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离开后，秦笑川便继续看着人事部门提供的职员履历。
至于集团财务，并不是他所关心的，得由叶高原去盯着。
另外，何超越是叶冠宇的女婿，只要叶冠宇还是董事长，他就不敢在财务上动手。
现在，秦笑川首要做的，就是帮叶高原处理好人事问题。
虽然，这些履历都是表面文章，但是，秦笑川却能看出不少问题。
他现在，只等着张前进的动作了。
张前进自回到办公室之后，便一阵头大。
因为，不少人都暗地找他，打听秦笑川的那份名单。
对于不熟悉的人，他一句“保密”或者“无可奉告”就能打发。
对于熟悉的人，他自然是如实相告。
问题是，有人信吗？
一张白纸？
傻子才信！
所以，众人都在怀疑张前进已经投靠了秦笑川。
张前进也没功夫去一一解释。
因为，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开除10个人。
这可是一门大学问。
要是操作不好，自己可能就会成为秦笑川要烧的第二把火：总裁先斩副总裁。
首先，不能全部拿底层员工来糊弄秦笑川。
因为，底层员工不会犯什么大错，还不至于被开除。
再者，秦笑川如果不满意自己的工作，让自己再次开除10个人，那该怎么办？
所以，必须一次到位。
其次，不能开除同一个部门的人。
这样一来，就彻底得罪了那个部门的人。
最后，被开除的人员，必须要涉及到中层甚至是一个高层。
因为，这就是秦笑川的目的。
问题是，到底选谁？
张前进也有自己的派系。
他是何超越的人。
要不然，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跟何超越的女儿谈情说爱。
还是等晚上跟何超越商量一下再决定吧。
中午，叶高原请秦笑川出去吃饭，庆祝秦笑川升任总裁。
秦笑川拒绝了，说是在办公室吃。
叶高原则拉着秦笑川，说：“今天是你当总裁的第一天，而且还是在魔都，怎么说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秦笑川再次婉拒，说：“你去庆祝就行了，我暂时不方便露面。”
“为什么？”
“现在是特殊时期，我露面越多，暴露的弱点也多。另外，我问你，中午吃饭是不是有集团的人？”
“有，是我大姐夫，他不是外人。另外，还有几个副总裁……”
“所以，这顿饭我不能吃。”
“呃……就是吃个饭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现在当然没那么严重。但是，难保以后不会针锋相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你解决人事问题。解决了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照你这么一说，那我也不该吃这顿饭。”
秦笑川拍了拍叶高原的肩膀，说：“你和我不同。集团都是你家的，你就该多和他们吃饭。但是，只吃饭就行，不要评论任何一个人，也不要给任何人任何承诺。”
叶高原挠挠头：“怎么这么复杂。川哥，等我爸退了之后，你来当董事长吧？”
秦笑川推着叶高原往门口走去，笑道：“别说胡话了。赶紧走吧，不用管我。”
叶高原只好走人了。
秦笑川就是不想露面，就是让大家猜不透他的意图。
反正他有叶冠宇撑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下午，叶高原又进了秦笑川的办公室。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中午那顿饭，果然有问题。”
秦笑川给叶高原倒了一杯茶，笑道：“要不然，让我猜猜？”
“好。哈哈……川哥，我最喜欢这个环节了。你赶紧猜。”
“有人肯定向你打听我了。”
“对。”
“还有人打听那份名单了。”
“也对。”
“应该也有人打听我跟你爸是否有某种关系。”
“对对对……的确如此。”
“更有人猜测我有很强的家族背景。”
“川哥，你简直太强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人性，不难猜。你都是怎么回答的？”
叶高原喝了一口茶，才说：“我就说，让他们自己来问你。”
“哈哈，你这个回答挺妙。”秦笑川夸道：“有成长啊。”
叶高原嘿笑道：“都是跟你学的。对了，川哥，你觉得张前进会选哪10个人？”
“在考我？”
“嘿嘿，也不算是考你。其实，我也有个猜测，所以，想看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跟你的一样。”
“你先说来听听。”
“首先，底层员工会有。”
“对。继续。”
“其次，中层也会有。而且，应该会占多数。”
“对。”
“最后，我觉得，他可能会对与他不和的高层出手。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裁掉他的竞争对手。事后，他还会将这个责任推到你的头上。”
秦笑川摇了摇头。
叶高原有些惊讶：“我猜的不对？”
秦笑川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在整个集团，我有敌人吗？”
“有啊。现在，恐怕你成了整个集团的敌人。”叶高原打趣道。
“所以，你觉得张前进还会再树立一个新的敌人吗？”秦笑川问。
叶高原想了想，又摇头说：“没理解你的意思。”
秦笑川便解释道：“我现在是他的敌人，他如果再裁掉对手的人，那么，他又将树敌。你说，他图个什么？”
“说的有道理。问题是，他到底该怎么做？”叶高原端着茶杯，陷入沉思。
“他怎么做，我不好说。但是，他的派系老大哥肯定是不希望他这么做的。他们应该是同仇敌忾，先把我干掉。所以——”
秦笑川笑道：“我要是猜得不错，张前进会裁掉一个高层。但是，那个高层不是他竞争对手的人，而是自己派系的人。”
“啊？”叶高原有些惊讶。
秦笑川继续解释道：“只有这样，他所在的派系才能证明自己有同仇敌忾的诚意。也只有这样，他的派系才有团结其他力量的可能。”
叶高原恍然大悟：“川哥，还是你分析透彻。问题是，你又该如何应对？”
秦笑川神秘一笑，问道：“你真以为我没有名单？”
叶高原一惊：“难道，你真有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