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是护我的人,是我爱的人
作者:橘芝雪艳   惊!万人迷反派竟是龙傲天他老婆最新章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祁无月被他厮磨得更加没有阻止的心思了。
    随便了,反正亲起来感觉虽然有点上头,但的确很舒服。
    祁无月的整只耳朵,连带着边缘的皮肉,很快就被亲得薄红一片,热意挥之不去。
    他伸出几根手指去挡,箫临的唇便落在手指上,他没有挪开,反而就此开始去亲祁无月的手指。
    薄唇接连落在光莹润泽指甲上,雪玉一般微凉,但很快在滚烫的磨蹭下褪去凉意,染上温度。
    素白的指尖因为热意而变得薄粉,精致诱人。
    祁无月由着他啄吻手指,打了个哈欠,眼尾挤出一点湿意,他突然伸出手捧住了箫临的脸,蹦出一句毫无缘由的话来。
    “你喜欢娃娃吗?”
    箫临手指一顿,“什么娃娃?”
    但看他神情又十分认真。
    难道有什么狐媚子仗着可爱吸引了祁无月。
    眼底有些冷厉,开始回想出现在哥哥身边的人,尤其是小孩子。
    没有,一个都没有。
    欢意虽然年纪小一点,但祁无月对她的撒娇从来都是不假思索地拒绝,小姑娘可以宠,但不能太黏。
    再者,她对祁无月只有崇拜和信服。
    祁无月认真道:“布娃娃,小孩子抱的那种。”
    箫临:“……”
    升腾的醋意烟消云散,但他还是谨慎地没有立即回答,温柔地轻声问祁无月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祁无月撤下手掌,一只手掩在眉眼上,睫羽低敛眸情绪有点低沉。
    “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连一个娃娃都没有,有点可怜。”
    他只顾得一味堆叠功法仙器与灵药,却忽视了作为小孩子最简单渴望的,比如,一个布娃娃。
    尤其小翎儿还是一个从没见过父亲,又被不靠谱不负责母亲丢下的孩子。
    箫临把情绪低落的祁无月拢进怀里,又将脸埋进祁无月的发丝里。
    无声低笑。
    哥哥总是觉得他拥有的东西不该比任何人少,哪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不起眼的娃娃。
    他第一次养孩子,不会养,存在种种弊端,甚至差点养死,却是尽心尽全力地试图在养好。
    锻体、功法、仙器……他在竭尽所能地去培养。
    虽然不能面面俱到,却无论不想委屈了他的崽。
    翎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布娃娃这种软弱的东西,是小孩自己睡害怕所需的陪伴品。
    他又不用可怜兮兮地一个小孩子睡。
    可悲的小孩子才抱布娃娃,像他这种幸福的孩子,都是抱哥哥的。
    箫临不知道曾经如何,也不知道祁无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了这点,但并不妨碍他了解自己,了解祁无月。
    于是立刻压低了语气,作出一副沉默良久的怅惘神态。
    对,可怜。
    “以前如何我不知道。”
    “但在萧家的时候,一同被收养的还有另一个孩子,他并非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而是家遭变故,流落为孤儿,所以哪怕后来到了萧家,也有父母遗物和记忆。”
    “物件终究死物,我并不艳羡。”
    “布娃娃这样棉花缝的玩偶只能算是寄托,抱得再紧带不来任何的安全感,谈不上喜欢与否。比起虚妄的寄托,我还是更渴望家人多一点。”
    “即便只是曾经拥有,也比过往成空,没有记忆要好。”
    “至于娃娃,以前可能很想要,现在已经错过了需要的时间。”
    想来以前也不会喜欢,不如顺势发挥下余热。
    箫临默默抱着祁无月,静谧地垂着眸,俨然一副自闭伤心的模样。
    小翎儿离开时九岁,祁无月闭关的前一月他还在每天赖着要额头亲亲。
    祁无月总在预想,假如他没有离开,假如他还在南疆。
    好些苦就不会吃,好多罪也不会受。
    假如他没有离开,每天必定黏着人。
    十七可以教他练剑,南宫灵会故意逗他,装作不经意地模样在他面前说。
    啊~皇最近好像挺喜欢那只小狐狸的,放在腿上摸了好几把。
    有只仙鹤精跳了只舞,皇夸了说好看。
    云云之类,然后好整以暇地看小雪包咬牙、吃醋、两腮气鼓鼓的模样。
    翎子必定生闷气,委屈巴巴,一边掉着小珍珠一边埋怨哥哥不喜欢他了,不然为什么背着他偷偷摸小狐狸,还看人跳舞。
    然后爬床……
    然后再撒娇……
    可怜地赖着要额头亲亲。
    小孩子要和大人一起睡的言论也不知道要坚持到他几岁。
    反正只要不成年,他总有许多言之凿凿的谬论在证明自己的歪理。
    或许要到十二岁。
    十五岁也说不定。
    祁无月总是在想那些永远不会发生的事。
    可事实是——
    他离开南疆被拐卖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他的黏人精被迫离开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在祁无月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辱追杀生死一线。
    无论怎么撒娇耍赖都要讨来的额头亲亲,断绝了那么多年。
    爱撒娇的黏人精恢复记忆后,大概会被气疯吧。
    他本该耀眼夺目地在南疆长大,在众人的关心爱护中做一个灼灼灿然的仗剑少年,淹没在名为爱的蜜糖罐中恣意洒脱,被宠被爱被纵容,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闹脾气,有权利在宠爱中讨要自己独一无二的偏爱。
    因为他就是被偏爱的人,这是他的底气。
    祁无月给的。
    他本该活的灿烂恣意,而不是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靠人施舍乞怜,有价值了是宝,没有价值了就是碍眼多余的烂泥。
    要除之而后快,要给人腾位置,要死的无声无息。
    他呵护娇养的孩子,在外域他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被人冷眼欺辱,遭人落井下石,在背叛中被践踏摔得头破血流,又在赶尽杀绝中彻底绝望。
    “倘若我说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才致使流落外乡,在萧家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磨难。”
    “你会怨我吗?”
    温热的手掌将祁无月搭在眉眼上的手拉开,箫临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虔诚的执着祁无月的手,扣在心室上,凤眸热烈而滚烫。
    为了改变祁无月这种自责的心态,他一字一句地纠正。
    “可是。”
    “施我全身棍仗鞭罚的不是你。”
    “加我诸多苦难的罪魁不是你。”
    “讥我唾我骂我要杀我的亦不是你。”
    你是护我的人,是我爱的人,哥哥。
    磅礴的爱意在心底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