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兄弟
作者:老南北   花魁当久了,当个炼气士怎么了最新章节     
    “爹、娘……这两位是?”
    院子内,众人正说着,就见院子外一个肩膀上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皮肤黝黑,显然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被晒黑的。
    中年汉子正就是田改之。也就是仙罗教主的那层轮回封印化身。
    他看向李月白和黄奎。
    对他而言,面前的这位白衣姑娘很漂亮。还有一只眼睛的黄奎,确实表现得有些凶恶。
    也不知为何,他看着二人隐约有一种熟悉之感。就好像许久以前他们就曾见过。但实在又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想想自己四十多一个老光棍盯着人家姑娘看,这叫个什么事?
    还有这个胖子,怎么看怎么又东西不像是好人。
    随后他木讷腼腆一笑,向着李月白和黄奎示好。
    后者二人同样也打量着他。
    在李月白看来,这中年汉子老实巴交,实在难以和仙罗教主联系起来。
    “爹……这二位是咱们的亲戚??”
    田改之看向田喜娃。
    后者道:“算是爹的朋友吧。”
    田喜娃没有过多解释,天改之便也没有过多去问。对他俩说,爹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于自己爹的事情,他也很少会去过分。
    他呢……
    就想本本分分守在爹娘身边,仅此而已。
    而田改之正就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本分老实,黄同他说了几句话后,也是发现这个人闷葫芦一样闷的很。
    你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你不问,他干脆就干巴巴看着你。
    让气氛一度尴尬。
    黄奎则是暗暗对着李月白用神念传音道:“木老大,那仙罗教主也是魔头一般的人物……怎么这轮回封印之人就是个闷葫芦呢?”
    李月白用神念回他道:“明慧解释过,轮回封印可以说一个新的人,独立的人。这和原本的仙罗教主的确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既然天宫的余孽选择这段时间动手,那说不得已然来到了这附近……务必小心才是。”
    黄奎点了点头。
    “对了……娃儿!隔壁村王婶子给你说了门亲,你要去看看吗?”
    喜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自己这个大儿子说道。
    “王婶子说什么了?”
    后者又问。
    “隔壁村王婶子,要你抽空去看看他们村的李二家。那李二死来也有好几年了,他媳妇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也不容易。他那媳妇我见过,人勤快的很。抽空你去看看……”
    喜儿对着田改之说道。
    相比较自己亲生都一对儿女,他倒是更为记挂这个非亲生大儿子。
    小儿子虽然闹腾一些,去加入什么帮派做了堂主,但好歹也成了家,每个月还能给他们老两口寄送一些钱。
    女儿呢,有女婿照应着。
    唯独这个大儿子他实在不放心。
    以后他们老夫妻总要离世的,那时候大儿子孤孤单单一个人,日子可不一定好过?
    田改之摇摇头道:“我不去。我要陪着爹娘……为你们尽孝。”
    “娃儿!去看看吧!你该为自己活上一场!”田喜娃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田改之说道。
    “爹……您这是?”
    “去看看吧!我听说了李二那媳妇俊的很!现在人也才三十岁,还算年轻。你要愿意,不嫌弃人家,以后你也能要个你们的娃儿。”
    田喜娃对着田改之说道。
    “哎呀呀……我倒是忘了,我还有个菜快熟了!娃儿啊,来帮娘个忙。”
    喜儿对着田改之说道。
    其实她是看到老伴给自己使眼色了。他们夫妻过了大半辈子了,无形之中早形成了一种默契,哪怕对方一个眼神,也能看懂对方表达什么。
    很明显,自己这老伴打算和李月白、黄奎二人单独聊聊。
    田改之没有多想,跟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
    而这时田喜娃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我大儿至今没有成婚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或者说,是我的私心吧。”
    “是因为仙罗教主?”
