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凝缓过来后,打量着神态餍足的男子。
只见,他原本泛白的薄唇晕开血色,凤眸惬意地微眯,俊美的容颜此刻添了几分妖冶昳丽。
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活像一个吸饱了精气的男妖精。
哪里还有一丝病人的样子?
见男子好似意犹未尽,她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唇,羞恼地嗔了他一眼。
可惜她一双美眸水波盈盈,点点春意尚未褪去,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反倒越发勾魂摄魄,诱人心动。
嬴政却只是吻了吻她的手心,随后眷恋地挽起她鬓边的发丝,温声提醒。
“月凝先回寝宫吧,待太久怕你染上病气。”
楚月凝并未起身离去,她给男子盖好被子,不疾不徐地解释。
“服用过丹药,哪里那么容易生病?”
“倘若你爱惜身体,恐怕一生都不会生病。”
系统出品的丹药灵果均蕴含灵气,有益于人体,且能增强身体抵抗力。
按理来说,嬴政正值壮年,身体强健,又服用了丹药,基本上很难生病。
但以他一天只睡不到三个时辰的作息,再加上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不过,嬴政却并不后悔。
一来,手握世界地图,满腔的雄心壮志,他不愿停止脚步。
二来,他要为华夏、为帝国、为子孙后代,打下更多的疆土。
一点小病小痛算不了什么。
楚月凝注视着男子坚毅沉稳的面庞,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牵起那宽厚的大掌,将脸埋进轻轻蹭了蹭,宛如一只撒娇的幼兽。
指缝中透出的声音轻灵而缥缈。
似是哀求,似是委屈,裹挟着女子的缕缕轻愁。
“阿政,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我今日很害怕......”
听着女子如泣如诉的呜咽,嬴政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感。
他恍然惊觉,自己已不再是那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少年。
如今有人为他牵肠挂肚。
心疼他的苦痛,害怕他有任何闪失。
比任何人都关心他,包括他自己。
在嬴政冰冷而孤寂的生命中,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奇妙的感觉。
像清晨温暖的晨曦,像山涧的一缕清风,像春季百花盛开、鸟雀鸣唱。
足以用世间一切美好形容。
只是,当看到女子薄瘦的肩背颤抖,听到悲伤哀怨的泣音,感受掌心滴落的温热湿润......
嬴政所有的情绪尽数变成了疼惜。
他捧起女子的小脸,指腹揩去一滴滴为他而流的泪珠,动作极轻极柔。
旋即,他俯下身,珍重地吻了吻妻子的眉心,郑重地许下承诺。
“好,我答应你。”
“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不会再让你担心。”
闻言,楚月凝顿时破涕为笑。
她扑进男子胸膛中,环住他的脖颈,对上那深邃如夜的凤眸,语气认真,还残留着一丝哭腔。
“阿政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哦。”
“好。”
嬴政揉了揉她细软的青丝,宠溺回道。
见他好说话,楚月凝立即得寸进尺。
“还有,把你剩下的精力药剂全部上交,用的时候我再给你。”
女子的眼瞳被泪水冲刷过,干净得如一汪剔透清泉,澄澈见底。
里面盛满了对他的爱意和关切,不掺杂一丝杂质。
嬴政眸光愈柔,心好似软成了一团水,彻底陷入了那汪澄净的清泉。
“好。”
男子轻声回道,满心满眼都是对妻子的缱绻爱意。
正当两人情意绵绵之时,一道可疑的声响打破了宁静。
“咕咕~”
楚月凝耳尖发烫,赶忙从男子身上起来,随即紧紧捂住腹部,企图掩盖这尴尬的声响。
嬴政皱了皱眉,大致猜到了缘由。
“月凝未用晚膳?”
“嗯...你久久未归家,我哪里吃得下饭......”
楚月凝羞怯低头,声如蚊呐。
可一字一句都藏着溢于言表的依恋和爱意。
嬴政心头涌起汩汩暖流,他牵过妻子的柔荑,十指紧扣,低声轻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男子凤眸灼灼,流淌着似潺潺流水般的温柔情意,便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动人的情话萦绕在楚月凝耳畔,炙热的体温从掌心传来,烫得她浑身一颤。
白玉般的耳垂红得几乎滴血,雪白的后颈也染上了一片粉霞。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明明是初秋,却让人身体燥热难耐。
少顷,一道娇软的女声响起。
“对了,阿政你也还未用膳,我让人去准备暖胃的热粥。”
女子迅速从男子掌中抽出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嬴政凝望着那道远去的倩影,眼底溢满了柔和的笑意。
晚间,月明星稀。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用完了膳。
楚月凝用帕子轻轻给男子擦拭嘴角,眉梢眼角间盈满了温柔。
“阿政,我扶你去洗漱吧。”
“月凝,我只是感染风寒。”
嬴政无奈地低笑道。
虽然很享受妻子的温柔,但他终归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而非脆弱易碎的琉璃娃娃。
楚月凝听出了言外之意,只好让他自己去洗漱。
待洗漱完毕后,她仍不放心地探了探男子的额头。
嬴政将关心则乱的妻子抱上床榻,亲了亲她白嫩的脸颊,耐心安抚。
“月凝,我无事,安心就寝吧。”
“胡说,你才喝了一碗药,哪能好得那么快?”
楚月凝娇嗔了一句,然后摸了摸面前的胸膛,只觉滚烫似火炉。
她蹙了蹙黛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向下探去。
“胸口似乎体温有点高。”
柔滑细嫩的手如小蛇般,在结实的肌肉上四处游移,点燃了一串串火焰。
这时,微凉的指尖无意间碰到了敏感处,嬴政不禁闷哼一声,顿时起了反应。
他迅速抓住作乱的小手,凤眸浮动着浓墨似的暗色,嗓音低沉而喑哑,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再摸下去,当真有事。”
楚月凝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当即发觉了男子的异样。
她急忙收回手,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状若无事发生,讪讪笑了笑。
“哈哈,阿政快睡吧,病人要多休息。”
嬴政遗憾地叹息一声。
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属实折磨。
他紧紧拥住妻子的娇躯,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嗅着淡淡的如兰幽香,平复心底的躁动。
“晚安,月凝。”
“阿政,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