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郅是商父亲口承认的商家少爷,别墅里的佣人当然对江郅不敢怠慢,而且一些机灵的还想巴结这个新来的少爷,毕竟商景行这个大少爷废了,以后商家谁做主不是一目了然,尽在眼前。
厨房里的厨师佣人们为了巴结江郅这个新少爷,当真是各显神通,拿出自己招牌菜,至于一旁炖盅里炖的补汤和楼上某人特制的晚饭,在江郅的故意算计下,众人理所当然地忘记了。
闻着厨房里偶尔飘出来的饭菜香味,江郅惬意地靠在沙发上,以手支颐,嘴角微微勾起,像是等着即将上演的精彩好戏。
房间里的商盈欢已经饥肠辘辘,因为商夫人特意交代,商盈欢特制的饭菜不是清汤寡淡的药膳就是不顶饱的补汤,对于这特制饭菜,商盈欢是厌恶至极,根本没吃几口,只是把补汤喝了,这还是为了讨商夫人欢心才硬灌下去的。
看着送饭的佣人还没来,商盈欢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许久之后,商盈欢决定自己下楼一趟,刚好可以趁机探探商夫人的态度。
可等商盈欢轻手轻脚下到一楼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江郅。
这个背影,这个侧脸,难道是哥哥?
商盈欢只是微愣片刻,就满脸笑容地迎了过去。
“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此时的商盈欢满脸震惊,不明白江郅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而江郅看着满脸震惊的商盈欢,笑着低声说道:“你猜?”
看着江郅和商景行十分相似的眉眼,商盈欢心里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爸爸还是决定放弃自己!
凭什么?就算哥哥废了,就算自己苦苦哀求,为什么爸爸还是选择保住哥哥?为了保住哥哥,竟然狠心让人来取代自己,抹掉自己商家人的身份……自以为猜测正确无疑的商盈欢满心怨恨。
愤恨之下,商盈欢破口大骂,还将商父准备李代桃僵,欺骗大众的谋划都说了出来。
“凭什么?爸爸,你太偏心了!太偏心了!我明明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哥哥都已经成了废人,你为什么还是要放弃我来保住哥哥?爸爸,为什么啊?……爸爸,你成功不了,你的谎言一定会被人戳破的,一定会的!”
别墅里的佣人听到这话,都惊疑不定,一些还偷偷打量着江郅,像是要看出什么一样。
江郅看着商盈欢在自己面前发疯癫狂,眉眼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而商盈欢看着这般模样的江郅,以为自己刺到其痛处,顿时更肆无忌惮地嘲笑谩骂起来。
“哈哈哈,你们都好傻啊!都是傻瓜!你们以为你们殷勤奉承的人真是商家少爷?不!他就是个臭孤儿,一个父不祥的野种!”
而商父走到楼梯口刚好听到最后一句,当即脸色黑如锅底,对着楼下怒吼道:“闭嘴!”
一声闭嘴,楼下的商盈欢顿时安静下来,嚣张跋扈的气势也被压了下来,察觉到商父的怒火,商盈欢心里害怕地赶紧低下了头。
而这短短时间里,商父和商夫人已经赶到了一楼。
商夫人看着低垂着头,浑身都散发着悲伤气息的江郅,心里满是心疼,当即迎了上去。
“儿子!我是妈妈,这么些年你真是受苦了,是妈妈对不起你,才让人偷龙转凤换了你。”
江郅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商夫人的怒火,商夫人转身走到商盈欢面前,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
“你才是野种!给我滚出去!”
被打的商盈欢久久不能回神,好一会儿后,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流着泪,看着商夫人悲痛欲绝地质问道:“妈妈,为何要这样对我?明明您已经原谅我了啊?”
听到这话,商夫人脸色冰冷,语气鄙夷不屑地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血脉骨子里就注定了,顾盈欢,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你身上流着下贱之人的血脉,难怪会做出这种无耻龌龊之事!”
没有祈求到怜惜,反而被践踏辱骂的商盈欢当即爆发了,指着商夫人大声骂道:“宣淑萍,你这是自欺欺人,我告诉你,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天下人,我就是你的亲生骨肉,亲生女儿,你教出来的亲生女儿和你的亲生儿子就是有背德之情,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后半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耻辱!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抛弃我的!与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毁灭吧!毁灭吧!”
商夫人看着如此可怕癫狂的商盈欢,不禁后退几步,忽然间又想到如毒蛇一样的大儿子,她瞬间感觉到无力悲伤,难道自己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此时的大厅犹如商盈欢一个人的舞台,任由她癫狂肆意,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正在这时,商父突然语气冰冷地说道:“来,将她给我关起来!就关到后花园的花房里。”
听到这话,佣人们犹豫片刻,都向商盈欢走去。
可商盈欢根本不可能束手就擒,当即就大喊道:“别过来!都别过来!否则我跟你们拼命!”说完一副凶狠至极的作态。
见此,佣人们有些畏手畏脚,不敢上前,商盈欢看着佣人止步不前,脸上当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下一秒这得意的笑容就被摔得粉碎。
“吴嫂,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迫于威胁,商盈欢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佣人将她关到花园里的花房去,不过,临走之际,商盈欢眼神里浸了毒一样,深深地看了江郅一眼才回过头去。
………………
晚上夜深人静时,江郅从二楼下来直接去了花房。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靠在木屋墙壁上,一脸绝望失意的商盈欢瞬间惊醒。
“谁?是谁在外面?”
“是我!”说着江郅走到了有窗户的那侧。
透过暗淡的月光,商盈欢看清了江郅的脸,当即恨得咬牙切齿说道:“顾言!你是想来看我笑话吗?我告诉你,没门!你以为你赢了,呵呵,天真,其实你只是破开这场丑闻的挡箭牌,等到你没用了,你的下场只是更凄惨,说不定连命都会没!可我不一样,我是商家人,等丑闻风头过去了,我还可以正大光明做人,就算被送出国,可我有下半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懂吗?”
看着商盈欢得意洋洋的笑容,江郅也笑了,笑容清浅,声音如潺潺流水一样温声说道:“是吗?你今日告诉了我这么多道理,我礼尚往来,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免得你被人蒙在鼓里一辈子!”
“什么秘密?”
“其实顾言真是商家人,而你真不是!”
“不可能!顾言,这种谎言根本骗不了我!”商盈欢得意地看着江郅,心里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坚信不疑。
“那你就等明日吧!商盈欢,好好想想,这么多年,商景行真是对你好吗?他真没看出来你对他的感情吗?他真察觉不出来牛奶里的安眠药……”
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江郅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七日眠,明天刚好是第七天,商景行也该醒来了,这出戏也该在高潮时分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