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袅袅香烟从殿内放置的鎏金虎首香炉中袅袅升起,淡淡的香气在殿里大大小小的角落萦绕开来,一室浓淡相宜的龙涎香让人神清气爽。
端坐在龙椅上的雍正气定神闲,看似神情专注地批改着奏折,可实际上心神多少还是放在殿下站着的人身上。
而殿下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雍正如今最中意的儿子四阿哥弘历,大清未来的储君帝王,如今众人皆知的隐形太子。
按理来说,如今的弘历正当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之时,就算在雍正这个皇帝面前,虽然以往他自觉隐藏得很好,可雍正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儿子眼底丝丝缕缕的欣喜和自傲。
可今日的弘历却很反常,不同以往的尽孝心,竟然就这样垂首低眉地站着,整个人身上有种沉静的稳重,这怎么能让雍正不诧异。当然惊愕的同时,雍正心里也起了疑心,特别是那瞬间散发出的特别气息,故而就一直这样晾着这个儿子,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马脚。
而殿内站着的江郅如今思绪非常乱,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穿到了乾隆身上,而且还是曾经原世界里非常有名的吐槽宫斗剧《如懿传》,不过,现在穿越的时机非常不好,察觉到头顶传来的审视的目光,江郅眸光一闪,顿时心生一计。
“儿臣有罪!请皇阿玛治儿臣的罪!”
江郅突如其来的跪地请罪让雍正面露诧异,这好端端的来请罪,指节轻扣两下,雍正眯着眼睛看着跪地请罪的江郅,语气幽幽地问道:“请罪?那弘历你来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回禀皇阿玛!儿臣耽于情爱,险些辜负了皇阿玛对儿臣的厚爱!如今儿臣有一事相求,请皇阿玛成全!”
“情爱?弘历你说的是乌拉那拉氏格格?”前几日选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连雍正这个皇帝也有耳闻,毕竟皇后想让乌拉那拉氏再出一任皇后意图很明显。
想到皇后那个侄女,雍正眼里忽然露出了杀机,如今他就弘历这么一个稍微望继承大统的儿子,若是真因为那乌拉那拉氏毁了,他必将要整个乌拉那拉氏付出血的代价。
江郅抬起头来,面露羞愧地说道:“是!儿臣确实对那青樱格格心生爱慕,明明知晓这是皇后娘娘为三哥定下的福晋,却依然存了这点心思,儿臣对不住三哥,求皇阿玛责罚!”
雍正听到这话,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转而目光赞赏地看着底下的江郅,情关难关,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可弘历能够迷途知返,主动前来请罪,确实让雍正心里多了几分欣慰。
“弘历你能知道错了,皇阿玛深感欣慰,看来经此一事,你长大不少了。”
“儿臣羞愧难当,其实儿臣也是偶尔被宫人的议论当头一喝才清醒过来,本来儿臣再听说青樱格格不愿意成为三哥福晋时,儿臣心里竟然有卑劣的欣喜感,觉得青樱格格或许对儿臣有意。”
话锋一转,江郅嘴角露出明显的苦涩。
“可当儿臣听宫人们议论,青樱格格为了在三哥选福晋的宴会上落选,竟然当众出虚恭,见青樱格格做出此举,儿臣就知道一切是儿臣的妄想!”
话音刚落,雍正脸色黑沉,心里勃然大怒,这乌拉那拉氏竟然当众出虚恭,这不是明摆着嫌弃弘时,一个卑贱的奴才竟然敢如此打爱新觉罗的脸,简直胆大包天,罪不可赦。
而自己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肯定是皇后那个毒妇做的手脚,想到那些往事,雍正心里打定主意,绝不能让乌拉那拉氏进入弘历的后院,不然怕是不知道要残害多少爱新觉罗氏的子嗣。
思索间,雍正语气冰冷地说道:“乌拉那拉氏如此以下犯上,弘历你觉得该处置才好?”
“青樱格格年纪小,皇阿玛,儿臣求您网开一面,既然青樱格格想要寻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请您成全她吧!”
看着江郅如此痴情,雍正心里的杀意更旺盛了。
“好了!弘历,大丈夫何以耽于情爱,更何况你不是普通人,而且大清未来的帝王,将来要担负起整个大清江山,该如何取舍,你明白吗?”
听到这话,江郅目露惊愕地猛然望着雍正,良久之后,江郅目露感动,重重地叩头说道:“儿臣明白了,请皇阿玛放心,儿臣以后定会以江山社稷为重!”
雍正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江郅退下。
待江郅离开后,雍正脸色立刻就变了,看着一旁的苏培盛冷冷地说道:“苏培盛!”
“奴才有罪!皇上恕罪!此事皇后娘娘亲下谕旨,而且这事关乌拉那拉氏满族名声,奴才不敢有污先皇后和仁寿皇太后清誉!”苏培盛猛地跪在地上,身子微颤,以头伏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四阿哥会将这事捅出来。
见状,雍正揉了揉额角,许久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去给朕查查八旗能与乌拉那拉氏青樱匹配的好儿郎!”
听着雍正意味深长的话,跪在地上的苏培盛立刻会意回道:“奴才明白,定会为青樱寻得良配的!”
“去吧!”雍正疲倦地挥了挥手。
“奴才告退!”
苏培盛领命离去,雍正靠在龙椅上,心中暗自思忖,他原本对弘历的感情之事并无太多干涉之意,甚至弘历的侧福晋也本就留了一个位置给乌拉那拉氏,毕竟这乌拉那拉氏是纯元的母家,他不忍就此没落下去。
可如今涉及到皇室子嗣,帝王之情,他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为了避免后宫再出现一个毒妇,乌拉那拉氏女子绝不能进弘历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