    李月白问道。
    田喜娃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我这个大儿把天生就老实本分,所以以前他本该有机会成亲的,虽然是倒插门,可那几次他都问过我的意见,但我没有具体表态。这孩子只想留在我和孩儿他娘身边……或许,那时候我点个头,他也早早成就了。”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在防备着仙罗教主。不太放仙罗教主的化身离他太远。
    因为这种思想,他虽然表面没有表现,但无形之中也把田改之困在他们老两口身边大半辈子。
    “有时候我也清楚仙罗教主和田改之是两个人。我把这大娃放在我身边大半辈子,从我这个做父亲的角度而言,我对不起他!但是从天下人的角度来说,将他留在身边,我又问心无愧。”
    田喜娃说道。
    “老田你这样想……我可以理解。”
    李月白没有责怪他。
    田改之是单独的人不假,可同样他体内也封印着仙罗教主,万一生出什么变故。那对田喜娃来说,就是对不起天下人。
    “如果这次能将天宫那些余孽收拾干净的话。我想着去让改之这娃儿到外面世界去看看……我们这个村子终究还是太小了。”
    田喜娃语重心长说道。
    几个人正说着,就听外面敲锣打鼓响起了声音。
    听得有人路过田喜娃家,透着篱笆对着他喊道:“老田啊……和你同宗的田庄的二儿子在县衙上谋了个主薄协从的差事!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主薄协从……这是个什么差事?”
    黄奎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么个官职闻所未闻。
    “胖子……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少司坐久了,就连县衙门那些官职都不知晓了?”
    李月白看向他笑骂一句说道。
    “哎……木老大你直言吧!这官职我是真没听说过!”
    黄奎摇了摇头。
    实际上这也不能怪黄奎不知道这个官职。而是各地之间,或者说不同地方的衙门上,除了正常设置有的县令、县尉、主簿那些官职外,还有一些小吏的名称再各地叫法都不一样。
    主薄在一个衙门机构中算是三把手,主要管理户籍、缉捕、文书办理。
    所谓主薄协从,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其实就是伺候在主薄身边,专门给主薄整理文书和磨墨的人。
    一个芝麻大的小吏,也没什么品级。但因为日日伺候在主薄身边,算是衙门机构里的红人。
    不过在李月白、黄奎他们这些大人物眼中看不上的官职,放在这这么哥小村子里,有人当上这么个职位,确实算是大事了。
    至于这个田庄,他的爹和田喜娃的爹是表兄弟,所以说他们二人之间说是同宗,倒是也没有错。
    虽然沾亲带故,但多年间,两家几乎都不曾走动了。
    所以听到对方儿子做了主薄协从,田喜娃也就乐呵一笑,并不在意。
    他对着李月白道:“二位,不用管他们,我没聊我们的……我田里还种了脆瓜,待会让娃儿给你们摘两个来。现在,来尝尝我们自家酿的黄酒。”
    田喜娃说着,打开酒盖给李月白和黄奎各倒上一碗。
    李月白端起碗凑到跟前闻了一下,发现这酒的味道比一般酒家卖的黄酒,酒味更重一些。
    喝上一口后,也稍稍带一些苦涩,但苦涩之后便是黄酒的香甜和酒香。她喝得出来,这酒提纯方面可能不如外面酒家卖的,但自家酿的酒却就是要比外面的酒,喝起来味道醇厚一些。
    “好酒啊!好酒!”黄奎擦了擦嘴,接连又喝上一大碗。
    “菜来了!几位!”
    这时,田改之端着小碟腊肉拿了上来。腊肉是与油白菜一起炒的,所以吃起来不油腻。
    一口酒,一口腊肉。
    李月白也觉得田喜娃这乡下生活过的不错。
    至少比起她做神灼卫总掌司,面对那些卷宗公文强的多。
    正此时,外面又有人进来对着田喜娃道:“大伯,我二弟在县城当了差……我们呢置办几桌酒席,我爹的意思是呢,叫你过去喝上几杯!”
