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所形的虚影已经被玄微斩灭。
祁无月看见箫临不对,素白指尖扣上他的手腕注入一股灵力查探,却见内境一片火烧肆虐的枯竭之景,眸光瞬间凝重了起来。
“凶兽伤的你?”
“那怪物本体其实是上界的金乌,我设法以凤凰真火吞噬了它的神火,所以受到了些反噬。”箫临说着,已经面无血色。
小苗赶紧添油加醋:“神火!必须要想办法压制他体内的神火,日后慢慢镇杀,不然金乌残留的神火迟早会将他体内气血耗尽。”
“所以……你有办法吗?”小苗试探着看向祁无月。
不然还是圣光顶上。
祁无月皱起眉头:“隔绝起来行吗?”
真源灵力本就是隔绝其他灵力的天然屏障,不然也不会成为隔绝爆灵球爆炸的关键灵力。
小苗心思一转,装作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叶片:“可行。”
祁无月:“好。”
然后不由分说,拽了箫临就着急回去。
箫临:惨、虚弱。
然后维持着他“惨并虚弱”的表现,手指一点点摸索着,暗戳戳牵上祁无月的手。
“等等!”丹院长老在后边追。
先把山谷里的灵药赔了再走。
结果祁无月冷冷一回头,长胡子长老到嘴边的话瞬间就吓了回去,半天憋哧出一句。
“那个,考级的丹药还没交。”
洛黄级笑眯眯招手:“奖励也还没发呢。”
他身旁的竹青瓶想了想,也轻声提示:“学员有没有受伤,大家都在那边让医师治疗,有需要也可以去看看,学院报销的。”
正常流程cue一遍。
祁无月懒得听这些废话,带了人就要走。
箫临余光暗示小苗。
小苗再次助攻:“不能在这里隔绝吗?”
“他这个样子,多迟一刻风险就更大一些。”
“我可是刚恢复了灵智,目前还不想跟着陪葬。”
泉灵突然出现:“想活,加一。”
并且说完就跑,简直不要太怂。
祁无月眯着银眸,看不出情绪。
捻了下指腹,他抬眼看向小苗。
“你想看?”
语气很淡,小苗不是泉灵那个小傻子,一秒就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撵人。
你是想留下看现场吗?还不赶紧消失。
小苗僵硬地抬起一片小叶子瞥向箫临。
你有福了。
然后火急火燎撇下一句。
“我先回芥子戒!”
两片小叶快成一道碧色残影,溜得飞快。
箫临垂眸,指尖已经开始发烫。
祁无月打开青玉伞,塞到箫临手中:“撑着。”
华贵的玉质伞面遮去一切来自外部的探究的视线,箫临凤眸灼灼,眼底跳跃着融金般的欢愉与期待。
青玉伞内。
祁无月抬起的手僵了僵:“要不你还是把眼睛闭上。”
经过这些天,被亲是习惯了,但主动……它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祁无月试图给自己洗脑。
首先,救人是一件不掺杂任何私情的行为。
这是拯救措施,这是拯救措施。
再者,南疆人会在乎什么大庭广众吗?(自欺欺人x1)
显然不会。
所以——
算了,亲吧。
用伞挡着这个举动虽然非常此地无银,但祁无月表示,看不到就行!(自欺欺人x2)
他一贯会自欺欺人。
他承认,并且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想冲出去,把那群吃瓜群众全部埋进土里。
但这个举动只会更加暴露他的恼羞成怒。
或者轻蔑地抬眼表示——
当你们面儿亲怎么了!(自欺欺人x3)
看不到就四舍五入在场之人都是瞎子!(自欺欺人x4)
没毛病,逻辑通。(自欺欺人x5)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只想摆烂摆烂,永远凉拌加摆烂。
祁无月自欺欺人的成果是——
“你来。”
他耷着眼皮,有点想把脸别过去,又硬生生控制了这种下意识有些“落荒而逃”的行为。
箫临压着唇边几乎快要溢出的愉悦笑声,垂着眸,敛住眼中难以掩饰的情欲。
他咬字的声音放得极缓极柔,“好。”
却没有立即动作,反倒是执起祁无月的手放到唇边,冷白纤长的手指被舔得湿漉漉。
祁无月:“……”
和梦中被舔头发的场景突然就融合了。
他火速抽出手,雪白的手掌按在箫临一张俊美容颜上,将其推开一点距离。
磨磨蹭蹭,舔什么手,就不能直奔主题。
早上刚梦回了某人的团子时代,他这会儿是真下不去嘴。
崽虽然长得很大只,比他都高不少,但依旧是他的不变的黏人精。
他这边还带着孩子大了的感慨心态,光天化日本就羞耻,某人却还在挑战祁无月的羞耻底线。
祁无月甚至已经面无表情地想,要不直接扣着命门拿灵力灌吧。
舒不舒服是次要,压制神火最当紧。
他这个人本就是:你敢让我羞耻到原地爆炸,我就炸了你。
祁无月想着,手掌已经扣到箫临的脉搏处。
箫临心知撩拨起了反作用,到嘴的福利怎么能放跑,于是不动声色离开祁无月试图扣他脉搏的手指,不敢拖沓,指骨摸到祁无月耳侧,微微托起些脑袋,赶紧俯身吻上去。
烫意传递过来,下唇被吮咬,轻柔地顶开唇关,逆崽缓缓摩挲着祁无月唇瓣,然后“乖巧”等待接下来的救治。
祁无月把那点奇奇怪怪的羞耻抛之脑后,开心专心用灵力帮他隔绝神火。
金乌的神火在修士体内游走攻击,会焚烧灵脉等重要所在,自然不可放任不管。
神火对箫临来说虽然是养分,但一时半刻消化不完,就会引起激烈的反扑。
祁无月引导着真源灵力在箫临体内逛了一圈。
残留的神火很聪明,立刻分散为千丝万缕的火气,嚣张至极地盘踞在箫临体内何处,攻击莹莹蒙光的灵脉。
神火分散,势必无法捕捉。
祁无月直接将渡过去的真源灵力拉成薄薄的一层雪白屏障,试图将箫临内境、灵脉、丹田包裹起来。
灵力蔓延拉伸,才包裹了内境部分区域,渡过去的灵力就耗完了。
凝脉期就是麻烦。
祁无月嫌弃一秒,伸出一只手推了推箫临,另外一只手则去拿益灵丹准备补充灵力。
箫临依依不舍的分开,往后略退开一些。
他吻得深,四唇相接。
分离时,祁无月清晰地看到了来自两人唇上的晶莹银丝的拉扯。
这过火的场面,是个长了眼睛的人见了就会臆想,这是亲的有多难舍难分。
尤其是晶莹银丝断裂的时候,唇上传来细微的凉意。
祁无月倒丹药的手一僵,倒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丹药倒出来。
最后一下,手上力使大了,丹药倒撒了。
方才怎么倒都倒不出来,这会一整瓶,全撒了出去。
圆润如玉的丹药落在脚边,弹丸般跳跃着滚落一地。
祁无月:“……”
下一秒就果断地把手里的小玉瓶也扔了。
没用的东西!
留你何用!
一并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