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和男人的气息一下将薛棠里里外外包裹的严严实实。
薛棠感觉自己的心尖被电流击中,一阵怪异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她有一瞬的恍惚,左手抵在秦眀渊的胸膛上,不确定问:“你刚刚说什么?我的牛奶里可能被人加了酒,我有些醉了,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薛棠的地盘,绿蕊准备的牛奶,谁敢掺假?
秦眀渊眸光流转,眼角带上了浅淡的笑意。
没想到,这个时候,薛棠还挺狗。
变相的邀请,一下将秦眀渊的理智碾压的粉碎,浑身血液沸腾。
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炕上,深情地盯着她,飞快的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一时间,屋子里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薛棠掀了掀眼皮,眸中似有若无的闪着点迷醉的光,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嘴唇,微微蹙了蹙眉。
不喜欢?
秦眀渊呼吸有些局促,低下头,这次,重重的吻了上去。
薛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心脏跳动如雷鼓,体温瞬间飙升,整个人燥热的厉害,她挣开他的禁锢,低头咬上了他的下巴。
他瞳孔猛然一缩,心口被惊喜填满,刹那间升起的欲望膨胀的一发不可收拾。
“王妃。”他的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薛棠不经意瞥了一眼桌上的夜明珠。
碍眼!
她抬手,一股内力掀起秦眀渊的外衫飞向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啪!
一声巨响惊得门外的秦陆全身一麻,“王爷!”
这一声警惕的高呼,犹如一瓢凉水当头浇在了秦眀渊的身上,一下就平复了他躁动的情绪。
薛棠眨眨眼,看着地上被她错手打碎的夜明珠,轻咳一声,讪讪道:“打歪了。”
她也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抬手推开秦眀渊,坐起身,整理好睡衣,“累了,睡吧。”
秦眀渊也顺势起身,走到桌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衣,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扭头道:“我很快回来。”
他打开门,沉声对着秦陆说:“夜明珠碎了,明天把我书房的烛台拿过来。”
“是!”看着秦眀渊走向隔壁的淋浴房,秦陆呆了呆。
夜明珠碎了?
咋碎的?
秦陆突然抬手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
不,还好碎的是夜明珠……
秦眀渊走到淋浴房门口,再次顿住脚步,对身后的秋蝶吩咐道:“进屋收拾干净,别伤了王妃。”
秦眀渊站在浴桶里,先给自己浇了两瓢冷水。
水滴沿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缓缓流下,不等勾勒完他精壮的腰身就被他灼热的体温蒸发殆尽了。
他稳了稳心神,平复了一下呼吸,抬手摸了摸下巴,从水面看着自己的模样。
他的气场依旧是冷冽的,可是他的下巴上却留下了刺眼的红痕。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
好一会儿,他才从意犹未尽中回过神,披上外衣再次回了卧房。
秦陆特别识趣的把周围的暗卫都打发的远远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家王爷顶着个被狗咬了一样的下巴,长腿一迈,然后就关上了房门。
秋蝶是真的被狠狠的冲击到。
这进展,快的、出乎意料!
以往,秦眀渊情绪几乎从不外露,如今,他走到火炕边时唇角还是弯弯的。
薛棠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很晚了,真的该睡了。”
秦眀渊笑意渐深,伸手摸了摸薛棠的发顶,附在她耳畔低声道:“嗯,我知道,咱们还没成亲,不能做有为伦常的事。”
这声音,这带着侵略气息的呼吸,再次撩拨的薛棠老脸一红。
她起身,抱着枕头,远远的去炕梢了,“你离我远点,你太热。”
秦眀渊手上顿时一空,眸光闪了闪,立马拖着枕头被子追过去,“我已经不热了,不信你摸摸。”
“秦眀渊!”薛棠咬牙道。
男人突然变成熊孩子,真的有点让人抓狂。
秦眀渊给薛棠盖好被子,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我知道,不跟你闹,睡吧,我明早还要上早朝。”
夜彻底安静下来,海浪声都渐渐消退了,就像怕吵到安眠的人儿一样。
湖边,腾蛇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给自己降温。
热死蛇了!
它就奇了个大怪,新主人的燥热怎么会传染给它?
原来的墨白就从来都不热。
翌日,薛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脑子里还残存昨晚的疯狂,她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冷静。吃过早饭,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就出了门。
薛棠的马车刚驶入东街,她就听见了外面甚嚣尘上的八卦。
“听说没?武威王昨晚被王妃给咬了。”
“还用听说,我亲眼看见的,武威王一张玉面上面那么明显的齿痕,除非瞎了才看不见。那下巴红的……啧啧啧……”
“武威王不是被王妃气的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和离了还睡到一块去了?”
“你没听武威王府的玉夫人说嘛,人家圣女回心转意了,又求了赐婚的圣旨,俩人现在又是夫妻了。”
“没错,武威王上朝的路上还吩咐他们府上的那个秦陆大人去收拾王府准备办婚礼呢,还说这次要比之前的豪华,一定不能委屈了王妃,我都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武威王说那些话,根本就没想避开我们。”
……
薛棠麻了麻。
秦眀渊是去上朝的,都不知道遮一遮下巴吗?
这下好,全京城,不,很快全大靖都知道她咬秦眀渊了。
薛棠轻轻一叹,转瞬就释怀了。
人尽皆知就人尽皆知吧,秦眀渊都不知道羞,她害臊个什么劲儿?
脸皮那东西,有时候选择性不要,人才能活得畅快。
薛家。
薛管家看见薛棠下了车,赶忙对着门内喊了一声,“大小姐回来了!”
薛仁义和李颖很快就迎了出来。
这是过年之后薛棠第一次回娘家,也是薛棠做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成为圣女之后第一次来薛家。
薛棠今非昔比。她一身正紫色的窄袖骑马装,神色冷淡,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感。
薛仁义和李颖虽然开心,但难免有些敬畏之情。
将薛棠迎到花厅,薛仁义请薛棠上座,李颖还亲自给薛棠倒了一杯茶。
对于这种疏离的亲情,薛棠也不适应,她淡淡开口直入主题,“我和离的事,你们听说了?”
李颖尴尬的咳了咳,“我们还知道你又复婚了。”
薛仁义沉声问了一句,“是圣旨赐婚,这次还是要下聘的吧?八抬大轿十里红装,应该不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