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李府涌入的逆军一波接一波,杀不完根本杀不完,要不是府里眷养的暗卫够多,且都是良辰调教出来的高手,怕也是难以抵挡。
大咪虎虎生威,毫不惧怕逆军手里的兵器,扑倒一个是一个,周遭的血腥味觉醒了大咪的兽性。
撩牙利齿,血盆大口,一嘴下去,鲜血淋漓。
任外头撕杀成片,沉香阁因提前有了防备,暂时安全。
啊!!!
产房内,宁氏声嘶力竭的大喊出声,也敌不过外头的撕杀声。
李婉进到产房,眼见宁氏再次脱力,明明思婳早前断言宁氏的胎像该是生产顺利。
或许是被外头的动静惊扰,让宁氏无法专心。
李婉上前,仔细用帕子为宁氏拭去额边的细汗,宽慰道。
“别怕,有娘在这,你只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宁氏忍痛点头,咬着帕子再次发力,思婳凑准时机为她扎针止疼。
“啊!!!”
‘哇~’
随着宁氏最后的发力,终于迎来了婴孩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两名稳婆大松口气,赶紧把孩子的脐带剪了。
李婉并不着急看孩子,见宁氏神智还算清醒,便也放心。
“瞧,孩子出来了,往后都好了。”
宁氏脱力地点了点头,泛白的嘴唇微微上扬,“儿媳,多谢娘。”
李婉没好气的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怎的还哭了,不哭不哭,生了孩子该高兴才是。”
宁氏感动地抿着唇,在她生产的过程有婆母还有小姑陪着,减轻她的惧意。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喜得千金。”
李婉闻言欣喜,“千金好,千金好。”
宁氏见婆母是真心喜爱姐儿,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李婉上前接过稳婆包好的小婴孩,或许是直系血脉的关系,这回李婉看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李婉抱着孩子到榻边给宁氏看,“瞧瞧,多像你和铭笙,就是额头似足了老李家的基因,又是个宽额头的丫头。”
似乎察觉到被祖母嫌弃,小丫头握紧了小粉拳,哇哇啼哭。
思婳闻言见状,忍不住笑道,“真是个好看的丫头,那眉眼像极了瑾瑜,长得极好。”
宁氏被婆母和小姑的话逗得欢心一笑,就是刚生产完累得紧,不然也想抱抱孩子。
宫嬷嬷和绿枝不紧着看小主子,知道夫人高兴,还轮不着她们抢功的,与稳婆一起收拾产床。
李婉想起了什么,抱着孩子道,“赏,都重重有赏,回头给两位稳婆包大红封,再备上厚礼。”
两位稳婆喜笑颜开,就差跪地叩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沉香阁所有人,赏半年月钱,府里人赏三月月钱。”
“奴婢,多谢夫人。”宫嬷嬷等人纷纷福礼道谢。
宁氏感激的抬起手,李婉见状,把孩子交给思婳,握过她的手。
“儿媳,多谢娘。”
“该是咱老李家谢谢你,好好养着,没什么比养好身子更重要的。”
宁氏眼眶又忍不住溢出泪水,“好。”
这时,仲夏欢喜来禀,“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喜,同时注意到外头好似没了打斗的动静。
“娘~”
很快,大家就看见身披铠甲,手握长剑的铭笙风尘而来。
方才他已是听良辰说起,媳妇正好在今夜生产,可把他给吓得不行。
今夜如此凶险,万一媳妇生产受惊如何是好。
眼下见房里喜庆一片,小伙子才把心装回了肚子里。
“快,来看看你闺女。”
铭笙高兴之余,将手中沾血的剑甩下,箭步上前,瞅了两眼粉红皱皮的小家伙,目光更多是看向榻上的媳妇。
看见夫君回来,宁氏别提有多开心了。
铭笙上前单膝跪地,握过媳妇的手,心情激动万分。
瞧媳妇疲倦苍白的气色,铭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想他在媳妇怀胎期间,未有一日陪伴在旁,心里很是亏欠。
“辛苦你了。”
宁氏摇头,欢笑,“不辛苦的。”
见小两口那腻歪劲,李婉可不愿做那没眼力见的长辈,示意宫嬷嬷接过孩子,带着思婳领着众人先退出去。
府里准备的乳母和养生嬷嬷就在隔壁屋里等着,接下来的事,没什么需要李婉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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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殿外。
郝程手里的兵马已破皇城,镇守宫内的皇军所剩无几,那些出来护主的武官也都负伤惨重,一切胜券在握。
郝程开怀大笑,笑得猖狂,笑得肆意,好似那帝皇宝座,即将收入他郝程手中。
铭意死死护在高帝跟前,睥睨下头郝程的嘴脸,再有统领逆军逼宫的郝兴修,以及郝弘辛父子二人。
“众臣听好了,如愿拜入我郝程手里,我将许众大臣封官加爵之高位。”
保皇党和四皇子党哪能听他的话,心里是既气又恼,无不在暗骂郝程是个狗贼。
四皇子党再如何,也只认高家帝皇为主,从未有那谋朝篡位之心。
而本就属右相党派的权臣极有眼力见,纷纷领头拜倒在郝程的脚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着高帝的面,对逆臣郝程伏首称臣,无不气煞高帝也。
早已吓得失魂的三皇子,简直不敢相信,他原以为外祖今夜的行动是为了他,到头来,他只是个小丑。
郝程好不享受被自己手底下朝臣的膜拜,高抬双手,“众卿——。”
‘咻!’
“唔~”
“祖父!”
“父亲!”
“右相!”
郝程话音刚启,一支箭矢从后背穿透郝程的胸口,老身子骨微微一颤,一口血喷涌而出。
所有人大惊,被所剩的皇军挡在下方的郝兴修、郝弘辛大惊之色,便连身旁负伤的秦岭之,包括未来得及平身的右相党派朝臣,个个吓得面容惊骇。
而另一头,荀阁老以及高帝朝射出冷箭的人齐齐看去。
“左相,你,你会箭术?”荀阁老吸了口凉气
吓坏众人的李怀江,晃了晃手中闺女留下的掌巴大的弩,风轻云淡的道。
“此物,非练也。”
高帝嘴角憋笑到抽抽,他想说,前面的曲还没看完呢,妹夫咋出手这么快。
再怎么说,让郝程再癔想一会儿也无妨。
荀阁老嘴角也抽抽了,他是被无语抽的。
“左相你有武器,怎的现在才拿出来?”
李怀江注意到秦岭之和郝兴修等人怒目的视线,瞬间没了刚才的小嘚瑟,肩膀一缩,抬手捂住荀阁老的嘴。
唉哟,您老快别说了!
援兵还没到,他李怀江才不要成为鱼肉,任人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