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花笑问愣了,她又望向周寒,“是啊,掌柜的,那会是个什么东西?”
“行了!”周寒恢复了严肃,“你别难为吕升了,那东西不可能在水下。”
“不在?”花笑本来对自己的推测还挺有信心的。
“如果像你猜测那样,阿伯将东西藏在水下,那第三句‘通天之殿’怎么解释。”
“唔——”
花笑沉默了。
周寒招手叫过来崔家兄弟,问:“这周围可有什么人居住?”
崔榕指了两个地方,道:“这两处有不少人家。”
周寒朝崔榕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收回目光时,看到近处一个垂钓者,正向湖水中甩钩。那人头上戴着斗笠,遮住半张面容,又是侧颜,看不到长相。
周寒转过身,边走向马车,边对花笑道:“走吧,我们去那儿看看。”
花笑看见周寒已经上了马车,赶忙追过去。
花笑刚坐稳,马车已经动了起来。花笑不解地问:“掌柜的,为什么急着走?”
“我们被跟踪了!”周寒身体往后一靠,一副惆怅神情地说。
“谁?”花笑立刻探出头,向马车后面望去。她只看见崔氏兄弟骑马跟在后面,崔岩还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花笑瞪了一眼崔岩,缩回了头,问周寒,“掌柜的,你在哪看到跟踪咱们的人?”
“湖边钓鱼的,咱们到这儿,他也恰好到了。”
“那也不一定是跟踪咱们的,也许真的是恰好。”
“钓鱼不挂饵,直接往水里甩钩,是想学姜太公,等愿者上钩吗?”周寒轻笑一声道。
“原来是这样啊!”花笑恍然大悟。“我去把他抓过来,好好审审,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着我们。”
花笑说完,就要出车厢。
“坐下!”
周寒一声呵斥后,花笑只好又坐了回来。
“掌柜的,我们就任由那人跟踪我们?”
周寒轻叹一口气,“我们虽然是秘密在找那件东西的下落,可是京城中,知道我们目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有不少人在盯着我们。”
“难道是厉王泄露了我们的目的?”花笑凑近了周寒问。
“厉王不会泄露,但厉王身边的人也不会都是忠心厉王的。”
“那我们还要继续找?”
“找!”周寒微微一笑,“顺便带这些人浏览一番京城外的美景。”
“对啊,溜溜他们!”花笑嘿嘿一笑,掀开了车帘对驾车的王全道,“再赶快些。”
王全应了一声,甩开马鞭,马加快了奔跑速度。
很快,一行就转在轩鸟湖边住人的几住地方转了一圈。这里也不过是几处依湖而生的村庄而已。最后,他们来到一个较大村庄,这里不仅有几百户人家,还有客栈和饭馆。
在这里,周寒让王全停了车。几人来到一家饭馆,点了饭菜吃起来。
花笑扫了一眼店中的客人,在周寒耳边小声问:“掌柜的,跟踪我们的人,没在这里吧?”
“谁知道呢。”周寒漫不经心地喝着手中的茶水。
“我们就不找了?”
“不找了。”
“啊!”花笑十分意外。
“叫崔榕过来!”
花笑没继续问,将在另一桌上正和兄弟说笑的崔榕叫了过来。
“大小姐!”崔榕立在周寒对面。
“浮春山离这里远不远?”周寒问。
“不远,距此大概有十里地。”崔榕认真回答。
周寒笑了,“带你们出来,还真没错。”
崔榕弯下腰,小声说:“大小姐,如果您想去浮春山游玩,现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
“瑶泉是一处温泉,就在那附近有不少豪门权贵的别墅山庄,太子在那里也有行宫。前些日子,我们在这里路过,曾听说太子到了浮春山养病,那儿附近有重兵把守,我们怕是很难接近。”
“太子病了?”
“太子病了很长时间了。我们为林叔在京城内寻医问药,曾听一位大夫悄悄提到,本朝的这位太子身体时好时坏,这样差不多有六七年了。”
周寒点点头,便让崔榕回去吃饭了。
花笑撇撇嘴,不屑地说:“好地方都让他们占了去,难道温泉只能那些有钱人享受吗,别人就不配?”
周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花笑又凑过来问:“掌柜的,我们去不去?”
“不去。”周寒很肯定地回答。
“不找了那件东西了?”
“先不找了,吃完饭就回去。”
花笑挠了挠下巴,她不知道周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寒抬起头朝饭馆外望去,离这里不远处,一个穿粗布衣衫的健壮男子,正坐在树下乘凉。
看上去此人就像一个在外讨生活的普通人,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但周寒却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目光,时不时就会扫过她这里。当她抬眼望过去时,男人又慌忙避开她的目光。
吃过午饭后,周寒并没让王全往回赶马车,而是驾着车,到了浮春山,在山下转了一圈,果然看到有禁军在附近巡逻。他们没多停留,就返回了京城。
进了城门,周寒将崔榕叫到了马车旁边。
“京城之内,你们也常来吗?”周寒问。
“小姐,我们也会乔装改扮进城,买一些用品、药材、酒肉之类。有时候,生意做的好,我们兄弟也会来京城,找个大酒楼,好好地吃上一顿。”崔榕回答。
周寒知道,崔榕所说的生意,是抢劫。
周寒听崔榕说常去大酒楼,便问:“那你认得扶醉楼吗?”
“扶醉楼?”崔榕一下子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车窗中露出面容的周寒。
这时花笑也挤了过来,争着说:“对呀,对呀,扶醉楼是不是一个很大的酒楼?那儿做的菜好吃吗?”
“哦!”崔榕收回目光,露出释然的神情,然后含糊的回答,“还行吧!”
“掌柜的!”花笑兴奋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那里吃饭吧,肯定不用花钱。”
“不用花钱?”崔榕疑惑地看着主仆二人。
就在周寒一行人回到永平坊的宅子时,宝胜赌坊中,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健壮男子,穿过人群熙攘的赌桌,上了二楼。
守在二楼的打手,看到此人,并没有阻拦,依然监视着楼下的动静。
健壮男子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屋中坐着两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正是穆重和车实顾。
健壮男子单膝跪在穆重面前,“属下复命!”
“季刚,发现什么情况?”穆重问。
“回禀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这位李家的小姐只在城外转了转,好像是在游玩。”
“只是游玩?”穆重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她在哪里停留过?”。
“轩鸟湖边,而且还在轩鸟湖边的冯家庄吃了一顿饭,然后便去了浮春山。”