,也很难比你做的更好,行啊,小子,当了这么多年刑警,有很大进步了。”
听到尤飞这样安慰自己,崔良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要是案子还有疑点,那的确是我做的不好,幸好尤队您又回来了,您回来我就感觉有主心骨了。”
尤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有疑点,那就再去查,兵分两路,我再去审问孙黎,你找其他案件相关人员,孙州宇,还有那个保镖,再仔细的问,应该是我们还漏了什么?”
“知道了,尤队。”
之后两个人打算分头行动,但刚走出办公楼,就看到萧天若从车上下来。
“萧法医。你回来了?”
看到萧天若回来,崔良源连忙上前问了一声。
“是啊,廖局给我打了电话,说我现在可以回来上班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的案子破了,咱们再好好的出去吃一顿,我们给你接风。”
“好,你们这是要去哪的儿?”
尤飞便将事情跟萧天若说了,对于这个萧天若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案子还另有隐情,当时孟昶在叫我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混沌不清了,那个时候房间里的浓烟也已经很大。
我是因为怀孕,所以反应特别大,但是孙黎那么大年纪了,他的抵抗力不可能比我好到哪去,那种时候还有力气杀人,我也觉得不太合常理。”
“那就再去查。”
“好,辛苦你们了。”
之后尤飞和崔良源兵分两路去查,萧天若便先去找廖丰报了到报,然后回到了办公室。
终于又回来了,工作保住了,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刚打算要整理一下她的办公桌,准备投入到工作状态,这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哭声。
她透过窗户看过去,哭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孟昶的父母,她跟孟昶之前谈过恋爱,他的父母她自然是认得的。
他的父母年纪都不算太大,记得当初第一次上门见他们时,还觉得他们两个特别显年轻,而此刻,真好像比当初见他们时老了十几岁。
“我的儿……我的儿遗体在哪儿?”
这段时间他母亲一直生病,所以才拖到现在才过来,在来之前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了。
不是别人害死了他们儿子,就是他们的儿媳妇儿,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萧天若看到他们之后,连忙从办公室走了出去,他们看到萧天若之后,也是跌跌撞撞的朝她走过来,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
“天若,你知道孟昶的尸体在哪儿对不对?你带我们去,你带我们去见他……”
“好。”
萧天若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他们到了停尸间,找到了孟昶的停尸柜,拉开,再拉开装尸袋。
当露出孟昶的尸体时,本就崩溃的心越发的崩溃,二老瞬间泣不成声,他母亲更是又哭晕了过去。
让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完全瘫痪的坐在椅子上。
孟昶是他们的独生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