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被陷害、被冤枉,法律给不了公平的这种要怎么说呢?”
陈茉现在真是一肚子的怨气,本来她一个千亿的大富婆,日子可以过得特别舒坦,结果全被孟昶给算计了。
被自己的心腹背刺了不说,还经受了牢狱之灾,这些日子在旁人看来非常短暂,但她每一天过得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熬,对,就只能是一分一秒的熬,熬到现在出来,自己都觉得心态上老了好几岁。
萧天若能听得出陈茉的怨气,但她作为这个事件的受害者,能对她说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陈茉笑了,很自嘲的笑了,然后说道:“如果这个事件萧法医不在其中,我还可以跟你发几句牢骚,但你也是这个案件的受害者,我一个加害者,没脸抱怨什么。
对你和邵修我真的只有感激,若不是你们大人有大量,出了那谅解书,我现在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来感谢你的。
我也不方便再去见邵修,就麻烦萧法医你转达一下,跟他说我特别谢谢你,也特别祝福你们两个,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两个了。”
说完陈茉就要走,但看到陈茉这样子,被怨气冲昏了头脑,萧天若还是叫住了她:“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可以继续收集证据,申请重审翻案,若能成功翻案,虽然你的牢狱之灾无法消除,但会补偿你应得的精神赔偿,还有属于你的公道,也可以让真正作恶的人伏法,以暴制暴,永远都不会是讨回公道的正当手段。”
听到这些话,陈茉回身看向萧天若,她的表情很平淡,但眸子里却像是暗藏汹涌,反问:“是吗?”
“当然,你好不容易出来,就不要再犯错误,如果你再犯,邵修的谅解书岂不是非但没帮到你,反而成了推动你犯罪进程的催化剂?
你若真心感激我们,真心对邵修有愧,就不要做这种蠢事,你那么有钱,又年轻,长得又漂亮,未来日子还长,为了报复再把自己搭进去,实在得不偿失。”
“是啊,萧法医说的很对,的确是得不偿失,你放心,我不会你说的那样以暴制暴的,只是……”
陈茉顿了顿,然后继续问道,“这些天我被关着突然在想一个问题,这次的事情是我自己犯蠢又使坏了,真被关进去我也不冤。
只是不甘心全当了替死鬼,不过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了一个精神方面的鉴定,又有了邵修的谅解书,我才能这么快出来,如果没有呢?后果我都不敢想。
或者再换个角度,这次也就是诬陷邵修强一奸,判的才会轻,如果这上升到一个刑事案件呢?如果是他们冤枉我杀人呢?是不是司法程序也可以这么随意?
如果是,我现在是不是都已经被执行了,我是不是连以暴易暴、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萧法医,您也别怪我想的多,也别怪我放不下。
实在是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人,徐管家那个老东西我自认对他不薄,我若不是信任他,那些监控视频我不会放心交给他处理,结果他反过头来害我。
我现在出来了,有的是钱,随便去哪里都可以买上一栋大别墅,找几十个人伺候,但这一耳光已经实打实的打在了我脸上,我咽不下这口气。”
“被人冤枉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但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法律,既然徐管家是重要的证人,你可以先找到他。”
“多谢萧法医提醒,我会的。”陈茉说到这里又笑了,笑完后认真下来说道,“经过了这一遭我倒是觉得自己成长了,之前在你在看那些尸体照片,觉得你特别可怕。
尤其是你每天接触尸体,你这个人都让人觉得可怕,还有美珊和金毓慧前后的死,让我特别怕鬼,之前晚上都不敢关灯睡觉。
一觉得害怕了就喊徐管家,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尸体有什么可怕?鬼又有什么可怕?他们从不会伤人,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之前怕鬼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喊徐管家,感觉徐管家和佣人在她身边了,她就安心了。
可是这些鬼可没有伤她分毫,她也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结果倒是她信任的人捅了她一刀。
对于陈茉这番感悟,萧天若也只能是笑笑,的确是成长了。
“萧法医这是下班了?要去新家那里?”
“没有,出去一趟。”
“好,那你忙吧,再次感谢你和邵修,也再次跟你们说句抱歉。”
说完陈茉转身走开,这一次感觉她是真的改变了很多,也果然要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人才会成长的,但只是没有人喜欢这种成长罢了。
跟陈茉说完了之后,萧天若开车去了医院,又做了个检查,这次是真死心了,是真的没有怀孕,之后她又咨询了医生如何能快速怀孕的法子。
听下来也无非就是合理饮食,合理作息,最重要的心情要好,不要总处在一种紧张、急切盼望的心态。
越是这种情绪下越是受孕不成功,还得顺其自然。
回家之后萧天若便给邵修发了信息,虽然很扫兴,但也必须得告诉他一声。
看到这信息,邵修也是瞬间失落了下来,长叹一声。
“咋了这是?几天不见你老婆,你相思愁上了?”看到此顾东乐调侃了一句。
“不是,是上次你说让我们接好孕没接住,失败了。”
“失败了?”对此顾东乐也是表示很遗憾,然后忙安慰,“没事没事,小娃娃嘛也得抓,那也不能一抓一个准,一次就抓中,你们身体又没问题,多抓几次就能中了,别气馁,革命尚未成功,邵同志你还得拼命努力。”
“我会一直努力的,对了,顾中校,小天满月宴那天,你的蓉蓉妹妹会来吗?”
满月宴当天,来的都是战家的亲戚,赫蓉蓉也算是啊,应该也会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