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也同样有不少容宜修并没有见过的族人。
他们有长辈、有同辈,有晚辈,修为高低不同,身份远近不同,都是这些年来,受过容宜修的心得玉简启发的人。
也都借着这难得的机会,或是亲自,或是托相近的亲友、族人,找着了机会,就对容宜修好一阵感谢。
这让容宜修回来的这些日子,都不太好在外面行走了。
反倒是容宜玲,都好久没有回来了,除了与弟弟团聚一番之外,也顺便去见了不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
容宜玲比容宜修大六岁,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
她筑基确实是借了容宜修的光。
当初容宜修筑基成功回门派后,答应风行师兄去做星晖谷的任务时,寄回来的筑基丹,就被他们父亲快速了一颗到容宜玲手上。
容宜玲所拜的师门其实也并不算小。
虽然与丹云阁这种十大门派之一的大门派没得比。
可至少也是一个中等的门派!
并且,在中等门派中,还属于传承比较久远,实力更不低,距离大型门派也就是相差不是太多的那种。
但与丹云阁一样,即使门内的筑基丹也并不至于短缺。
要落在外门弟子们手上的也需要各种各样的条件。
这其实本身就是对拜入门派弟子们的一个磨练与淘汰的过程。
容宜修本身也是这么奋斗过来的。
但对于一些本身修练资质并不是特别出众,也没有擅长的修真百艺弟子们来说,就很容易在这个时候,就失去了继续追求长生之路的资格。
容宜玲虽然是通过容宜修的筑基丹筑基。
但筑基的年龄也实在是不小了。
她这辈子,如果没有特殊机缘的情况下,基本也就是筑基期就到头了。
当然,按照她现在的年龄以及修练物资,筑基大圆满不说,筑基中后期肯定是能够达到了。
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
从家族中回来,容宜玲的兴致就不是很高。
才刚结束修练的兄妹俩,看到她这样子,都忍不住暗自对视了一眼。
估计……又是因为伙伴的情况而黯然失神吧!
别看容宜玲的修练之路,好似也没有那么顺畅。
但是按照练气期平均寿命一百二来年,与她年纪相仿的那些,现如今最小也超过七十岁,最大的甚至已经超过八十岁了。
资质好些的还好!
不是跟容宜玲一样,拜入了附近的门派之中,就是族内的重点培育对象。
现如今,怎么着也已经突破了练气期,或者临近突破了。
而一些资质不足的,或者是家中情况特殊的,现如今,还在练气中后期挣扎着的也不少。
至于最后是真的能够像飞云一样,在身体的气血完全衰败之前筑基成功。
还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到身体的衰败、寿命的终结谁也不知。
不过,按照容宜玲现如今的状态来看,估计她见到的,应该不是这种还能有希望继续在长生之路上前行的人。
或许……今天她去见的,是那种灵根值最高都没能超过二十的,更普通资质的族人?
自从有了测灵器的出现,修真界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
可在绝大多数的修真之人眼中,最高灵植属性值没能超过二十……其实也与曾经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现如今的修真界,早已经从内部获取修练物资,变成了大部分从外界来获取修练物资。
所以长达不知道多少万万年修真界的修真界内乱,也早已经一代又一代的修真者的传承之下,变成了历史中的一页。
现如今的修真界,除了险地之外,大多数都是平和的。
而那些最高属性灵根值没有超过二十的普通人,也有了在修真界生活下去的机会。
于是,一座又一座属于这些普通修士的城市被建立。
一代又一代的普通修士,以令修士们不敢相信的速度,在消失,在出生……
那速度之快,让绝大部分的修真之人,已经完全不会去关注这些普通的修士了。
除了还像容宜修他们这样,与他们共同出生的那一代普通修士,现如今还没有到寿命的大限。
是的,出生在修真界的普通人,即使最高属性的灵根值不超过二十。
甚至是这辈子都没能突破练气初期,他也足足有着平均超过七十以上的寿命。
当然,如果在练气初期多进步一点,这寿命自然会更长。
可再长,也少有能够超过九十以上的。
那么……
如果是与容宜玲同龄或者是稍微大几岁的普通人,还真可能现如今已经快到寿命的极限了。
这是对于无数的前辈们,也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对于容宜修他们这种才仅仅只是筑基期的小修士,自然更难以改变。
兄妹俩默默的陪了容宜玲好久好久,容宜玲才从黯然失神中恢复过来。
她看着在身边的容宜修两人,勉强的笑道:“宜修,余余她说谢谢你!”
余余?
容宜修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没有想起来。
但他旁边的容宜珑却惊呼出声了:“余余姐吗?姐……余余姐她怎么了?”
容宜玲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用笑容来安抚一对弟妹,眼泪却不听话的直接滚落了下来。
“姐……”容宜珑担心的上前,握住容宜玲的双手。
在弟弟妹妹面前破了功,容宜玲干脆放任自己的悲伤。
直到容宜玲总算从伤心中恢复了过来,容宜修两人才知道。
那个原本跟容家是邻居,跟容宜玲年纪相仿的女孩,在昨天见了自己小姐妹之后,已经油尽灯枯了。
除此之外,原本就没能筑基成功的父母,也早已经离开了人世。
现如今,那对曾经看容宜玲长大的两位长辈,以及与她一起长大的小姐妹,都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让容宜玲更悲伤的是,小姐妹留下来的两个孩子,也与她的资质不过相仿。
容宜铃面对好友时,没有办法推拒那份为人母之心。
但回来的途中,却因为他们家两代熟人的离开越发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