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回道：“起码十几个。”
    很显然，侯吉阳做了隐瞒。
    也就是说，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样。
    侯建之所以成为植物人，不一定是李昌造成的。
    只是，侯吉阳既然避而不谈，秦笑川问再多也没用，反倒是引起侯吉阳的怀疑。
    侯吉阳将烟头扔到地上，给了建议，“你先去找我大哥吧，说不定，他能帮你招点人。”
    “好的。对了，侯胜还在村里吗？”
    “你还认识胜子？”
    “嗨，当年一起玩过游戏。那个时候，我们玩的挺好的，他还让我来侯家峪找他玩呢。”秦笑川又撒了谎。
    侯吉阳一听，也就没了戒心，指了指前面，说：“他开了个瓷砖厂，就在村子上面。村头拐弯的地方，你就能看见了。厂子挂了个牌子，叫胜子瓷砖厂。”
    “好嘞。多谢了。”秦笑川将烟递给侯吉阳，笑道：“兄弟，你留着抽吧。”
    侯吉阳赶紧摆手。
    只是，秦笑川直接将烟扔到了药柜上，“拿着抽吧，我车上还有。”
    说完，秦笑川开车走人了。
    侯吉阳白捡一盒好烟，有点小高兴，对秦笑川也就没再多疑。
    秦笑川没有去候吉海家，而是直接到了胜子的瓷砖厂。
    说是瓷砖厂，其实就是一个小作坊。
    有几间小屋，还搭了几个棚子，旁边堆着乱七八糟的瓷砖和地面砖。
    秦笑川拍了拍敞开的大门，便往里走。
    突然，一条大黄狗从旁边窜了出来，狂吠不止。
    好在，有铁链子拴着，要不然，那条狗就死了。
    由于里屋闭着，秦笑川就没有往前走，而是喊道：“老板在吗？”
    刚喊完，他就透过玻璃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的在前面，男的在后面。
    两个人好像正在搏斗。
    可能听到了喊声，两个人立刻慌乱分开。
    屋里立刻传出男人的喊声：“等会！先别进来。”
    很快，一个男人打开了门。
    他小跑上前，对着黄狗骂了几句，黄狗才闭嘴。
    那人笑脸相迎，解释道：“刚才在午睡了。老板，看瓷砖吗？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介绍，价格绝对公道。”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秦笑川。
    秦笑川看了看名片，此人正是侯胜。
    秦笑川问道：“你这里货多吗？”
    “多。当然多。你要哪种？看好了，告诉我。”
    “我想要室外瓷砖，哪种好？”
    “这种……”
    侯胜指着一块，强调道：“结实，绝对结实！而且，花纹还好看。随便你怎么踩，都不会裂。哪怕是汽车压上去，也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什么价格？”
    “12一片。”
    “抢钱呢？”
    “老板，这可是纯粹的石头，都是从山里……”
    “我再到别处看看。”
    “哎哎哎……老板等等，价格好商量。问题是，你能要多少？”
    不等秦笑川说话，从屋里走出一个大汗淋漓的女人。
    她甩了甩头发，跟侯胜挥了挥：“胜哥，我先走了。”
    “行。你先走吧。我这里还有客人。”
    “钱的事？”
    “槽！你还要钱？我又没干……”
    “那让你的客人先走，我们继续？”
    “滚！”
    “钱的事？”
    “别烦我，一会转给你。”
    侯胜又看向秦笑川，喋喋不休地介绍着瓷砖的优点。
    女人刚走，又进来了一个小年轻。
    那人叼着一根烟，对着侯胜挥了挥手，喊道：“胜哥，缺人吗？我过来帮忙。”
    侯胜轻哼一声，回了一句：“我都快饿死了，哪有闲钱养人？养不起！赶紧滚！”
    “胜哥，让我在你这里待几天。你不用给我发工资。我爸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在你这里打工。”
    “又怎么了？”
    “槽！跟我爸吵了一架，那个老家伙都用棍子揍我了。我在家待够了，过来清静几天。”
    “你爸也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人。当年，要不是你爸，你哥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行了，别说了。要是让我爸听见了，连你一起揍。”
    那人说着，便往屋里走去，并问道：“有电脑吗？”
    “没有！”
    “有冷饮没？”
    “没有！”
    “有……”
    “闭嘴！没看见我正在招待客户吗？”
    侯胜吼完，又露出一脸笑容，问道：“老板，怎么称呼？”
    “姓秦。”
    “那个，秦老板，你要多少瓷砖？如果要的多，我肯定会给你优惠的。”
    “先来5千。”
    “5千？也不多，我没法……”
    “不是5千元，是5千片。”
    “卧槽！”
    侯胜差点没跳起来。
    这可是大买卖啊！
    他开厂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单就要这么多的。
    秦笑川淡淡地说：“先拿5千片看看质量。质量好的话，要的更多。”
    现在，秦家村和黄石坡都在动工，有很多需要铺瓷砖的地方。
    如果侯胜这里的瓷砖质量可以，他还真想从这里买一批。
    侯胜一听，心跳迅速加快，赶紧拿出烟递了过去，“秦老板，抽烟。”
    然后，他又对着屋里大喊一声：“侯贵，赶紧烧水泡茶。水壶都给我好好洗一洗，还有，拿柜子里的好茶。”
    秦笑川没接烟，而是拿出了一包软中华递给了侯胜一根。
    侯胜赶紧弯腰接过烟，万分客气：“多谢秦老板。”
    秦笑川问道：“这回，是什么价？”
    侯胜也不要报虚价，径直回道：“8块钱一片。秦老板，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秦笑川点了点头，“价格还算合适。对了，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
    “叫什么？无论是谁，我都认识。”
    “呃……”秦笑川故意想了想，才说：“好像是叫侯钱，不对，叫侯建？”
    侯胜回道：“我们村也有叫侯钱的，也有叫侯建的。侯钱的话，今年得十五六岁吧，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那就是侯建了，可是侯建已经成了植物人。”
    “侯建玩过《梦幻西游》吗？”
    “玩过玩过……当时，我们是一起玩的。”
    “那就是侯建了。好几年前，他还邀请我到你们村玩呢。他怎么变成了植物人？怪不得在游戏里面不见他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秦老板，外面热，咱们屋里喝茶。”
    侯胜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笑川便跟着侯胜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