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进入梁州了。这可是宋解元的家乡”
梁州地形复杂,以山地为主要特色。有山地、丘陵、平原和高原,优越的天然条件为土匪提供了藏身之处。
进入梁州后,温度提高了几度,五人处在一片高原上,眺望远处的横切山脉。他们顺着地图,一路往上升,来到了梁州高原。
萧灿捂着肚子,两日的急速赶路加上昨夜被吓,难以入眠,他整张脸呈现出惨白的颜色,“我有点饿”,除了饿,萧灿还呈现出高反的感觉,好像喝醉酒一样,醉醺醺的。
李京墨把地图拿出来,平铺在马上,仔细研究起来,“再翻过三座山,再下平原,便可到达梁州府”
“我……有点头晕”,阿菀在马上立不稳,几次欲摔下马。小脸好像被人用力拧了一下,火红火红的,像特意涂了腮红一样。
“阿月,你呢?”
封令月捂着头,好像有人往他后脑勺用力捶了一下,“头痛,想吐……”,已经一天未进食的她,干呕了几次。
“李兄,你带着阿菀。我来照顾阿月……”
李京墨的表情千变万化归于平静。封令月坐到了唐云意身后,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脸红红的,好像要烧起来了。
“我也要……我头晕,恶心……”,萧灿气若游丝,两眼昏花。他强行运功之后,眼睛前面好像有万花筒在转圈圈。
“滚一边去”,唐云意转头对李京墨道,“这是高反,我们得尽快回到平原上”
三座大山,仿佛三个巨人把守同样梁州府。翻越第二座大山时,唐云意有了高反反应。他从马上下来,带着黑鹰走过蜿蜒的山路。眼神一恍惚,他一脚踩空摔了下去,骨头“咔嚓”一声,筋带断了。
李京墨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夜,我们只能在这老林里过了”
一开始的剧烈疼痛,唐云意是感受得到。他惊呼了两声,萧灿、封令月和阿菀趴在马上已经没有了反应。昏昏沉沉的,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饥饿声像轰炸机一样轰炸,试图摧毁肚子。唐云意忍着疼痛,露出羞赧的笑容,“大家都饿,再吃不到一点东西,大家恐怕……”
“好吧,我去打猎,你们等着……”
“好,我生火等你……”
变态的系统又开始工作了。疼痛在逐渐减少,断裂的筋带好像被人连接起来。
唐云意趴到黑鹰身边,试图爬起来,从包袱里掏出火折子。一柄冰凉的刀抵在了他的腰上,随着他颤抖,刀尖又压进了一毫。他连忙举起双手,投降。
“别伤我”
灌木丛里,伪装的土匪像地鼠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冒出脑袋。唐云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是清一色的土匪,而且还不是普通土匪,人高马大,手持大刀。
“大哥们,小弟路过此地,求你们网开一面,放过小弟”
“小弟自幼贫穷,以树枝果腹,实在……”,唐云意搜肠刮肚搜罗自己悲苦的身世。那边,一个小土匪已经把萧灿扒得一干二净了。
“兄弟们,这小子可有钱了。把他们绑回去,等人来赎……”
唐云意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树干上,两人抬他往深山走,好像猎人打猎回来,猎到了一头野猪。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山寨去。
夜晚的山风冰冷刺骨。萧灿醒来的时候,浑身冒着鸡皮疙瘩。他摸黑摸到了唐云意,“宗主,怎么那么冷?”
萧灿的四肢全部被绑起来了。凉嗖嗖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只穿了里衣,身上的华贵衣裳还有金银首饰全都被人刮走了。
“我们被土匪绑了”
萧灿露出苦渣渣的笑容,“宗主,你和那个李兄身手不凡。不至于啊……”,风从裤管里往上涌,带走了萧灿身上的体温。他费力的往唐云意身上靠。
“我摔了,李兄去给我们笑吃时,土匪出现了。我总不能把你们三个人留在这里……”
“云意,我好冷……”,萧灿使劲挨着唐云意,被铁链束缚的四肢因为高反而使不出力。他的手腕和脚踝被摩擦掉皮了。
黑暗中,伸出了一双手,把他土推倒。萧灿后知后觉后,立刻暴怒,“你他妈的能动,为什么不解开我的铁链?”
“哦,我以为你堂堂天字高手不需要呢”
“我……”,萧灿被堵得哑口无言,“老子高反,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使不上力”
“徒有虚表”,“嘣”的一声唐云意解开了萧灿的铁链。萧灿震惊,瞳孔地震,即使天色昏暗,他也感觉唐云意徒手扯断了铁链。
“宗主,我好冷”,萧灿抱住唐云意的腰肢,体会他身上火炉般的热气。
“滚一边去”,唐云意右手嵌住萧灿的肩胛骨,手指凹陷到骨缝之间。萧灿疼得惨叫。
“你在试探什么?”
“没……我哪敢?”
唐云意不得不留一个心眼了。
地牢里,忽然亮起了灯。火把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可照视范围有限。萧灿冲过去,舔着脸问,“有吃吗?”
这些土匪高壮,眼神逡巡了一会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这个小子长得不错”
萧灿感到了一丝危机,往后退了三步,拉紧身上白色的里衣。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被剥皮的老鼠,被夜猫赤裸裸的盯着,全身发寒,手脚麻木。
对方的视线从萧灿身上流转到唐云意身上,猥琐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唐云意就在地牢里面,抱着双肩,双脚微岔,与为首的那个对视。
山一般的沉静让土匪感觉无形的压力压下来,令他们喘不过气。这是死神攫紧心脏产生的窒息感。
这个地牢,哪怕上了三把厚重的大铁锁,也关不上里面的人。
“二当家,怎么办?”
“里面的那个尽快出手。外面这个,先留给我们大当家玩玩……”
“是”
萧灿带着哭腔抱住了唐云意,“老大,怎么办?人家的清白要不保了”
“你有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