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年看着那份保证书，冷笑道：“姚翰，这回你死定了。”
    贾年将保证书放进抽屉后，立刻给赵茗茗打了电话，笑道：“姚翰上钩了，你也该做好准备了。”
    赵茗茗一脸兴奋：“好的！”
    当姚翰刚刚抵达索菲特大酒店的时候，他接到了贾年的电话。
    贾年告诉他，总部已经同意了，让他放心去签约。
    同时，总部也说了，如果这一单能够签下来，一定会提拔他为副总经理。
    姚翰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可谓是踌躇满志。
    他直接去了四楼的茶室。
    等了一会，秦笑川才出现。
    他立刻笑容满面地递上合同和补充协议，说：“秦总，这是合同和你说的补充协议。补充协议上，我已经签了字，也盖了章。你看一下，如果有问题，你随时告诉我。”
    秦笑川接过后，说：“你先喝茶，我慢慢看。我这个人很谨慎，看得有点慢，你不要着急。”
    “不着急。谨慎是很好的工作态度，我也该向秦总学习。”姚翰奉承一句，便开始喝茶。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
    秦笑川点点头，先看了看那份补充协议，见没什么问题后，也签了字。
    然后，他又从包里拿出印泥，摁了自己的手印。
    接着，他开始认真看那份合同。
    十多分钟后，秦笑川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当即挂掉。
    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
    秦笑川再次挂掉，并设置成了静音。
    姚翰小声说：“秦总，你可以先接电话。合同的事情，不着急。”
    秦笑川淡淡地说：“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我不想接她的电话。”
    姚翰随意点点头。
    秦笑川问道：“就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姚翰回道：“秦总的客户，我不方便知道。”
    “其实，你认识的。”
    “我认识？”
    “好好想想。”
    “不会是赵茗茗吧？”姚翰一脸惊讶。
    秦笑川点点头。
    姚翰立刻生气地说：“秦总，这个赵茗茗现在就跟疯了一样。昨晚上，她都跑到贾总的办公室，跟贾总吵了一架。”
    “她一个普通员工，竟然大骂总经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好心好意相劝，结果，我只说了一句，她连我都一起骂。”
    “秦总，你有所不知，她在公司的人品很差的。她动不动就打骂员工，根本不把员工当人的。”
    秦笑川回道：“所以，我才不接她的电话。”
    “秦总做得对。”姚翰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秦总，你继续看合同。”
    秦笑川点点头，没再说话。
    没多久，杜沉快步走了过来，在秦笑川耳边说了几句话。
    顿时，秦笑川有些怪异地看向了姚翰。
    姚翰一头雾水：“秦总，怎么了？”
    秦笑川摇头：“没事。你等我一下，我去见个非常重要的客户。”
    姚翰当然不能拦着秦笑川，只好点头：“好的，我等你。”
    秦笑川便跟杜沉离开了。
    一时间，姚翰心中泛起了一丝担忧。
    对秦笑川而言，拿下代理才是重中之重，还有什么人比签合同还重要？
    这个人到底是谁？
    魔都来的？
    还是说，有了竞争对手？
    刚想到这里，姚翰又立刻否决。
    因为，生命之水只有他们公司才有。
    这款产品的定位，是专门针对那些怕死的中老年人生产的。
    其他公司也有类似的产品，但绝对没有他们有“效果”。
    所以，绝对不是竞争对手。
    那到底是谁？
    姚翰越想越焦躁，也越来越不安。
    于是，他立刻给助理巴雷打了电话，让巴雷查看赵茗茗是不是去公司了。
    他担心，赵茗茗又有什么坏心思。
    如果赵茗茗真要跟他抢客户，肯定是要回公司拿合同的。
    很快，巴雷回电话告诉他，赵茗茗根本就没去过公司。
    为了谨慎一些，巴雷还特意查看了大门口的监控，并没有发现赵茗茗。
    如此，姚翰就稍稍放心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淡定！一定要淡定！”
    姚翰告诫自己，一定不要着急。
    十多分钟后，秦笑川回来了。
    姚翰立刻起身，问道：“秦总，出什么事了？”
    秦笑川没回答，而是从桌上拿起那份补充协议，晃了晃，说：“姚翰，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骗我。你干的真是不错啊！”
    姚翰瞬间懵了，赶紧问道：“秦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笑川问道：“你说，你给的政策是最低政策，对吗？”
    “对，的确是最低政策。我都已经写了补充协议，肯定是最低的。”
    “你的政策根本不是最低的。”
    “不不不……秦总，绝对是……”
    “有人给我开了六折的政策。”
    霎时，姚翰呆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谁？谁给你了六折的政策？是不是贾年？他是总经理，按照公司规定，他不能接客户……”
    “赵茗茗。”秦笑川给了名字。
    一瞬间，姚翰犹如遭了雷击，石化当场。
    几秒钟后，他嘴唇打着哆嗦，非常不可思议地说：“怎么……怎么可能？她不是请假了吗？她……她不是被降职了……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笑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违约了。”
    随后，秦笑川转身走人。
    “等等！”
    姚翰大喊道：“秦总，你等等！我会马上找贾年问清楚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秦笑川晃了晃协议，嗤笑一声：“姚翰，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姚翰傻傻地愣在原地。
    秦笑川叹口气说：“如果没有贾年的同意，赵茗茗是不可能拿到六折折扣的。刚才，赵茗茗赶过来，就是跟我签合同的。”
    “六折折扣，已经是最低的政策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至于这份补充协议，其实是贾年的意思。我当时不理解他为什么让我这么做，现在，我理解了。”
    “但是，我可以当它不存在。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姚翰，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被冲昏了头脑。凡事，都要冷静。”
    随后，秦笑川转身走人。
    姚翰看着秦笑川的背影，视线开始模糊。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好在，他及时摁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坑，一个专门为自己挖的坑。
    幕后之人，就是贾年。
    具体实施人，则是赵茗茗。
    赵茗茗所有的表现，所有的示弱，都他妈是演戏，就是为了麻痹他，迷惑他。
    而他，竟然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