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能学会？半个钟头就能拿下？”
看着眼前一重又一重，深奥繁琐的瞳术传承，箫临沉默半晌，平静将之前残魂说的保障一句接一句摆了出来。
残魂讪讪：那不是诓你的吗。
他目不斜视，理直气壮道：“瞳术传承，怎么不是‘看看就能学会’？”
“你就说是不是用眼睛学的？”
至于时间，他掏出一件坏了的灵钟，低头摆弄，“你等着，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就给你调半个钟头。”
箫临难以言喻地看了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半个钟头？”
残魂厚着脸皮坦然承认。
箫临：“我能走吗？”
残魂嘿嘿一笑：“你小子现在走不了哦~”
箫临：“……”
“别想了，老老实实做本君的继承人吧。”残魂一挥手，无数冰凉的雨滴从天而降。
雨滴晶莹透亮，凉丝丝，又带着缕缕灵气。
“这入门试炼名为「望穿秋水」，如果本君没有看错，你的眼睛经过神火淬炼，眼力已然领先旁人千百倍。”
“自古神火神水皆可淬体，本君偶然机遇所得的秋水效果虽然不敌神水，但却远超异水，它其中暗含了一缕仙道法则之力，绝非凡品。”
“算你有福气，经过这「望穿秋水」的试炼，具备水火淬炼，你的灵眸可以说先天禀赋比本君当初还要好几分，要知道本君可是万年难得一遇的玉灵眸。”
“当然，能承受多少秋水的淬炼，这还要看你个人的造化。”
“现在，睁大你的眼睛去接雨水吧。”
“对了，秋水是时间之水，一枯一荣，一部分蕴含生机，一部分断绝生机，你可要自己辨别清楚，不然瞎了我可不赔。”残魂悠悠然开口道。
箫临颔首：“有劳前辈提醒。”
一枯一荣吗。
他随手摘下一片莲花花瓣去承接雨水，同时凤眸表面有淡金光泽一闪而褪。
催动目力，眼前所见皆有所不同，在他的眼前，雨滴的流速已经浑然改变，每一滴雨水都清晰可见。
雨珠晶莹圆润，带着透亮的光芒，快速从天幕坠落，看看上去并未有什么不同。
承接了一滴雨水的花瓣表面有流光一闪，肉眼可见地生机充盈许多。
接连数滴雨水落下，花瓣生机润泽，直到突然一滴雨水打落，花瓣瞬间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生机，快速枯萎衰败。
残魂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嘿嘿一笑凑上去道：“是不是没有头绪，是不是很难分辨，叫声师尊来听听，我就给你透露一二。”
箫临抬手，凤凰真火悉数释放出来，不紧不慢道：“下沉者枯，上悬者荣。”
凤凰真火在燃火诀的催动下火气千万倍膨胀，漫天金红火气几乎遮天蔽日。
箫临将凤凰真火拉成一张巨大的幕布，不断地延伸，直至几乎包裹了整个水境。
高速坠落的雨滴在炽热火气的炙烤下迅速雾化成雪白的水汽，水汽蒸腾着很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下沉，一部分悬浮。
残魂傻眼了：“不行！你这是作弊！作弊！”
这样衬托得曾经的他像个大傻子
想当初他接受传承的时候，眦个大眼，呆呆地在天幕下跑来跑去地接雨水，傻到爆有没有。
有时候接到枯水，捂着眼疼得嗷嗷叫唤。
箫临没去理会他哀怨的声音，将秋水中分离的荣水引入体内淬炼。
凤凰真火每蒸腾一次就能分离十几立方的荣水，箫临只蒸腾了三次，就已经到达自身淬炼的极限。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又蒸腾了两次，一次引入芥子戒投喂给泉灵，一次用玉瓶装起来备用，秋水中的荣水、枯水各收集了一些留着备用。
泉灵：味道好极了~我吃吃吃猛吃，大炫特炫……
泉灵：嗝~不行了……喝撑了，我去炼化一下。
残魂抱头痛哭：“……呜呜我真傻呜呜呜……”
他当初过「望穿秋水」试炼的时候整整花了三年，三年里天天抬头分辨雨水接雨水，他望啊望，真的要望眼欲穿了呜呜。
箫临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试炼，看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破防的残魂：“前辈，还有试炼吗？我赶时间。”
残魂不满：“嘁！还叫前辈呢，叫师尊！”
箫临：“师尊，能继续了吗？”
残魂满足了：“乖，学咱们这个传承那可谓好处多多，绝对是发家致富的绝佳传承，只要你学的精通，什么一眼赌石、一眼破阵、一眼破除幻象都不在话下……总之，你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看透真与假。”
“莫着急，为师这就授你秋水灵瞳的传承。”
残魂话音刚落，一滴碧色水滴进入箫临识海，与此同时无数传承符文涌入识海。
不多时。
箫临盘膝坐在大如车盖的莲叶上接受传承，一团烟雨色的魂体就停在他身边叨叨。
“传承给你啦，不过瞳术传承博大精深，你留在识海里慢慢学，为师这里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与一般的修炼不同，修习秋水灵眸需要的不是灵气而是一些特殊的光。”
“秋水灵眸共有五个境界，每一重境界修炼所需要的物质都不同。”
“晨光熹微，第一重境界便是借曦光修炼。”
“简单来说，你每天起早点，找个屋顶随便一坐，一边修炼一边调息，等太阳出来绽放出第一缕曦光的时候你将其引入眸中即可。”
“比起第一重境界的柔和，这第二重境界犹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需要些轰轰烈烈璀璨无比的光芒。”
“为师私下比对过，正阳时分，烈日之光最佳。”
“当然，烈日之光虽好，你也不能过量攫取。”
“毕竟看太阳太久，很容易把自己看瞎的。”
“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这第三重境界就是借夕照之光。”
“当然，什么夕曛、夕晕、霭春晖……皆可皆可。”
“以及第四重境界——借暮光修炼，和第五重境界——借月之清辉修炼，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箫临颔首：“好，我记得了，多谢师尊。”
残魂忍不住道：“其实还有一重，不是我不愿传授与你，只是……有害无益罢了。”
“瞳术修炼至至臻之境，甚至是能看破天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