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有三天假,我想回龙城去看阿楠哥哥。
阿楠哥哥拒绝,他说道:“阿锦,清明节是纪念先祖的日子,难不成,我是你的先祖?”
“清明节还是踏青的日子呢!我回龙城踏青不行吗?”我回道。
“你就在新城好好踏青吧!要是我也在新城,反倒连累你哪儿也去不了。现在正好我不在你身边,你约上王老师,想去哪儿去哪儿。费用我报销!”
他倒是豪气!
我把手一伸,对着视频里的他说道:“来吧,打钱!”
他没有说话,倒是慢腾腾拉开书桌下的一个抽屉,然后从里面取出一袋硬币。
我以为他是要把这袋硬币给我,结果,他左手手腕按着钱袋,右手拉着钱袋上的抽绳,一下子把钱袋打开了。
我也没说话,我倒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锦,”他把右手伸进钱袋掏了半天,才抬头看着我,“给你钱。”
说着,他朝着摄像头展开右手,一枚一分的硬币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手心。
我不由得笑起来,“洛迦楠,你也太大方了吧?”
他自己也敲了敲手上的那枚硬币,笑道,“最近闲下来总是用硬币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所以就把这袋硬币放在书桌的抽屉里了。”
“哦?你最近很闲?”我都佩服我自己,真的太会抓重点了。
“阿锦——”他无奈地看着我,“你们语文老师的阅读理解能力都这么强的吗?”
“那是——阿楠哥哥,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龙城的事情,来新城找我呀?”他再不来,我都该放暑假了。
他低着头,手指伸来展去,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我说,“阿锦,我掐指一算,龙城这边的事情,五月份就能处理完。”
五月份?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晚得多。
好吧,其实我的预想里,阿楠哥哥根本都不用回龙城。
“阿楠哥哥,我夜观天象,你要是再不来,某些人就要得相思病了。”我趴在桌上,噘着嘴有气无力地看着他说。
“可怜的某些人。相思病目前无药可医,还待某些人认真研究出一味解药,再给某些人送去。”他顺着我也开始了胡说八道。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杜斌正好来叫他锻炼,他要挂断视频,我不肯,就看着杜斌把他抱到了他的康复器材上。
杜斌给他系束带的功夫,他的双腿就抖个不停,连带着双手也在发颤。
我紧盯着屏幕,心中一阵绞痛,看着阿楠哥哥在康复器材上挣扎的模样,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却仍然无法抑制住双腿和双手的剧烈颤抖。
我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他的痛苦,那种无力感和焦灼的心情让我欲言又止。
之前我在龙城时,他每天都会进行站立练习,虽然也会痉挛,但痉挛时他并不如今日这般痛苦。
杜斌一边操作着康复器材,一边轻声安抚阿楠哥哥。他还对我解释道,“之前迦楠哥摔倒后,为了不影响脚伤,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让他站起来。昨天复查,他的脚伤确定没事了,我才敢让他继续练习站立。”
其实杜斌说得这些我都知道。这好长时间没有认真做康复训练,他的痉挛症状自然比之前严重。
“其实没啥。”阿楠哥哥把目光从腿上移向我,“反正站不站起来,我其实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