    “行!好……”
    田喜娃点了点头。
    虽说他和田庄间不来往了,但对方好歹过来亲自叫他了,他要是不过去……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改之哥也走呗!我们一起过去!这些年我都在外面跑……很少见你呢!”来的汉子对着田改之笑道。
    似乎这汉子性格特别好,也顺带叫了喜儿……甚至叫了李月白和黄奎过去。
    当然,李月白还是让这汉子眼前一亮的。
    毕竟这姑娘长相秀美,想不去注意到她都难。他本想多嘴问一句这姑娘的来历,但看着凶神恶煞一只眼底黄奎,便又没开口。
    “走吧,人家既然叫我们了……我们也去吃吃看乡下的流水席吧。”
    李月白对着黄奎笑说道。
    这倒不是说她对吃东西有什么执念,而是田改之也要过去那边。
    说不得那边之中就有天宫都余孽混了进去。
    随后,几人起身来到田庄家。
    田庄家相比田喜娃的家,修的要好上一些……但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大家都是乡下人,房屋样式都看着差不多。
    几个人进去之后发现,村子里大部分人都来了。就见一个同样皮肤黝黑蜡黄的老农,向着田喜娃走了过来。
    这人正就是田庄。
    “老哥哥……我们都是田家同宗,你可一定要来啊!快坐,快坐。”
    他示意田喜娃一众人坐下。
    同样,大部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月白身上,听着议论道:
    “看不出,长的这么俊的女娃,竟然和田木头家沾亲带故。”
    “那你是没看出田庄家的心思?”
    “田庄这二小子还没成亲!你真就以为是拉田木头白吃东西的?”
    “我说呢,是来打听这白衣姑娘来了!”
    “可不是嘛!”
    ……
    对于李月白来说,她也不白吃人家东西,和黄奎各自拿出十文就当是随礼。
    当然,更多的钱他们自然都拿出来,但拿的太多恐怕就要引起人的误会了。
    而席桌上,此刻一个身穿衙门官吏服饰的青年,一一向着众人敬酒。此人正就是田庄的二儿子。
    他此刻是无比得意的。毕竟这么哥小地方,多少年里也不出个人物。
    他算是熬出来了。
    给人敬酒间,他也悄悄向周边让问起了李月白的事情。
    但众人表示,那姑娘今天才来,他们知道也不是很多……
    说起来,田庄这个二儿子做了个小吏,但仪式感倒是很足。甚至于田庄清了清嗓子还走到台上,说起了自己是如何把儿子教成可以做到主薄协从的。
    作为一个乡下人,他自是也没上过什么私塾。但张口闭口却总是要整点阳春白雪的东西,让人看得不伦不类。
    也让李月白绝一阵好笑。
    不过好的话田庄讲不出来,做对比的话他是会说的,不知为何他又刻意提起了田喜娃的小儿子。
    提起小儿子……
    喜儿脸上自然没光。
    实际上李月白这么来了个一天的人都看得出来,小儿子是田喜娃夫妇的软肋。
    可偏偏田庄就是要说。
    李月白算是看出不来了,这田庄请田喜娃吃东西也是没安好……
    后者刻意提起田喜娃那个小儿子,就是要由此来凸显自己的二儿子。听着他道:“我喜娃哥他家二娃吧,不是说,还真就比我家二娃差那么一些!他家那二娃把大小就不学好!”
    这让喜儿这酒桌上坐着狠不是个滋味。
    想了想,喜儿又对着田喜娃道:“喜娃哥,我们走吧。”
    后者点了点头。
    要是对方纯粹为挖苦他而来,那待着有什么意思?
    “对了!大伯有件事情我也得和你说清楚!我如今是官家的人!你那小儿子要是还活着,我必定抓他归案!”
    田庄二儿子开口说道。
    而他这儿子本来也是要打听李月白来历的,但是也听到李月白身边的黄奎用筷子洞穿陈秀一只手的事情
    随后,他多少有些上纲上线盯着黄奎道:“他那二儿子不学好!你这人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说不得你们都是贼人!”
    “呵呵……一口一个贼人。那你是个什么玩意?出卖兄弟,你换来这个富贵,你良心安吗?”
    却见外面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来者是田喜娃的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