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刚刚看见宁远舟和任如意闹得不太愉快,便将任如意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随后便去取药箱。
任如意叉着腰,看着自己的伤口,这毒舌男,她跟他没完!
忽然间听到脚步声,任如意立刻换上了那副可怜无助的模样。,她捂着自己肩上的伤口,虚弱的弯着身子。
元禄端着药走了进来,坐在了任如意的对面,一边翻找着药箱里的药,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这宁头儿下手也太狠了,这伤口都渗血了!”
任如意回道:“不怪公子的,都是我不好,和公子顶嘴,惹怒了公子。只是,我不想再被他们带走了,那六道堂的大牢,实在太让人害怕了。”
元禄看着任如意,一脸的心疼:“姑娘,我还是先帮你上药吧。”说着,拿起了药。
任如意看着元禄已经拿着药凑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将脸转到了一边:“元禄小哥,我,我还是自己来吧。毕竟,男女有别。”
元禄一听,瞬间红了脸,他连忙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药放在了任如意的面前,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好意思,我一时心急,没想到这茬,绝对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的。”
任如意的唇角微勾:“没关系,我知道元禄小哥无意冒犯。”
“那,那我先去给你熬药,你记得给自己上药。”
看着元禄是真心的关心自己,任如意点了点头:“多谢元禄小哥。”
元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都说了,你喊我元禄就好了,至于宁头儿那边,你放心,我会帮你求情,让你留下来的。”
元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看见元禄离开了,任如意拿起桌面上的药,小心翼翼的揭开肩膀上的衣裳,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直接拿起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往伤口上倒。
宁远舟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来药,轻轻的擦拭着伤口。不经意间,又想到任如意那如炸了毛的小野猫般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宁头儿。”元禄已经走了进来,“你就让那姑娘留下吧,人家还怪可怜的。”
宁远舟将自己的衣袖放了下来,挡住了自己受了伤的手腕。又怕自己挡得不严实,然后两手揣在了宽大的衣袖里,像个老爷子似的,他回头看着元禄:“元禄,你真心的想要将她留下来吗?”
“嗯。”元禄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着宁远舟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元禄又犹豫的摇了摇头:“宁头儿,你要是不想她留下来的话,我还是去让她离开吧。虽然她看起来很可怜,可是,就算她出去之后,就被赵季的手下给抓了、死在了六道堂的大牢里,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们萍水相逢,她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死不足惜,宁头儿,对吧?”
元禄才不相信宁远舟会看着任如意去死,要是宁远舟真的那么狠心,昨晚任如意晕了之后,宁远舟就将她扔到大街上了,哪里还会那么好心的替她上药?
宁远舟看着元禄:“元禄,看来你长进了呀。”都会以退为进了。
“嘿嘿。”被看穿的元禄笑了笑。
“说吧,你为什么想要她留下来?”宁远舟算是看着元禄长大的,虽然有时候元禄挺单纯的,但是能进六道堂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元禄开口道:“宁头儿,你知道我的出身,官奴嘛。我有一个姐姐,以前活着的时候,也是乐坊里的舞姬。能被送到乐坊里的人,都是苦命之人。你看,那姑娘也挺可怜的。而且,她还没有自保的能力,这要是再回到乐坊里,估计也会遭罪。”
元禄很通透,他知道美丽不是原罪。可是有时候,没有任何自保的美貌,只会逼人走上绝路。
看着宁远舟不说话,元禄急了:“宁头儿,要是她真的有什么坏心思的话……我就……”元禄本想想,我就杀了她。可是脑海中浮现出了任如意那张脸,他又不忍说出口。
想了想,元禄伸手比了个手势:“要是她有什么坏心思的话,我就这么一招,将她制住。”
看着宁远舟还不伤口,元禄讪讪的将手放下。
“好,就让她留下来吧。”宁远舟开口道。
“谢谢宁头儿!”元禄可开心了。
“嗯,去熬药吧。”宁远舟点了点头,他想起刚刚,自己下手,将她的伤口压出血了,也不知道此刻换药了没。
宁远舟伸出手腕,看了看那个牙印,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真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小猫。”
任如意在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时,从镜子里看到了宁远舟走过来的身影,她立即捂着脸,假装哭泣。
宁远舟走到了任如意的身后:“不用装了,我都看见了。”相比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他更喜欢看见方才她咬自己时那炸毛般的样子,于是,宁远舟起了挑逗之心。
宁远舟两手放在身前交握着:“你这只白雀,学艺不精呀,连装哭都没有眼泪,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不想听。不过,你倒是可以暂时留下来了。”
听到自己可以留下来了,任如意立刻松开捂住脸的手,转身跪拜在地上:“多谢公子收留!我无以为报,来生必结草衔环报答公子的恩情。”
宁远舟走上前:“别等来世了,那虚无缥缈的事情,要报答,就现在吧。”
任如意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宁远舟: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该怎么接?在线等,挺急的。
看着任如意那真实的表情,宁远舟勾了勾嘴角,这才附和她:“我看你恢复得还不错,等会喝了药,你就去后边柴房里,把那些柴劈了吧。而且,我和元禄药外出,记得做饭。我可不想回来吃到冷冰冰的饭菜。”
“是,公子。”任如意笑着回道。
看着宁远舟一离开,任如意的脸色立刻变了,好呀,将她当做丫鬟来使是吧?看她怎么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