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人礼的生日,莫惊春收到了他最渴望得到的生日礼物。
彻底成为她的所有物。
“我想要被你亲手戴上。”少年的眼睫还因为沾了泪水而有些湿濡,抬眸看她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可怜,稍稍抬起了下巴,露出脆弱又漂亮的脖颈。
他好像很知道自己做出什么动作最无害诱人,并且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施展着自己的浑身解数。
“好啊。”昏黄的灯光下的漂亮面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笑意,她给他戴上枷锁,收留了一只追逐多年的小犬。
欣喜和激动让他的面颊微微泛红,黑亮的狗狗眼满是欢悦,运动手环又发出了警报,被他解下来丢到一边。
祝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这次他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
一颗青色的梅子。
“卿携青梅来,绕床弄竹马…”那人慢悠悠地开口,伸手拨了拨他眼前的碎发。
“咔哒”。
手腕上的两只镯子突然并合在一起无法分开,被一只手拿捏着摁在头顶,那双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中清晰倒映着他茫然的神情:
“害怕吗?”
“这是什么…你的超能力吗?”小狗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奇地垂眸打量脚边蔓延缠绕的黑色水墨。
“算是吧,杀人越货居家旅行必备,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也可以咬。只是不能咬太重,这玩意儿和我一体,它疼我也会疼的。”
“这也是‘生日礼物’的一部分吗?”
“算是吧。”
“还是你对我好,我都不想说,祝清送的那只木雕鸭子特别…”
“很可爱对不对?我帮着一起挑选的,那个凶萌的小眼神和你特别像。”
“…对、对啊。特别可爱漂亮,我好喜欢的,都舍不得摆出来…”少年想起被自己随手丢到储物间的小木雕,心虚地偏过头垂眸看床单的花纹。
指尖不受控制地猛然用力抓握,花纹就皱成一团,小狗咬紧了唇瓣,眼角迸出泪花。
“不用压抑,哭出声来也没有关系,我在房间设了隔音结界。”
得到安抚地亲亲,小狗反而不领情,扭头在那人的脸上气恼地咬了一口,断断续续地用哭腔控诉:
“你骗我…你之前说过、对我毫无保留,没有秘密的…你有超能力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连我都瞒着,都不带告诉我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哥哥他们也是不知道的,这种事情也不好解释,怕吓到你们。”
“这种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五岁吧,遇见你的那一年。”
“那,我手上这对镯子…”
“是用水墨幻化凝实做的,里面的暗纹藏有我们的名字。可以驱邪护主,现在的禁锢功能只是它众多功用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不是,我都那么生气了,你能不能停一停,先别抄了…”
由于对方实在是不讲武德佯装听不见,小狗的底线只能一退再退,从最开始的让她住手变成了慢些。再到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除了呼吸和呜咽,小狗已经没力气控诉了。
哭唧唧的小狗比任何时候都可爱,汗湿的发丝沾在脸颊上,被欺负也只是哼哼唧唧不还手,反而助长了坏人的气焰。
祝影的指尖揉了揉少年泛红的眼尾,被咬住手掌又不生气。另一只手覆上柔软腰肢上的突显,不轻不重地用力摁下去。
手掌一阵刺痛,再等水墨尽数消散的时候,祝影的虎口留下来一串清晰可爱的牙印。
少年紧握泛白的指节终于松开,垂眸重重呼出一口气。
“要不要抱抱?”
“…要。”少年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埋怨地嘀嘀咕咕:
“真不公平,好像我永远在被支配地位…”
“嗯?”
“我对你毫无保留,你却瞒了我这么大的事情今天才告诉。我被搞得乱七八糟这么狼狈,你倒是清爽利落…好吧我就是好这口。”
“喜欢喜欢喜欢好喜欢…好开心啊。”
小狗脑袋对于不开心情绪的保留永远不会超过三秒,他这就忘记了刚才被隐瞒的不开心,欢喜地摇起尾巴来:
“怎么办啊祝影,我好像真的生病了欸。”
“生病了还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啊,这是个好病。”眼角微微下垂的狗狗眼愉快地弯起,小狗的快乐几乎要在空气中化为实质开出花来:
“是一种一看见祝影就特别开心、看不见就会很难受的病,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但是一旦得上了就会特别喜欢祝影。我是这个病的首例患者,目前看来是药石无医啊…真好。”
“药石无医?那就是绝症了。”看出少年现在很快乐很快乐,祝影也不扫兴,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怜悯地揉揉小狗脑袋:
“真可怜…有没有能缓解病痛的特效药?”
“有啊。”他攀着他的肩膀,凑近脑袋碰了碰她的唇瓣,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有好多方法可以缓解病痛,牵手、亲亲、抱抱、贴贴…”
“还有抄抄,多抄几次,搞不好就痊愈了…”
一直到把人哄睡着,祝影才打开窗子,借着水墨的缓冲微微着地。
却不慎被后院小花园里大晚上不睡觉的小狗车撞倒,本来很帅的姿势被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萨摩耶的大狗舌头从下巴舔到额头。
“等等,先别舔…起开啊轩辕建国!”
“坐下!”她突然想起来这个指令,压低了音量出声,小狗车乖乖从她腿上蹦下来,端正地原地坐好,只有尾巴拼命地摇。
这就不得不提到几年前的寒假,还是半大少年的莫惊春拉着她来到小花园说要给她表演训犬术。
“坐下、趴下,卧倒、起来、跳…很好,去玩吧。”少年把手里的肉干抛弃了,看小白狗跳起来咬住后就转身走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
“不错啊,小狗挺聪明的。”她托腮看着蹦蹦跳跳地小萨摩耶,不知道说的是哪只小狗。
“聪明?”莫惊春想翻了个白眼,又及时反应过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来遮掩:
“你知道我训练了多久嘛?”
“多久?”
“从它回来的时候就在训练了…它反骨得很,让趴下反而跳起来,让跳的时候就跑开…按我的训练方法随便训练一只狗,就是四菜一汤它也能做了,训犬师真难当。”
“确实是很艰难啊…可是我说的不是那只小狗。”
少年的耳尖刷的一下变成粉红色,又掩饰地灌了一大口茶水:
“这只小狗没有反骨,可要比那只听话多了…你会是很好的训犬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